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拯救不可能、我方女配carry全場、每個世界都被逼婚、自己挖的坑,哭著也要填上(穿書)、快穿之回收女配金手指、短故事合集、系統帶我坐收萬千美男[快穿]、不好意思你太菜、(快穿)功德無量啊少女、奶奶帶你皮一下[快穿]
桓墨生是這樣想的。 何況人魚的想法并不重要。 此時浴室里的隱蔽攝像頭無聲無息地傳達著人魚的動靜——宛如模仿夜不能寐的少年,人魚正在水中翻滾,雪白的身體好似出海的沖浪滑板。 白星河如果得知這位不知名男子的危險念頭,不必說又該大罵對方是變態了。他睡不著,沒意識到自己正被一人一機器暗中觀察,以一種怪異姿勢偷偷摸摸翻出了浴缸。 魚一旦出了水,尾巴就變得仿佛殘疾腿腳一樣笨重麻煩,白星河在地上挪了半天,才艱難爬出了浴室大門。 對人魚來說,主臥是一個新世界。 燈熄滅了,屋子很暗,隱約可以見到一個男人側睡在床上。 白星河悄悄緩了口氣。困在浴缸太無聊了,比被關在房間更令人無法忍受,他想出來吹吹風或者探路。本以為十有八九會被機器人逮回去,沒想到機器人不在,只有那個眼神怪異的年輕男人與他共處一室,而且對方睡著了。 濕漉漉的魚尾在地板上拖出一道蜿蜒的水漬,盡管已經足夠小心翼翼,尾巴和地板大力摩挲的時候還是發出了類似手指搓玻璃的聲音。 在夠到門把手之前,床上的男人翻了個身,他當即嚇得不輕匍匐在地。 細微的腳步聲響,然后是一雙手,成年男人的結實雙臂,輕而易舉把他橫抱在懷里。 “你想去哪?” 白星河做賊心虛,不敢和男人對視,依照自己擬定的寵物人設乖乖靠在對方胸口一聲不吭。 “這里是我家……外邊是實驗室?!?/br> 男人沒有責怪和等他回答的意思,打開了房門,像在逡巡領地,抱著人魚在客廳繞了一圈。 客廳裝潢很簡潔,不是白就是灰,突兀的是墻上掛著一個巨大的鯊魚腦袋,齜牙咧嘴死狀猙獰,很符合未來世界的怪異審美。 “這是我第一次出海時撈上來的受傷鯊魚,沒有條件救活它,所以后來我把它做成了標本?!?/br> 男人遺憾的口吻聽得白星河心里發毛,如果他死了,尸體怕是會被吊在天花板上吧,然后這個男人可以這樣介紹給下一只寵物:“這是我斥巨資買來的人魚,后來他死了?!?/br> “實驗室沒必要進去了,不方便?!?/br> 男人停在一扇鐵門之前,又故作玄虛掉頭回去。 不方便是怎么個不方便法,白星河很想知道。 他抓住了男人睡衣的領子。 “怎么了?” 人魚把目光指向鐵門。 桓墨生忽然失神。 ……難以想象這是曾經的江河霸主鮫人,屠殺漁夫、生吃童男女,更不必說在水中兇殘捕獵魚類了,可這個俯視的角度,人魚近乎低眉順眼,好奇的神態讓他瞧著楚楚無辜,就連這雙廝殺同類的雙手,也好似柳葉柔軟無力。 “不能去?!被改亓松?,拒絕了人魚的要求。 人魚只好扁著嘴松開手指。 低頭時,他發覺自己是渾身濕透的,被男人這么不介懷地擁抱,把對方淺色的睡衣染上一圈圈水漬,被他抓過的衣領也成了皺巴巴濕透了的一團。 就在這樣兩人都沒有心理準備的時候,人魚忽然低聲嘀咕了一句話。 “弄濕了?!?/br> 空氣加濕器的嗡嗡聲響頓時凝固。 不必說桓墨生,就連人魚自己也是一臉訝異。 怎么就說出來話了呢? 分明之前一直只有啊啊嗯嗯這種簡單的擬聲詞…… “你能說話?” 桓墨生冷峻的臉上那種偏執狂一般的狂熱死而復燃了。白星河頓時心口一緊,這流利標準的北方一甲普通話一出,自己的形象無疑是一條裝瘋賣傻又露陷的魚。 “嗯……好像能?!?/br> 少年人的聲線,大概因為許久不曾出聲又有一點沙啞。 桓墨生飛快地判斷:這是一條剛成年的魚。 他咻咻制定了各種計劃。 “死去的古老人魚是露西,活著的還沒有名字,”桓墨生說,“你叫什么?沒有名字的話,現在就起一個?!?/br> 說著,懸浮屏幕跳出來一本《宇宙字典》。 白星河忍不住腹誹,這人怎么有種初次為人父、著急給兒子取名的感覺呢? 在男人自作主張之前,他搶先一步飛快地翻開了電子字典。 “你要自己取名?” 人魚點了點頭,打開了磚頭厚的字典。他翻了半天,似乎沒找到想要的字。 “你會寫字嗎?寫給我看?!?/br> 男人沒有嘲笑他,反而對文盲人魚愈發包容。 白星河于是認認真真在他手心里寫字。 手指劃過男人的手心,最后一個筆畫寫完,飛快地收了回去。 撇、捺、橫…… ——爸、爸。 桓墨生看了人魚一眼,也沒生氣:“你從哪兒學的這種話?” 人魚趴在他胸口笑得花枝亂顫,隔著一層睡衣,那顆冰冷的人造的心震得桓墨生也有了輕微共鳴。 從前的人類怎么沒發現這種小怪物的可愛之處呢…… 他低下頭,指尖親昵地碰了碰人魚的臉:“你的血檢還沒出來,如果哪兒有問題也沒關系……我會給你換最好的人造器官?!?/br> 人造器官? 白星河頓時驚訝地上下左右摸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