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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毫厘,停在最貼近心脈的地方,卻不能再進一分。 青年持匕的手被人握緊,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明知已無轉圜余地,卻固執的不肯放下匕首。嘴角鮮血愈溢愈多,他抬起眼,死死注視著近在咫尺的人,方才的瘋狂變成濃烈的絕望,如有實質,翻涌而出。 白衣公子輕輕嘆氣,“小淵……世上哪有永不分離……” 沈星淵只覺一陣酸痛自腕間襲上,頃刻間內息被盡數封住,緊握的匕首失力的落在地上,清脆回音似是無聲的嘲笑。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就可以永遠留下他…… 淡淡的聲音響在耳畔,“你可知你為何勝不過我,你牽絆太多,于進境無益……陣法倒是不錯,只是蠱毒這等旁門左道,日后還是不要用了……” 眼前的影像開始模糊,他咬破舌尖努力讓自己清醒,卻仍是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怎么會這樣?!為什么?! 恍惚間被利刃刺破心脈也感受不到絲毫疼痛,源源不斷的澎湃內息,自相握的腕間涌入心脈,那只蠱蟲忽而暴動起來,似是本能的逃避危機一般,鉆出他的心頭,從被刺破的傷口中逃竄而出。 明明感受不到疼痛,卻好似心臟被片片割開一般。 細小的蠱蟲,在白衣公子指尖破碎,“你可知放手才得真解脫,若是放不下,如何求得武道巔峰?” 青年死死的看著眼前人,看他松開他的手,看他持起地上的劍,看他頭也不回的拂過重重簾幕, 一步一步離開他。 用盡力氣,唇齒卻只能輕微開合:“哥哥……” 白衣持劍的身影終是消失在視線盡頭。 世界在他眼中只余一片血色。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夜雨瀟瀟,江邊渡口那盞昏黃的燈籠在風雨中搖曳,忽明忽暗。 江上的一葉烏篷船隨著波濤翻涌漫無目的的飄搖。 船里點著黯淡的青燈,兩人各自拎著酒壺站在船頭,衣袖翻飛。冷冷的雨絲打來,驅不散酒意。 玄衣男子忽而問道,“你如今已至武道巔峰,可是因為放手了?” 身邊站著的人沉默不語。 飲罷,濃烈的酒香混著夜風四溢。 黑暗中青衣男子的眉目看不清楚,那聲嘆息也似消弭在風雨間,聽不真切: “他說放手才得解脫,他騙了我?!?/br> 十年前那人將內力渡給他,將他體內的母蠱逼出來。彼時他狂亂暴動的內息,也被那人留下的內力安撫住。 那一年寒山起了漫天的霧,遠望去一片蒼茫白色。 他站在八荒山巔的畫樓,忽而想起曾說過要帶那人寒山一游。 那時的他還滿心以為,從此就能留□邊的人。再也不分開。 人生有多少個八年? 八歲時遇見那人。十六歲分離。二十四歲重逢。 八年耗盡心血的謀劃,曾經傾其所有,最后卻只能眼睜睜看他走。 風雨大作,烏船飄搖。 酒盡燈殘,耳邊似是隱隱傳來熟悉的聲音……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明日隔山岳,世事兩茫茫?!?/br> 朔北江南,寒暑春秋。 我想要長久陪伴,卻只剩寂寞余生。 作者有話要說:*嚴打~小黑屋什么的暫時沒有了(淚奔)……… *都變純愛了……心好累~叫我純愛卷紙~ 不過以后絕壁會有番外的嘿嘿嘿~~ 有看文的親說,小白在這個故事變蠢了,其實木有啦~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出小白其實是發現了很多沈小淵違和的地方,只是因為是從小養大的孩子,潛意識里愿意相信他而已~ ……好吧其實小白一直蠢T^T 至于父子……這……會不會被舉報…… 第47章 了卻(一) 程小白又咽下一口血,仍覺有些氣息不濟,呵,原來位面壓制這么厲害。 腳下破損的石階也變得格外漫長崎嶇,他想不通為什么自己養大的孩子會變成那樣,說到底還是自己的不是,沒有教好他……只希望他以后能想明白…… 山間落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潮濕的空氣中帶著草木泥土的微涼氣息。白衣公子持劍踏階,走的緩慢而篤定,斜風細雨卻不能沾濕他一片衣角。 遠上寒山石徑斜。 正值仲春,漫山的楓葉尚是青翠欲滴的色澤,被茫茫細雨打的搖曳,海潮一般的簌簌聲此起彼伏的接連涌來。 走到半山腰石階便斷了。 綠葉掩映間隱隱現出幾片青瓦,程小白暗笑,此處又不是姑蘇城,不至于真有‘寒山寺’吧。 走近方知是一處破敗的小寺廟,前階積了厚厚的青苔,屋檐青瓦上雜草瘋長青蔥蓊郁。早已寥無人煙,藏在這深山里不知年歲。 程小白抬頭看去,斑駁的紅漆木匾字跡模糊,細看之下卻尚可辨認: 了卻寺。 了卻因果,前塵不覆。 程小白看著手中的劍,輕輕笑了,如此倒算是應景。 白衣公子并未進寺,而是轉身繼續朝山上走去。 他想,他等的人快要到了。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程小白原本是個很普通的人。 普通到除了普通這個特點之外,就沒有特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