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脫掉手套， “沒什么大問題， 很健康， 一兩天應該就不會疼了， 衛生狀況也很好， 嗯……也很精神?！?/br>
    很精神……

    占子然癱在床上， 仿佛像是被無數人揉過鈴鐺的貓咪，絕望，自暴自棄。

    醫生再詢問了幾個問題，出了房間，莫敘看了占子然一眼，他滿臉緋紅，像是要出嫁的新娘，有些滑稽，他嘴角不自覺上揚，不過很快收斂表情，跟著醫生出了房間。

    “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br>
    “莫先生請說?！?/br>
    莫敘就將占子然的情況講了講，醫生略微一思考，道：“這個情況還要進一步診斷，不明原因的長期發熱發寒……這樣，你明天帶占先生來一趟?！?/br>
    莫敘想了想：“明天不行，我有事，后天?！?/br>
    大夫點點頭，“莫先生若有什么不舒服，也及時同我說?！?/br>
    莫敘擺擺手：“無事?！?/br>
    送走醫生后，莫敘回到房間，占子然已經鉆到被子里，無顏面對莫敘。

    莫敘將被子掀起來，占子然像是貼在被子上似得，通紅著臉嚷嚷：“我困了！”

    莫敘在外頭盯了他一會，留了一句：“那你好好睡?！?/br>
    占子然悶著被子回應了一句，聽到了莫敘的腳步聲，慢慢遠去。

    等莫敘走了，占子然才從被子里探出頭來，太丟臉了。

    想他占子然讀了幾年圣賢書，卻沒有任何一個詞語來表達現在的心情。

    算了，睡吧睡吧。

    占子然迷迷糊糊就睡著了，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醒來時，齊樂拿了一杯水給他。

    “少爺我聽說昨晚你……”

    占子然一個手勢讓他打住，反將一軍：“你昨晚做什么去了，我喊你你也沒在?！?/br>
    齊樂眼神亂瞄，“昨天睡太熟了，沒有聽到?！?/br>
    占子然：“算了，這幾天你也累了?！?/br>
    “少爺，趙秘書在外頭等著，說要等少爺起床去飯店吃午飯，莫少爺在等著?！?/br>
    占子然睡了一覺，昨晚的事兒被他拋到腦后：“我去洗漱?！?/br>
    洗漱完，下了大廳，趙止御已經在門口等著，直接將占子然帶到了望風樓，莫敘已經在雅間等他。

    早晨沒吃，占子然好不容易睡了一個懶覺，肚子空空，這時候只覺得餓的能吃下一頭牛。

    莫敘夾了一筷子魚rou放到嘴里：“下午我有臨時點事，我在戲園子買了票，我去不了，你代我去?！?/br>
    占子然點點頭，心說剛好可以去打探消息，立刻就答應下來。

    吃完飯，趙止御還給占子然打包了一些糕點，說看戲的時候吃，就開車帶著占子然去了。

    送完占子然，他回頭來接莫敘。

    莫敘：“人送過去了？”

    “送到了，看著他上樓的?！?/br>
    “嗯，留個人?！?/br>
    “我知道的?！?/br>
    莫敘上了車，杜云晨已經在里面了，他剛剛去了倉庫，東西的確是不對勁了。

    等車開動，莫敘開口：“老東西想染指工業機械配件，讓我把國外置辦的挪到國內，你猜我怎么說？”

    杜云晨：“怎么說？”

    “可以是可以，國內有關的歸我管，他沒答應?！?/br>
    趙止御：“莫老爺精明慣了，怎么可能就這樣答應，他還不相信您?！?/br>
    “自然不可能相信，我也沒打算讓他相信，可沒答應就想動我的東西，想得倒是挺好?！?/br>
    杜云晨道：“莫佑不適合從商?！?/br>
    趙止御道：“莫老爺這時候出來主事，應該是相當忌憚您，本來海城這片莫家穩得很，只是您突然回國，攪亂了局勢?！?/br>
    莫敘在海外置辦的產業規模不小，趙止御當時過賬的時候被嚇了一跳，怪不得莫老爺這么忌憚。

    “他是擔心我想把莫家也吞了?！蹦獢⒖吭谧簧?，閉眼笑，“那么臟的東西，給我我都不要?！?/br>
    莫敘又道：“我就是要攪亂，還要更亂一些，我才開戲，上次的藥材的事，我死都不承認是我弄的，他拿我沒辦法，呵呵，那那時候的臉色太有趣了?！?/br>
    這些天海城商界明里看似乎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光是昨天一天，莫敘的四個倉庫都有動靜，莫佑之前囤藥材沒成功，又開始換了一個方向，囤其他東西。

    那天宴會起，莫老爺找了五家，開始囤米，因為莫家一個人吞不下。

    莫敘陰惻惻道：“當市場量數超過五成掌握在一幫人手里，他們就可以掌控價格，這個道理應該沒幾個商人不知道?！?/br>
    “這幾天我觀察了一下，幾家大的米行都被他們掏空，幾家的大伙計都在奔走?！?/br>
    莫敘冷笑道：“才剛開始，從大到小，先讓他們弄著，最后再來釜底抽薪?！?/br>
    趙止御轉過頭來，不知道莫敘要怎樣做。

    莫敘也沒告訴他：“你先安排下去，把散戶收一收，如果我沒估算錯誤，散戶手上至少兩成半?！?/br>
    “兩成半是少的，一般來說有三成?！?/br>
    “他們掌握幾家大的就夠了，散戶應該不會去在意，到時候你再幫我跑幾家大的用雙倍價格給我弄?！?/br>
    趙止御：“這……您不劃算?！?/br>
    莫敘慢條斯理冷冷道：“在絕對的財力面前，一切算計都不算什么?！?/br>
    莫敘打定主意是不會改的，趙止御聳了聳肩，老板怎么說，他怎么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