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80:蛇蝎美人(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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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漠無法形容自己挫敗的心情,只覺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蘇曉玥,你,說話!”不知不覺中,他的語氣已帶了三分哀求。 對面的蘇曉玥像是才回過神來一般,緩緩地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幾乎要掃過司徒漠那貼近她的臉,讓他全身戰栗,卻一丁點也不敢動。 “皇上,您說的話臣妾怎么聽不懂呢!”蘇曉玥的聲音從未有過的溫溫軟軟,滿滿的疑問,又帶幾分委屈,“臣妾如果有什么錯臣妾一定改,皇上您說就是!” “你……”司徒漠惱怒不堪,捏住她下顎的手也加重了力道,“蘇曉玥,你是準備裝到底是么?” 蘇曉玥困惑地皺眉,微微扁嘴,“皇上,您在說什么呢?臣妾怎么會裝呢?臣妾可是……” “夠了!”司徒漠怒喝,手臂上的青筋也一根根明顯地暴露了出來。 聞言,蘇曉玥立刻噤聲,不再言語,只微微低垂著頭,不見半分被喝止后的難堪和不悅,像是早已料到,又像是根本不在乎。 “抬起頭來!”司徒漠哪里見得她這副模樣,忍著想要掐住她喉嚨的沖動便憤然命令道。 想當然爾,蘇曉玥此時扮演的是一個柔弱女子,自然是他說什么,她便做什么。 看著那緩緩抬頭的動作,司徒漠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更加旺盛,再看著那雙寫滿無辜、充斥著無情的眼眸,他的理智瞬間消失殆盡。 “好得很!”司徒漠清楚地聽見了自己磨牙的聲音,而他面對著的那對明亮水眸卻清晰含著嘲諷的笑意,至少在他的眼里是這樣的,“蘇曉玥,朕就看看你能裝到何時!” 蘇曉玥一如之前的表現,仿似這尊貴的皇帝說了什么讓人難以理解的話。 司徒漠看著她直欲凄然大笑,而事實上也的確這么做了;至于蘇曉玥則依然無動于衷地看著他發狂似的神情。 半晌無言,直至笑聲中止,卻又是另一番死寂。 司徒漠緩緩地將她放開,往后退開一步,松開禁錮,亦讓她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 蘇曉玥一如他所想的開始大口地呼吸,仿佛沒有了他的束縛,她才能自由呼吸。 “蘇曉玥,朕真是后悔救了你!”滔天的怒意在胸中翻滾著,讓司徒漠口不擇言,卻又覺得在道出這樣一句之后心頭舒爽無比。若是一直放她在自己身邊,若是不想著把她身上的毒祛除掉,她也許一輩子都會在自己的身邊,沒有人覬覦她,她更加沒有可以展開翅膀遨游的機會,更不會有如今這樣的情形。他當真是后悔了!早知如此,他倒不如與她一起下地獄好了! 司徒漠陷入前所謂的瘋狂,什么身份、地位、權勢,他曾經在乎的一切,此刻都比不上她一個接納的笑容。真是可悲! 蘇曉玥靜靜地看著他那寫滿痛苦的臉,望著那雙不肯錯過她半分神情的眼,沒有言語。 等待是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司徒漠未曾像如今這般深切地體會過。目光一寸寸地掃過她的臉,司徒漠心底只是滿滿的苦澀。 不再多言,司徒漠甩袖轉身大步離開,不曾回頭。 罷了,既然已經撂下了狠話,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了。只是,接下來,他又該怎么做,他也許該好好想想了。 蘇曉玥站直了身子,定定地看著那個落寞的身影,久久沒有動作。 又是一個夜幕降臨時,整個皇宮都點起了蠟燭或者油燈,只是卻不似二十一世紀那般的燈火通明。蘇曉玥站在閣樓的欄桿處望著極目所能看見的燈火,沉浸在淡淡的思索之中。 不遠處,桃花正在閣樓的樓梯處帶著幾分關切和焦急地看著她。她不知道皇上跟娘娘到底說了什么,只是從昨夜到現在,那站在欄桿處的瘦弱身影卻是半句話也不曾說,哪怕是她做錯了事情,她竟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這樣的娘娘怎能不讓她擔心? 靜靜凝思的蘇曉玥不知道她的心思,她只是怔怔看著那忽閃忽閃的燭火,不時地抬眼看看天上不甚明亮的星星,仍是半字未吐。 她要說些什么才好?或者說她能說什么?恨司徒漠?在看到司徒漠那樣的表情之后,其實她又哪里能恨得了幾分。也許,她該恨的人,其實是她自己。恨她為什么想要自由?可若沒有自由,她活著又有何意?所以,她不能恨自己,她若是恨自己,她便眉宇辦法存活下去,她只能恨他!