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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江梓念去她家看過她那位年邁病重的奶奶,他用自己之前存有的一株靈芝救了她頑疾,看著奶奶的康復,小晴當即紅了眼睛,跪下來對他感激涕零,而自此她也就對他更為信服。 此番園內事物忙完,江梓念見她額上都冒出了些許細汗,便讓她去一旁歇歇,又將今日的工錢給了她。 小晴幾番推脫不肯再要,說是江梓念是他們家的恩人,但江梓念知道他們家的艱難,每每都是強行給了她。 小晴正欲離開的時候,卻碰到了從遠處走來的白鴻卿。 這些日子,小晴時常會碰到這人來此。 見到他的第一次,小晴險些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上的神仙,雖然如今這仙門之中,好看的仙人實在太多,但這人卻是她看過的最好看的一人。 他容顏好似天山上最圣潔純澈的雪蓮,眉間那小痣更為他整張臉平添了幾分生動的韻味,三千墨發傾泄而下,那月白的衣裳上流淌著淡淡的瑩潤光澤,似是月色織成的一般。 他面上總是帶著溫柔的笑意,不同于這些時日她在這里見到的其他仙者,對她大多是冷淡。 但是不知為何,小晴總覺得自己有些懼怕他。 明明那人不論對誰都是微笑著的模樣,但她卻覺得,這人遠不如他面上看上去的那般溫柔和善。 見白鴻卿正朝著此處走來,小晴不由停下腳步對著白鴻卿行了一禮。 白鴻卿看了她一眼,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小晴微微頷首,便要就此退下。 而在她頷首的那一瞬間,白鴻卿看著她,眼眸卻極快地浮現出一抹壓抑的幽暗之色。 得知江梓念收留了個小姑娘在園內做幫手的時候,每次見到她和江梓念在一起,白鴻卿心中的占有欲便將他折磨地近乎發痛。 弟弟是他的... 怎么能讓別人女人和他一起呆那么久... 但礙于江梓念,他并未真的對她做什么。 “仙尊?!?/br> 江梓念見到他來了,不由輕喚了一聲。 江梓念站在那靈田旁,他今日依舊是一身青衣,面容清秀,他站在那里,遠遠望去,只覺得他眉眼間好似有千山萬水一般。 這人和之前變了太多了。 白鴻卿抬眸,亦朝他溫和地笑了笑。 “今日叫仙尊前來,其實是有一事?!?/br> 不遠處的小晴已然跟著其余的雜役一起離去了。 江梓念帶著白鴻卿去了這靈田的后院。 這里是一個供人休息的場所,白鴻卿知道,這段時日,這人經常在這里忙著些什么。 江梓念請他進了小屋。 小屋內的小圓桌上擺了滿滿一桌的飯菜。 江梓念請他在此坐了一會兒,繼而自己又進屋拿出了一株雪色的鳳尾罌。 江梓念拿著那花缽走到白鴻卿面前。 只見那一株雪白瑩透的鳳尾罌靜靜開于那青玉瓷的花缽內。 那花更是小巧精致,僅有半個嬰兒拳頭大小。 花朵雪白無暇,僅靠近花蕊的地方有一點嫣紅,恰似美人瑩白面上的一點朱唇。 鳳尾罌歷來皆是通體火紅,白鴻卿還從未見過雪白的鳳尾罌。 鳳尾罌一般生于懸崖峭壁之上,遠遠望去鮮艷艷麗。 那一年,白鴻卿為了摘下那鳳尾罌,幾次險些從懸崖上跌落,等他爬上那懸崖的時候,他已然渾身是血,而那鳳尾罌如同生于懸崖上的一篝明艷的火。 而往事和如今這一幕卻似是漸漸重合了.... 白鴻卿一看便看見了那花周身的隱隱散發的七彩靈光,那靈光令人隱約覺得心神安穩,似是有安神鎮魂之功效。 白鴻卿當即便知其非凡品。 “這花乃是我通過鳳尾罌而培育出的心血之作,此花雖什么珍稀名品,但擺在屋內卻能定神養魂,想來對仙尊有些益處?!?/br> 修為到了白鴻卿這個境界,最怕的便是心神不寧,境界不穩,遭生心魔。 這等鎮魂養魂之物,雖非珍稀,但亦是世間難求之物。 “今日,我便將這花贈與仙尊?!?/br> 此花不僅形態精美,外形秀麗雪白,又恰好對白鴻卿有益。 江梓念將那花遞于白鴻卿面前。 很多年前,白鴻卿從懸崖之巔摘下那紅火如血的鳳尾罌,捧于弟弟面前。 而很多年后,這人卻又將這樣一株鳳尾罌遞與他。 江梓念請他坐上了宴席,他舉起酒杯,對著白鴻卿微微一笑。 白鴻卿正想著,這人究竟是有何事求他。 他又想到,此番這里只他們兩人。 思及這一點,白鴻卿不由眸色漸深,心底被死死壓抑的陰暗和癲狂亦是不禁微微翻涌起來.... 就在這時,白鴻卿卻聽那人說道:“我聽人說今日是仙尊生辰?!?/br> 這一下,不由讓白鴻卿微微一愣,他心中翻涌的陰暗亦是頓了一下。 生辰.... “今日這些,便當作我對仙尊的一點心意吧?!?/br> 白鴻卿不由微微抬眸看向那人。 此番,那人正舉著酒杯看著白鴻卿。 他雙眸明亮,將那鳳尾罌捧于他面前。 他這些天在這屋內閉門不出,原來是在做這個。 他還給他準備了滿桌酒菜,為他賀生。 這些都是江梓念專門為他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