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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石壁之上都鑲嵌著夜明珠。 雖是地下,但顯然裝潢不一般。 地上甚至還是漢白玉的石磚。 “這是何處?” “這是天魔族的圣地?!?/br> 穹天帶著他順著走廊往里走了走。 兩人走了沒一會兒,兩人忽而進了一處地下宮室。 雖是地下,但此處卻有一縷陽光照在中央。 在類似祭壇的中央之處,江梓念看到一株金色的小樹苗。 那株樹苗便是之前穹天用在他身上的那株小樹苗。 此刻,那株小樹苗便沐浴在陽光之下。 它枝頭上如今只有一片綠油油的葉子,還是半蜷縮著的。 穹天上前幾步,見江梓念一直盯著那株小樹苗。 穹天便道:“這是我天魔族的圣物?!?/br> 第68章 那小樹苗乃是沉陽木, 這種木頭生于西北魔界的極陰之地,那里乃是凝結了歷代天魔精魂的地方。 沉陽木日夜被天魔族精魂滋養,生于極陰之地,卻沐浴陽光。 明明是極其陰邪之物, 但是卻生得金枝綠葉, 看上去分外地神圣。 沉陽木乃是天魔族歷代相傳的圣物, 沉陽木可養神魂。 沉陽木可以說是天魔族的第二條性命。 有沉陽木在, 就算金身損壞,只要神魂不滅, 寄存于沉陽木內,便可使得金身重塑。 江梓念聽得他這一番解釋過后,不知為何,他此刻心中卻好似并沒有他想的那般驚訝。 穹天的個性, 他這些日子已然摸得最清楚不過了的。 穹天說過, 他從未恨過他。 僅這一句話, 他便已然可以戳破在原世間, 他與穹天見面時,他的謊言。 穹天說恨他,說恨不得殺了他。 不過是逞強罷了。 穹天怪過他, 但是從未想過真的殺了他。 江梓念想起這人下在他身上的生死契。 他想起了在那夢中, 他曾看到的, 這人在他墜崖后拼命尋找他的模樣。 他甚至想要與他結下魂契。 魂契, 便是以命抵命。 江梓念看了穹天一會兒, 穹天只覺得他的眼神似是有些奇怪。 江梓念忽而道:“這沉陽木, 若不是天魔族也可以用么?” 穹天看了他一眼,不知他為何突然有此疑問,他想了想,道:“從未有人如此做過...” 但沉陽木向來是天魔族的用來保命的最后法寶,是天魔族的第二條性命,有誰會愿意將自己的命給旁人? 穹天思索了片刻后道:“沉陽木本是為天魔獨用之物,若要旁的族類來用,恐怕沉陽木無法自己生長,它生于極陰之地卻需得極陽正之物才能生長?!?/br> “恐怕需得天魔的血方可澆灌?!?/br> “尋常的血還未曾有可曾純正熾熱的陽氣,需得心頭之血才好?!?/br> 穹天說完之后,卻見江梓念微微沉默了。 江梓念看著他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復雜。 穹天道:“天魔孤傲強大,無人能取得天魔的心頭血,除非是其自愿吧?!?/br> 江梓念使用過兩次求助機會之后,他早已是神魂脆弱。 穹天多年再見他的時候,莫約是察覺出了這一點。 天魔乃是上古魔神的血脈,其心頭血熾熱純正,澆灌沉陽木自然會有些疼痛。 江梓念最初不知其心,卻當真還以為他是有意要折磨于他。 如今想來,當時的事,卻有許多可疑之處。 穹天待他從來都是赤誠與真心,他這個人看上去倨傲,難以接近,但其實一旦真正入了他的心,他便會毫不猶豫地將所有真心傾覆。 但江梓念從未相信過他,甚至不曾給予他一點坦誠和真心。 穹天能在他背叛之后還選擇再一次相信他,江梓念與他相伴了幾百年,他卻還是從未相信過他。 如此想來,或許江梓念虧欠了他太多。 穹天見江梓念忽而不說話了,他只以為是他倦了。 穹天看了一眼那沉陽木。 那沉陽木依舊沐浴在那縷明媚的陽光之下。 穹天握著江梓念的手緊了緊。 他忽而便看了江梓念一眼,有一句話,他卻沒有說出口。 他身為魔后,穹天為魔尊,他的便是江梓念的。 若是以后江梓念當真有用得上這沉陽木的一天又何需他多言。 但這也不過是穹天自己心中想得罷了。 他到底未曾對江梓念親口說過,他亦不知道在五十年后的某天,他當真會如他想的那般那樣做。 穹天當下帶著江梓念找了一個宮室去休息了。 是夜,宮室之內略有些陰冷。 四處的石壁,兩人睡在石床之上。 江梓念尋到了身旁的一處溫暖源,他當即微微側身。 穹天當即將他一把攬進懷中。 咚咚咚... 江梓念又聽到了穹天的心跳之聲。 那么明顯。 兩人離得太近了,他從未覺得穹天與他這般近過。 他一閉眼,耳邊縈繞地卻全是這人的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他身上淡淡的體溫叫人覺得那般的溫暖。 只是江梓念卻始終覺得自己心中空蕩蕩的。 就算那人的溫度再暖,他卻始終只是覺得空寂。 江梓念微微靠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