確立了出去的目標后，幽靈和詹姆斯開始有意識的湊在一起。

    ……近戰戰士要怎么和法師呆在一起呢？

    “……我擅長rou搏，但是暗殺用槍更有效率?！卑突欀济?，表情無奈——他是不知道幽靈到底對自己有什么誤解，“槍我也很擅長?！?/br>
    他看起來像是放松了不少，也逐漸開始可以提起一些帶有戰爭色彩的話題。

    “槍？”幽靈表情迷茫。

    “你不會不知道槍是什么吧？！”

    “我知道——但是沒摸過?！庇撵`擺了擺手，義正辭嚴，“我討厭戰爭?！?/br>
    “我也不喜歡?！卑突曋撵`的眼睛，“但是沒辦法……用槍也是打仗中的必備技能?！?/br>
    “更有效率？槍械……人類在有效率的互相殘殺中投入了很多奇思妙想?！?/br>
    幽靈抬了抬手，精致的魔法書出現在他的手中，“魔法側這邊也是……傷人的魔法占了百分之九十九?！?/br>
    “那么多嗎？”巴基安撫般的拍了拍幽靈的手背，接過了書——看起來平平無奇，精裝的硬皮書。

    里面的內容不是英語。

    “……”

    但是插圖……

    巴基盡量保持表情的正直，“為什么會有這種插圖……？”

    “啊，那個……是用來增加人口的魔法?！?/br>
    幽靈露出了一點笑容，“你一翻就能翻到這種百分之一……這本書還被稱為萬解魔法書哦！你想要個孩子嗎？”

    巴基：？？？

    他前后翻了幾頁，確定前后的插圖看起來不像是這一頁那么詭異，“well……大概比起這些傷人的，我更希望找個女朋友？”

    “啊，原來你也是單身狗啊?！?/br>
    “……我曾經有過女朋友好嗎？不過是因為參軍然后分了……”

    “那么再考慮一下男朋友？”

    “我的確沒考慮過。在我們那里同性戀會被揍的?！?/br>
    “這里可不會有人打得過你，何況你不是打遍你那條街無敵手？”

    “……認真的，你知道關于所有的事情，而我不知道關于你的事——這樣不公平！”

    “我可是把我所有前任都告訴你了？”

    “而你，連我小時候群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

    幽靈往遠飄了一點。

    “上一個聽我講這些事情的人表情不怎么好?！?/br>
    “emmm……我不確定我的表情會是怎樣?！?/br>
    曾經的冬日戰士，放松眉眼露出笑容時看起來柔和得不可思議，“你只要告訴我就行了，我想知道?！?/br>
    他的笑容有點狡猾，“你不想被我這么纏著一輩子吧？”

    “……除了好我還能說什么呢？”

    #

    幽靈看起來是個歐洲人，算是健康，身材高挑的那種。

    隱約看得見些許肌rou的痕跡。

    和從小到大都很壯實的巴基比起來瘦了一圈就是了。

    看起來更像是什么學者。

    而當這個學者拿起筆的時候——無盡的才華仿佛凝聚在他的筆尖。

    三兩下，便勾勒出了一個有些瘦弱的亞洲人形象。

    “這個游戲的創始人是個歐洲人，所以捏臉的基準都是歐洲的?！睏罾鑼U筆在指尖轉了幾圈，“……具體的臉……”

    他有點記不清了。

    真的是……太久以前了。

    “那不重要，對吧？我知道你是個小個子就行了?！?/br>
    “嘿！我不矮！在27世紀，沒有營養不良的存在！我只是因為基因問題導致肢體不太協調，也很少出去運動而已?！?/br>
    “……基因問題？”

    “哦，在27世紀，你可以通過一種基因畫布的技術拼裝你的孩子……”楊黎露出很小的笑容，“你喜歡藝術嗎？我注意到你很喜歡我畫畫的樣子?！?/br>
    “因為我有一個朋友也很喜歡畫畫——不過你畫畫的樣子也很吸引人?！?/br>
    那種全神貫注的樣子，展露出一種別樣的魅力。

    讓人想要爭取他的注意力。

    就像現在——

    幽靈半透明的眼睛和看著巴基，那種專注感，讓人覺得輕飄飄的。

    “如果你喜歡藝術，你可以讓你的孩子有藝術細胞?！?/br>
    ——心臟又突然沉重起來。

    “繪畫，寫作，音樂，所有天賦，都可以集中在一個人身上?！?/br>
    幽靈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某種意義上他覺得自己可能在自夸，“是的，父母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所以會把所有的好東西堆過來，把所有不好的部分扔掉，但是基因是會飽和的——跳舞，關于舞蹈這部分的基因，崩潰掉了。然后，現實世界的我沒辦法跳舞，甚至肢體非常不協調，偶爾會摔倒，某一次從樓梯上滾下去之后，我就被放棄了?！?/br>
    “……”

    “——嘿，別那么看著我，鹿仔，我沒有很傷心，我不會很傷心的?！?/br>
    “沒有人能不難過……”

    “我的基因決定一切。我沒有那些會讓別人不舒服的感情?！?/br>
    “不?！?/br>
    “……嗯？”

    “悲傷不是【讓別人不舒服的感情】?！?/br>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么說的……考慮到基因畫布剛普及的情況，我讓你不舒服了嗎？”

    “先別說話?！?/br>
    “……”慘遭禁言的幽靈眨了眨眼，歪頭。

    “你聽起來像是個機器人?！卑突嗔巳嗄?，似乎是在試圖把那個表情揉掉？幽靈覺得他只是把那個恐怖的表情減輕到了糟糕的程度，他甚至都沒有露出一個安撫人心的笑容來。

    幽靈輕笑。

    那大概非常放松的，充滿感情，絲毫不敷衍的——總之，一眼看上去只能評價為“這是個絕世帥哥”，肯定不是什么al，仿生人之類的。

    這個笑容甚至有點安撫人心的作用。

    “你怎么笑得出來？”

    ……不過，看來這作用在冷酷無情的冬吧唧身上失效了。

    明明已經是個恢復記憶的詹姆斯了，冷著臉的時候居然很像冬日戰士——幽靈才有一種冬日戰士還活在詹姆斯身體里面的感覺。

    看著幽靈迅速丟掉笑容噤若寒蟬的樣子，詹姆斯嘆了口氣，“你就是不懂，對吧？”

    “你很難懂?！?/br>
    “不，也許我很難懂——但是感情是理所當然不需要懂的事情！……為什么未來的家伙會研究出這種毫無人性的技術？”

    “……解釋一下毫無人性？”

    “當人們受傷的時候，你有什么感覺？”

    “去幫忙?！?/br>
    “我說的是感覺，不是要做什么?！?/br>
    “……”

    “……”巴基深吸了一口氣，“不是你的錯，如果你不會感到傷痛，誰能期望你有同情心？”

    “……哦?！庇撵`想了想，“人性真復雜?！?/br>
    “是的，非常復雜……”

    “教我？”

    有好一會，巴基沉默著，最終搖搖頭。

    “……不?！?/br>
    他用那種幽靈看不懂的眼神凝視著幽靈……這難道就是同情嗎？

    “為什么？”

    “第一，這不是能學習的東西——第二，在你出去之前，”

    猝不及防，幽靈被擁入了一個有力的懷抱中。

    “我寧可你沒有那些感情——抱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