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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o......陳河把手蓋在臉上,出了口氣。 這幫賤人就像彈簧,你強他們弱,你弱,他們趁你病要你命。 “哎,河兒,剛才那小哥哥真不錯,還幫你盯著液,他叫啥啊,你倆原先認識?”劉克洲端著手機沖向陳河坐著,兩條小細腿不住地悠著。 “不認識?!标惡訍灺暤?。 “不認識?我cao不認識你倆說半天話,你還蹭人家胸,你是個人不是?臭流氓!”戴子同義憤填膺。 “可不是嘛,他就是看人家長得好看!”徐燦陽一語中的。 陳河仰在沙發上,閉了眼又想起蘇唐的模樣,“人家長得本來就好看,比你們都好看?!?/br> “那你看上他啦?”劉克洲開玩笑道。 陳河沉默。 荀六切了一聲,“看上個鬼,他就是那種顏控,別說男人女人了,就是長得漂亮的狗他都喜歡!” “放屁?!标惡臃裾J。 “我覺得六哥說的有道理,要不為什么你每次見我們家皮皮都繞著走生怕它蹭你,看到我家樓上那只薩摩耶就過去摸人家!”徐燦陽質問道。 陳河張了張嘴,徐燦陽家那只哈巴狗長得確實丑啊...... 那幫傻逼又開始七嘴八舌地聲討陳河,有些說得也有那么點鬼道理。 比如陳河確實喜歡模樣好看的。 也有這幾個直男想不到的,對,饒是劉克洲娘們唧唧成那樣的也是個直男。但是陳河是彎的。 長這么大他也沒喜歡過誰,就是電腦普及了之后,再加上他家里有個網吧。他從兩歲就在網吧柜臺上坐著看《貓和老鼠》,也算個資深網民了,從貼吧玩到微博,早早的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打網頁小游戲的時候一閃而過的鈣片小動圖算是陳河的性/啟蒙。 關于他的性取向他誰也沒講過,無論是穿一條褲衩長大的戴子同他們還是后來跟他在街上“打天下”的兄弟荀六、蔡財。 看著那幫無憂無慮的小傻逼們啥也不懂的開著自己和蘇唐的玩笑,陳河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幫人大腦一馬平川的,神經也粗的像定海神針。 不過陳河從小身邊也沒什么心思細膩的人。 他媽生他的時候大出血,陳河出生就住進了醫院的嬰兒箱,一直到他爸處理完他mama的后事,才想起來自己有個兒子。 他爸早年間是混社會的,帶著手底下一幫小兄弟白手起家,給人拉大車、修管道,攢了錢才在街上盤下好多鋪面。 那會時興舞廳,他爸就開了家金花歌舞廳,后來買賣黃了,陳河再裝修的時候也沒改名,一酒吧還叫這名。 別人私下里還開玩笑呢,說這金花是陳哥哪個meimei啊。 陳河知道,金花是他爸開飯店的時候養的高加索,在他四五歲那年老死了。 他當時還覺得他爸冷血,就叼著煙直接把老狗埋了,也沒掉眼淚。后來聽看他長大的叔叔說,他爸在街上自己混,就好幾次受了重傷人都快沒了那種,都沒哭過。 “你媽沒的那天,他在病床前面跪著哭,哭到天都黑了。他這輩子,就為你媽哭過?!?/br> 打那時起,他就立志成為一個像他爸那樣的男人。 他爸知道了陳河這個遠大志向之后,第二天就把自己在街上的生意散出去了。 后來陳河說一次“我要當大哥”就被他爸拎著揍一回。 他最后也沒當成大哥,大家為了給這個夢想破滅的孩子一點點尊重,都叫他小陳哥。 等他真懂事了之后,才知道自己當時的夢想又多么的可笑,想想都覺得陳天游當時揍他揍得輕了。 陳天游看陳河真懂事了之后,反倒是把街上幾個沒出租的門臉和一直開著的網吧交給了陳河,自己去海南搞房地產去了。 陳河是覺得他爸早就想離開這了,這么多年了天天睹物思人的。他成長的還行,模樣沒的說,成績也可以,身邊一堆小朋友,還有叔叔伯伯也都挺照顧他的。就放他爸自由唄。 這不是暑假還去海南跟他爸住了兩個月么,臨走的時候熱傷風了。陳天游把他送到車站入口,聽見他吸鼻涕,還嘲笑他沒出息。 “我這是感冒!”陳河怒道。 “行行行,”陳天游大掌用力拍了兒子后背一下,摘了墨鏡露出跟陳河三分相似的濃眉大眼,這幾年在海南做生意人曬得染了色,但看著依舊精神,他沖兒子笑笑,“我知道你嘴硬,隨我?!?/br> 陳河翻了個白眼。 “回去以后記得多運動運動啊,你看你這肚子摸著都不硬梆了?!标愄煊斡弥戈P節敲了敲陳河腹部。 “這不是跟你天天吃這吃那吃的嗎!”陳河不服氣,伸手去摸他爹的肚子,cao,竟然有腹肌。 “怎么樣?”陳天游沖他揚揚眉毛。 “就那樣吧......”陳河撇撇嘴,往身后看了一眼,“我走啦?” “走唄,我還給你煽個情啊?!标愄煊螖[擺手。 “行吧,”陳河又吸了吸鼻子,“那你過年早點回來啊?!?/br> 哎,有點想陳哥了。陳河歪頭靠在沙發上,把腿翹在了剛才蘇唐做的地方,看著那幫一邊喝一邊王者的幾個人,渴了。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拔疫@輸的啥啊,能喝酒嗎?” 有個好心人抬起了頭理了他一下,“不知道啊,有頭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