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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唐被杜春曉的直白嚇到了, 不知該怎么說,難道這邊的人對同性之間的事都這么包容理解的嗎? 杜春曉看出蘇唐的局促,笑了笑, “你不會還不知道吧?” “什么?”蘇唐道。 杜春曉看著蘇唐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就猜出來這傻孩子連陳河性取向都不知道就這么死心塌地地喜歡。她抬手擋在嘴畔,輕輕開口:“陳河,喜歡你?!?/br> 蘇唐心跳地都快蹦出來了,有些話或許不該杜春曉來說,可他只要有一點點的可能,他就敢沖到陳河身邊…… “你是說……”蘇唐攥著筷子的手都在發顫,“他喜歡……” “對,”杜春曉笑著想了一下,“他初二那年看鈣片被我發現了?!?/br> 蘇唐的筷子落在桌子上,他轟然起身,椅子被踢開好遠。 “你現在要去找他?”杜春曉也被蘇唐這么大的反應嚇了一跳,“先吃飯吧,他沒準一會就回來了?” “不行,”蘇唐垂著頭拒絕道,“我……一會都不想等了?!?/br> 以前他覺得自己可笑,藏著那些人盡皆知的小心思怕陳河覺得他有??;現在他覺得自己傻,傻到非要聽到陳河自己說出那句話、嘗嘗那種滋味。 被人放在心尖上惦念的滋味。 冬天氣溫驟降,天黑的也早了,一伙人守在新北老居民區這,除了陳河,都一身深色棉襖。而陳河則穿著藍色看著青春活力的冬季校服,在一幫混混中格格不入。 “臥槽,挺冷的啊,哥幾個湊近點行嘛!”荀六跺著腳招呼道。 一幫吞云吐霧的男人就湊到一塊,陳河默默地離他們遠了一點。 “怎么了?”荀六問。 陳河有些嫌棄地看了他們一眼,“味兒?!?/br> 荀六吸吸鼻子,“不就煙味嘛,你什么時候這么多事了,還潔癖?” “我沒有,”陳河想到那人笑了一下,“蘇唐有?!?/br> 荀六頓時跟被雷劈了似的蔫了,“我他媽就服了……” “小河,過來吃東西!”秦優南從后面招呼他們。 他們一伙人在這,是陳河拿錢給大家點吃的,晚上冷,不僅有rou還有酒。秦優南看見陳河沒吃什么,就回自家廚房,給他下了碗面。 “秦叔,你這胳膊都這樣了就別忙活了?!标惡影欀碱^過去,先檢查了檢查秦優南的傷口。 “哎呦,煮個面條一只胳膊足夠了,”秦優南把碗放在車后備箱上,把筷子遞給陳河,“快吃,給你煎了倆蛋,牛rou也是我自己燉的,特別爛乎!” 陳河點點頭,捧著碗吃了一大口。 周圍溫度特別低,這么一大碗牛rou面熱氣騰騰的,熏得他眼眶發熱。小時候他也總來秦優南家,那會秦叔和秀姨總給他做好吃的,心疼他沒媽,跟著陳天游那個糙老爺們也吃不到什么好東西。 秦玉也總把自己好不容易攢下的零食分給他。 現在什么都變了。 陳河嚼著牛rou,沖疲憊又強打精神的秦優南笑了一下。 “吃吧吃吧,吃飽了就回去吧,”秦優南嘆了口氣,“我這也沒什么事……” 他話音未落,原本寂靜的街道突然響起發動機的轟鳴,摩托車,汽車,駛進來,后面還跟著兩臺小型挖掘機。 陳河瞇了瞇眼,放下碗,起身過去。 帶頭那輛黑色奧迪上面下來幾個人,帶頭是個穿著呢子大衣、圍著圍巾,留著寸頭的中年男人,一臉不耐,看著比郝昊天欠揍多了。這人就是郝昊天他親爹——郝峰。 他踩著锃亮的皮鞋過來,身邊圍了一群小弟,一個個穿著皮夾克,手里都拎著家伙。 郝峰走到陳河跟前,秦優南連忙從后面過來擋在陳河身前面,低喝道,“郝峰!” 郝峰看看秦優南,有些夸張地笑起來,“哎呦,老弟啊,你怎么都這幅德行了,你看看你這胳膊,還逞能呢?” 陳河垂在身側的拳頭攥了攥,“郝峰,說話就說話,別陰陽怪氣的?!?/br> 郝峰一副剛看到陳河的樣子,吃驚道,“小河也在呢!” 陳河面色陰沉地盯著他。 “你爸最近怎么樣啊,海南水土是不是比咱們這養人?我去過一次,人家那邊注重這個……開發保護,那海灘,可干凈了,不像咱們這!”郝峰抬抬手,指點江山地派頭。 “我聽他們大梁的老總說的可好了,把這片都改成這個旅游觀光的地方,前面起個瞭望塔,后面建個海濱浴場!” “行啊,”陳河冷冷地看著他,“錢給了,你在這建個航母都沒人管你?!?/br> 郝峰瞪大了眼睛,“小河,你現在也管起這種破事了?” 陳天游剛離開那會,郝峰整個人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滿城的折騰,砸陳天游兄弟的場子,像是要立威似的。陳河知道了,就帶了倆人,砸了郝峰手底下最掙錢的一家夜總會。 二十萬的水晶吊頂,被陳河打下來,在地上摔得稀巴爛,大理石地磚也被磕出來印子。 他就一個小孩,那天愣是沒一個人敢攔著他。 郝峰想找回來,還沒等他動手就傳出來郝老二要欺負一個十四五小孩的消息,認識他的沒不笑話他的,大街上看見他了,都問他是不是欺負孩子去,把郝峰氣得差點沒吃速效救心丸。 打那回,陳河和郝峰的梁子算是結下了,郝峰只要事干的不地道了,跟陳天游兄弟沾邊了,陳河總能用各種手段找回來,讓郝峰氣得牙根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