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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地府八卦群瘋狂震動,接待室墻邊也貼滿了各色聽墻角的鬼魂。 地府APP [留言板] [出大事了??!他們分手了!] [不對啊……問題是為什么鬼王未婚妻好像是個……男的?] [????是那位的雙胞胎弟弟嗎] [emmmmmmmm可是他自稱白星河啊] [我混亂了,這是什么驚天大秘密……] 記者宛如嗅到腐rou的禿鷲,趨之若鶩朝事故現場聚中,潛伏在地府大樓附近。 白星河還坐在待客室里,但很快就被禮貌地請走了。 前臺遺憾地告訴他,抱歉,先生不能進來。 門板上寫著血紅提示——閑雜人等,非請勿入。 白星河怔了怔,沒想到當初的玩笑竟一語成讖?,F在齊輝不愿意見他,他連地府大樓的門口都別想踏進一步了。 他只好站在地府大樓對面,遠遠地凝望22樓窗戶,太遠了,什么也看不見。 記者興奮地找到他:“你是白……白先生嗎?” 他當然知道這群記者想干什么,搖頭不想接受采訪,記者熱情不減,他推諉不下,干脆跑了。 盡管如此,記者緊追不放,閃光燈晃得他眼睛發痛也不肯停。 “你是男的?” “為什么你作為男性和齊輝有婚約?” “所以鬼王是同性戀?” “你被鬼王趕出來了,是離婚了嗎?” 白星河奪路而逃鉆進出租車里,司機問詢去處,他卻答不上來。 之前和連姨一起住的地方,肯定是進不去了,他還能去哪兒呢?于是只好找了一處酒店歇腳。 傍晚五點之前,他蒙著大口罩和帽子又溜到了地府大樓門口。 路邊大屏幕上投影著新鮮出爐的即時新聞: 《震驚!嫁給鬼王的竟然是他……》 《鬼王性向成謎,恐已婚變》 《豪門夢碎!鬼王新婚妻子白星河竟被掃地出門》 《鬼城第一基佬齊輝離婚了》 白星河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什么神奇標題? 路邊看報紙的男士說:“哎呀,這結婚沒幾天就離了?嘖嘖,人鬼殊途啊?!?/br> 他不解:“你們怎么這么關心……齊輝的婚事???” “幾百年沒有新娘嫁鬼王了,能不關心么?!?/br> “寫這種花邊新聞真的沒關系嗎?” “他不管的啦?!?/br> 說的也是……之前白星河搜索時就發現關于齊輝的詆毀惡意新聞滿天飛,可見齊輝也不是個很在意外邊看法的人。 齊輝終于下班了。 西裝革履的男人,面容冷淡宛如冰雪,好像當初第一次見面那樣,颯颯拒人于千里之外。 “齊輝!” 他跑了過去。 在見到橫穿馬路飛奔而來的白星河時,齊輝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遠處駛來一輛黑車,靜靜停在齊輝面前,保鏢拉開車門,白星河已經追到了車邊,氣喘吁吁,被另一個人攔下,有扭送派出所的架勢。 齊輝制止他們,說:“過來?!?/br> 齊輝看向他——眼前立著一個穿白衣長褲的年輕人,氣質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蒼白的臉,尖下頜……貓似的美貌。 他一再道歉:“齊輝,我知道錯了?!?/br> 所有人煞有其事地看著這個人,齊輝也是。 齊輝不意外能在這里見到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對他說:“你回人間吧?!?/br> “可是……”白星河欲言又止。 “我對你仁盡義至,”齊輝說,“以后也不會再見你?!?/br> 夕陽余暉在他臉上渡上一道光,多么沒有生氣、疏離冷漠的面孔。白星河心都碎了,如果好感度有數值,齊輝現在對他應該是負數了。 說完這些話,齊輝停頓了幾秒,見他無話可說,便彎腰進了車。白星河情急之下追到了車門口,大叫:“你別走!” “你到底想干什么?” 齊輝漸漸露出煩惱的神情。 “我想……” 白星河囁嚅幾下,終究沒說出口。 我想和你結婚續命。 這種話簡直恬不知恥。 在齊輝不耐煩關上門之前,他病急亂投醫,推出所有籌碼:“我做什么都可以?!?/br> 齊輝目光沉沉。 “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愿意……”白星河又說。 “本性難移?!?/br> 齊輝看向遠處,如此下了定論。 白星河卻因為這句話心頭一震。 我的本性…… 車子啟動了,揚長而去,徹底消失在他視線里。 他失落不已。 婚期沒有幾天了,新郎卻與他徹底決裂,他對自己很有數,除了臉沒有別的優點了,還能拿什么繼續挽留齊輝呢? 完蛋。 到底該怎么辦啊。 不過,如果因此放棄,那是不可能的。 坐在路邊長凳上,白星河又陷入沉思。 連姨在家里看報紙。 她越看越慌,一開電視,也是一樣的內容。 ——婚變。 齊輝難得回了一趟家。自從白星河離開,他就沒再回來過。 連姨問他:“這是怎么回事?” “就是他們說的那樣?!?/br> 她震驚不已:“你不知道星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