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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細細撫過眼前人的手腕,光滑細膩的觸感,比無數個夢境中更真實,此時那里正縛著一條精巧細致的鎖鏈,“師尊真是不小心啊,還是說關心則亂呢…別費力了,這是捆仙鎖啊……” 很快驚怒褪去,那人冷冷的蹙眉道,“放手?!?/br> “我要毀去這傀儡,你可要殺我?從此之后有我陪你,師尊不愿意么?” 青年伸手將眼前人擁入懷中,勁瘦的腰身,順滑的長發,微涼的氣息。 他能感覺到懷中人僵著身子,卻無法運轉靈力,收緊了手臂,卻語氣溫柔:“師尊現在還是省點力氣吧…” 青年眸色深沉,你心里沒我,沒關系啊…… “呵,差一點就來晚了...”慵懶的語調,尾音微微上揚,像是撓在人心底的羽毛。 宴時遷驟然間被巨大的力量震開,跌在石室角落,狠狠吐出一口血。仰頭看向突然憑空出現的人。 一模一樣的面容,分毫不差的打扮,像是那精美的傀儡活過來了一般,嘴角一絲戲謔的笑意,俊美中帶著幾分邪氣,他持起白衣劍修的手,俯身在他耳邊輕語。捆仙鎖頃刻碎落。 只見白寒注視著他,眼里的情緒由震驚到復雜。仿佛眼里只容得下那一個人。 程小白確實是愣了,因為... 經理你這樣突然跑出來!小生很跳戲?。。?! 還有!再急你也換個殼子?。?!現在都流行體穿么!別說你已經diao到不被位面法則壓制了?。。?! 噢oh!現在這不是重點! 宴時遷使盡全身力量,仍是分毫動彈不了,想喊,卻發不出聲…… 更可怕的是他竟沒察覺到一絲靈力波動。 仿佛因為這人的來到,此處空間被完全禁錮了。 強大至此…便是真仙的力量?!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衣劍修輕輕點頭,被那人擁著向前走去,眼看便要走出石室… 角落里的青年雙目赤紅,身體不斷顫抖,艱澀的說出微不可聞的兩個字:“白…寒…” 他似是聽到了,微微一怔。 青年的眼里重新燃起希冀...... 終是沒有回頭。 強硬的禁錮消失。 體內狂暴的靈氣轟然炸開,青年緩緩站起身,拾階而上……屋里沒有人。氣息憑空消失了。整個忘歸峰、整個云嶺都毫無痕跡。這就是破碎虛空的手段? 失去他了啊。 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別人帶走,卻什么都做不了。原來這就是最深的絕望與瘋狂。 身上的氣息節節攀升,腳下開始大地顫動,整座忘歸峰的山石滾滾而落…… 后來發生的事,宴時遷不記得了。 隱約想起掌門帶著一干長老趕來,后來劉遠山也來了…他被眾人合力封進那個山洞。 每日對著石壁上殘留的劍痕時哭時笑。 在那里呆了很多年。 走出來時沒有用劍,沒有用法。一身清凈。 清虛和劉遠山就站在洞口,想來是感應到了他已破障,面露擔憂。 青年眉目平和,戾氣散盡,“刊欲熾然,即是火坑。貪愛沉溺,便為苦海。一念清凈,烈焰成池。一念驚覺,航登彼岸?!?/br> 原本被盡數毀去的忘歸峰,霎時間枯木亂石重新生長移動。心念所至,生機無窮,美景如初。 清虛長舒一口氣,贊道:“善?!?/br> 玄天劍門宴時遷,一生傳奇。后世稱元始劍尊。 多次赴幾大不可知險境,被四大上古神器認主。修得功法無數,然博而精深。雖曾一時入魔,終是迷途知返,出關后入佛門清凈境。道魔大戰中,帶領劍門弟子除魔衛道。一度推拒掌門之位。百年后飛升仙界。 流云如夢。仙界此處清幽,山形雋秀,靈氣純凈充沛,古木參天,郁郁青青,又有懸泉瀑布,飛溯其間。 窗外可望見不遠處傾落的飛瀑,靜坐在案前的男子,五官是鋒芒畢露的俊美,卻眉目慈悲。 宴時遷恍然間想起很多年前的紫霄秘境。 墓里天闕尊者的一縷神念消散前,最后對自己說的話。 “你天資悟性皆是萬中無一,天道鐘愛,未來不可限量…卻執念太深,若是一朝入歧途,對修行界乃至蒼生都不是件好事,玄凌天也曾入魔障,后來去皆空寺修了佛,寫了《玄天清凈經》……所以我勸你學佛…” 那時他眼里滿是戾氣,“佛法三千,不過學些自欺欺人的法門??嗪o邊,哪個佛能渡我?” 想要的如何得不到?他不信。 “我乃玄天劍門長老白寒,今欲收一道童,平日打理藥田,做些雜事。你若愿意,便隨我去。 ” 結果呢,刻骨的執念也換不來你一個回頭。 “若是生命漫長,了然無趣,長生又有何用?若是生死勘破,清凈無縛,力量又有何用?” 有力量才能守護你,有漫長的生命才能陪伴你。 這個問題現在我能回答了,可還是遲了。 遲了一瞬,就是千百年。 在那個學了玄天劍意的山洞,他學了欺天瞞地的法門。 騙的過清虛,騙的過世人,卻騙不過自己。魔障從一開始就存在。 出關后不分晝夜的修煉,飛升之后自以為能求一個再相見,誰知碧落黃泉九重天,天地茫茫,蹤跡再難尋。 漫長的時光足以連絕望都耗盡。自欺變成最好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