身體已經臟了,可相比二十一世紀的她,她已經算是干凈的,至少從頭到尾只有他司徒漠一個人,至少他還是帶著愛她的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該是慶幸,或者說該是高興的。這世上,能有一個真心相待的人,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 可是,她卻不能做這般的想法。一切真的有這么單純么?從過去到現在,曾經的一切教給她的只有生存之道:不信任何可信或者不可信的人和事。連她自己她都是不相信的,她要怎么去相信一個外人? 其實,司徒漠說的話她何嘗沒有心動過,可是,習慣于理智思維的她輕易地將那份心動壓制,保持著她一貫的冷靜,冷靜到可以面無表情地演戲,一如昨夜。 身上還殘存著他留下的痕跡,她不必看也知道是有多么“輝煌的戰績”,哪怕是此刻,她想到他對自己用強,她依然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用牙齒將他撕碎! 這樣的舉動在她的腦子里上演了無數遍,可當她真正面對他的時候,她卻做不來。她無法理解這是為什么,她也一直在心里問自己這是為什么??勺罱K,沒有結果。她一度沮喪,直到昨天。 在憤怒地發泄之后,她憤然地下定決心要將他整個皇宮弄得雞犬不寧,于是稍事的梳洗之后,她便開始了她的“計劃”,弱智地到后宮中挑事,直到司徒漠將她找到。 看到他憤怒的表情時,她笑了,幾乎是開心地笑。沒錯,她就是要他不舒服,就是要他不開心,這樣她就開心了。她知道他最厭惡什么,于是,她開始偽裝。裝得楚楚可憐,裝得好像自己才是被欺負的對象,裝得他那些妃子們個個都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而后成功地將他再次激怒。 她笑著看他會如何裁判,她等著他惱怒之下讓她逃離他的掌控之下,她以為自己至少還是有些成功的,畢竟她得罪的這些女人都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而她蘇曉玥于他的皇位和權勢壓根無足輕重,他身為君王自然知道該如何決斷,棄卒保帥,這才是明智之舉。 可是,她又一次錯了。他根本就不曾看那些女人一眼,目光自始自終都落在她的身上,哪怕是那些女人指責她才是那個挑釁的人,他也沒有移開過,當然,也沒有為她說半句話,只是拿一雙寫滿憤怒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她。 那一刻,她知道,他明白她在做什么。 該如何形容她當時的心情呢?也許有幾分高興,也許有幾分失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她只能繼續偽裝著,掛著那早已成為職業化的笑容,演著一場獨角戲。 半天的指責過后,見皇上沒有開口,那些妃子自然明白了他的心思,哪怕心有不甘,看著他越來越陰沉的臉,卻是再也沒有人多說一句話。然而,他就那么冰冷陰沉地帶著她離開了。她假裝乖順地跟著他回到了自己的寢殿。 他憤怒地讓她說話,可是她根本沒有什么話要說,她能開口說什么呢?于是她沉默??墒?,顯然他是不會甘心的。他明白她在演戲,于是他開始攤牌。說實話,她聽著是有那么幾分感動的,他不是以“朕”自稱,而是“我”。其實,對于很多人來說,這樣就足夠了,一個君王能放下身份與你坦白,就像他之前能將自己的命交到她的手中是一個道理。對于他們這一類人,有時說一些從來都不曾說過的話遠比要了他們的命更難。他能如此,她如何不感動? 可偏偏她早已習慣了偽裝自己,在已經偽裝的前提下,要她露出一個不是偽裝的神情,對于一個精于此道的人來說,卻是困難的。 于是乎,她的“無動于衷”惹怒了他,他幾乎是失去理智地將她壓到了墻面上,讓她差點沒有辦法呼吸。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怒意有多么深刻! 冰冷的墻面讓她稍稍地緩解了一些司徒漠無法抑制施加在她身上的痛楚,也讓她的腦子更加清醒,她可以繼續戴著面具與他周旋。 他又說話了,她依然是面無表情地聽著,感受著他灼熱的氣息噴到她的臉上,感受著他的憤怒讓他的心跳加速跳動,感受著自己在聽到他的一字一句時心動的感覺。這都是前所未有的。有時候這世界的感情就是如此,強烈的情緒總是能影響著那想要被影響的人,此時此刻,即便你面無表情,卻依然無法否認自己的心是在為之顫抖的。 蘇曉玥無法否認這一點,她不擅長自欺欺人;然而,她更不擅長承認自己的感情,一如自己面對的那個人。 他說他后悔救了她。她的心在聽到這句話之后,確確實實地沉了下去,仿佛一顆被扔進了冰窖中的石頭瞬間被冰凍,她幾乎能聽見那清脆的結冰的聲音。她幾乎要冷冷地笑出聲來。想想,這前一刻的感動是為而來的?不是可笑又是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