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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根本無法清楚地記起那些往事。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 它對他說道:“以后,你自然會慢慢明白的?!?/br> 繼而系統隱沒入輪回鏡,不愿意再跟他說話。 江梓念從輪回鏡中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人腦子里還有些眩暈。 頭腦里塞滿了太多的新的記憶。 那些事情雖然是真實存在的, 但是卻總叫他生出一股陌生感。 記憶中的人雖然是他,他卻無法與那個人很好的融為一體。 他總覺得,那個是他, 卻又不像他。 系統也說過, 他如今神魂不全,缺失了其他四個部分, 這么說來,他如今其實也并非完整意義上的他。 或許...等他找回了他其他的部分,他便不會再對他自己覺得這般陌生了。 方才還波濤洶涌的輪回鏡, 如今已然化作了一面精致的小鏡子靜靜放在他手中。 江梓念垂眸一看,只見那鏡子的鏡面如水一般光滑平整,反面雕刻著繁復的花紋,顯得古樸又典雅。 他腦海中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留著這面鏡子,你以后會知道該怎么做的?!?/br> 江梓念看了看手中的鏡子,繼而將它裝入了自己懷里。 將這樣一個驚世寶物放在自己的身邊,若是叫人旁人發現了,卻也不知要如何是好。 不過輪回鏡變成這幅模樣,估計也沒有幾個人能認得出來。 而穹天也只是在一旁看著他,并為阻止。 他似是早已預料到了什么。 進過一趟輪回鏡,再出來,江梓念看穹天更覺得他身上有太多疑點。 穹天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在鏡中所看的那些事,他知道么? 如果他知道的話,他會知道這些? 一個個的問題在他腦海中形成,江梓念想起在鏡中所見之事,心中更是雜亂十分。 他想起了那個總是看不清身形的人,空蕩蕩的心中總是會忽然生出些許悲慟。 江梓念走到穹天身旁,穹天帶著他出去了。 兩人出門之后,穹天派人來將他帶到寢殿休息。 經過昨日那一夜之后,他對他似是再也沒有了一絲的溫情。 見江梓念一直在身后看著他。 但穹天亦回頭看了他一眼,面色冰冷。 “明日,你便可以見到邶清如了?!?/br> 穹天以為他心中想著邶清如,所以才這般對他欲言又止,還盯著他看。 江梓念囁嚅了一下嘴唇,道:“我想問你,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穹天回過頭,他那雙金色的眼眸,不知為何,此刻卻讓他生出一股莫名的親近熟悉之感。 江梓念見過穹天許多次,這一次,從輪回鏡中出來之后,他心中再看穹天,卻總覺得好似有些不同。 透過那雙金眸,他好似看到了另一雙同樣冰冷而孤傲的眼睛。 穹天道:“比你想的要多?!?/br> 之后,便無他言。 穹天喚來仆人來將江梓念帶回寢殿休息。 回到寢殿之后,江梓念躺在床上,這一日身心俱疲,沒過一會兒,他便進入了夢中。 * 夢里總是出現穹天那雙金色的眼眸。 他記憶中,好似是誰也有著這樣的一雙眼睛。 江梓念在記憶中尋尋覓覓找了很久很久,最終,他才忽而想起來了。 原來,那雙冰冷而孤傲的眼睛不是旁人,就是他自己。 他想起了在他前身那浩瀚無垠歲月里一段短暫的記憶。 他那時被紫微玉璣大帝開了靈智,沒過幾年就化作了人身。 之后,他修行的速度更是日進千里,尋常人望塵莫及。 他為了報答紫微玉璣大帝的恩情,便跟在紫微玉璣大帝身邊侍奉左右。 這位尋常人眼中高不可及的天君,其實對人也并未什么架子,有時遇到修行之上的困難,天君便會略略點撥幾句,他便能茅塞頓開,少走許多彎路。 他不過幾十年,便由散仙修成了天仙。 這就算在整個天界亦是驚人的修煉速度。 他那時便有幾分自傲。 他心中十分崇尚紫微玉璣大帝,事事都只想向他看齊。 聽聞紫微玉璣大帝亦是天賦異稟,他飛升上界之時,一躍便是金仙,并未經歷之前的幾個品階。 江梓念那時聽聞之后,心中更是佩服。 他在紫微玉璣大帝身邊多年,紫微玉璣大帝亦對他較旁人不同,對他比旁人更多了幾分親近。 許是因為他從初生之時便在大帝身邊,大帝一手將他點化,賜他新生。 新生的靈石心思純稚,對他滿是一腔衷心,多年以來,玉璣亦對他生出了幾分親近之情。 玉璣見他天資聰穎,便生出幾分惜才栽培之意。 江梓念陪伴在大帝身邊多年,雖然他知道他的身份與大帝遙不可攀,但是他其實心底隱隱將他看作了自己的親人。 靈石無父無母,更無兄弟姐妹。 大帝為他開啟靈智,賜他新生,他決心侍奉他左右,他或許是他生命里最為親近的人了。 如此,他在心底將他當作至親,也未曾不可。 但這話,他亦只敢偷偷想一想,卻自是不敢說出口。 他跟了大帝數十年之后,他晉升天仙,前來邀請他加入的門派數不勝數,但是他從未想過離開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