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我身邊嗎?！?/br>
    “可是之前我都沒有在你身邊?！?/br>
    徐清晝的話帶著鼻音。

    “所以，上天讓你來找我了?！?/br>
    沈天杳輕緩地將徐清晝重新放回水中，一邊緊緊握著他的手，一邊與他四目相對。

    “徐清晝?！?/br>
    “遇見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感謝上天的事情?！?/br>
    徐清晝死死抓著沈天杳的手，腦子里那些影像揮之不去。

    “不想了，好不好?！?/br>
    “清晝，我們不想了?！?/br>
    “那是我的過去，和你的不一樣，那份黑暗，不應該沾染你，不應該玷污你，不應該被你消化和接受?！?/br>
    “你把它忘掉，好不好?！?/br>
    沈天杳聲音里帶著啞，他把徐清晝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地按摩，舒緩他的情緒。

    半晌，徐清晝搖搖頭。

    “我不?！?/br>
    “我要陪你，一起走出來?！?/br>
    “我要是忘了，那這片黑暗里，又只有你一個人?！?/br>
    沈天杳心似乎被什么東西用力碾過，酸得發疼，甚至連心尖上都在顫。

    他緊緊握著徐清晝的手，把自己的鼻子觸在上面。

    依稀。

    徐清晝感覺自己手背滴上些許guntang。

    他沒有說。

    也沒有問。

    半晌，兩人都逐漸穩定下來。

    徐清晝抬眸，對上沈天杳的視線。

    “沈天杳，那些事，是不是都是他們逼你做的?！?/br>
    沈天杳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什么事?！?/br>
    “就?！?/br>
    徐清晝一瞬間有些難以啟齒，那些白花花的畫面，他現在心里還泛著惡心。

    “就，x毒，還有群……”

    “那個?！?/br>
    “什么？”

    “于青都給你看了什么？”

    沈天杳的眸上染上一份狠厲。

    “我就不該對她手下留情?！?/br>
    “你是怎么戒的，當時是不是很痛苦，我看電視劇上……”

    沈天杳搖搖頭，打開熱水循環，給浴缸里緩慢地換著新水。

    “我沒有吸過?！?/br>
    “那是向如蘭，就是沈高懸現在的妻子?！?/br>
    “那個時候我年紀小，他為了威脅我，把我打暈，扔到一堆癮君子之中，還拍了很多照片?！?/br>
    “她說我要是把她虐待我的事情說出去，那這些東西就會被她交給警察?！?/br>
    “我當時法律意識比較淺薄，邱哥不在身邊，竟就這樣可笑地被她用這個把柄，拿捏了那么久?！?/br>
    “還有所謂的群……”

    沈天杳頓了下。

    “我沒有過，肯定不是我?！?/br>
    “還好?！?/br>
    徐清晝長長地呼吸一口氣。

    沈天杳唇間挑起一抹笑。

    “怎么了？”

    “擔心我不干凈了？”

    徐清晝伸手拍他一巴掌，卻又心疼地揉了揉。

    “我是真很擔心他們強迫你，連做那事，都強迫你?！?/br>
    沈天杳看向徐清晝的眉眼，一點點撫摸著，他緩緩靠近面前人的耳朵。

    “做那種舒服的事?！?/br>
    “一般，不需要強迫?！?/br>
    徐清晝的耳根唰得變紅。

    “你?！?/br>
    “我？”

    沈天杳捏了下徐清晝的鼻尖。

    “放心，向如蘭當年并沒有那么大的膽魄，她只是想逼死我，然后讓她的兒子，繼承沈家?！?/br>
    “不過她不會成功的，沈高懸不是省油的燈?！?/br>
    “嗯?！?/br>
    徐清晝點點頭。

    浴缸很大，容納兩個人綽綽有余。

    徐清晝看向一邊的沈天杳，朝自己身邊點點。

    “你來這邊歇會?！?/br>
    沈天杳沒拒絕，出去換了身浴袍，然后跨步躺到徐清晝旁邊。

    徐清晝歪頭看向一邊的沈天杳，有很多話想說。

    沈天杳看出他的心思，伸手拿過一條厚的浴巾，搭在他的頭下，好讓他轉過來的時候也不會覺得硌得慌。

    “想說的話，問，我都會回答你?！?/br>
    “于青他，給我看了一段很短的視頻，上面，你好像，跳……”

    “是我?！?/br>
    “那時候，我媽剛走?！?/br>
    “他們都說我媽是自殺的，但是我不信，我媽她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br>
    “也不是他們口中的□□，我知道，她在被蘇家認回去之前，一直都在酒吧里當調酒師，哪有調酒師賣身的對不對?！?/br>
    沈天杳陷入回憶，聲音竟也有了些詢問和依戀，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正在固執說著，自己沒有偷別人的糖果。

    “我的印象里，她陽光，積極，向上，可是，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們就說我媽死了，自殺，跳樓的?！?/br>
    “然后第二天，向如蘭就來了我家，還帶著一個小男孩?！?/br>
    “我去質問我爸，哦不，是沈高懸，我去質問沈高懸，卻被他搪塞，然后他就一直出差，避開和我見面?！?/br>
    “而我又去問向如蘭她為什么回來我家，得到的就是一頓打，她會磕我的頭，但是不會打我的臉，她不給我飯吃，不讓我出去，可卻又偏偏在那天打開三樓的陽臺?！?/br>
    “就在我站上去的時候，她跟我說，我媽就是從那里跳下去，摔到石頭上，磕死的，我要是想見我媽，就也跳下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