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上人ABO_分節閱讀_120
書迷正在閱讀:裙下臣(NPH)、見他第一眼就彎了 完結+番外、當吸血鬼咬了Omega 完結+番外、別渣我,沒結果 完結+番外、熾夜星途、非正常ABO、今天也沒變成人 完結+番外、情蠱(1v1,H)、零分學生、這些書總想cao我(h)
青年的聲音不似以往清亮,帶著明顯的沙啞,卻像是一道閃電,狠狠劈在了遲縱身上。 Alpha高大的身體顫抖起來,差點兒都沒站穩——他用力推開礙眼的青年,跌跌撞撞的沖了進去,濃郁的信息素堵塞著喉嚨,卻遠比不上接下來所看到的事情更叫他窒息。 柔軟干凈的被褥間,林厭睡得很沉,呼吸平穩且清淺,厚實的毛毯蓋住了他大部分身體,嚴嚴實實的,連一點兒皮rou都沒有露出。 可讓遲縱怒火中燒、且難以置信的是……那人赤裸的后頸上,有一個新鮮的、還未結痂的新傷。 那是一個標記。 一個……一個不屬于自己的、來自于其他Alpha的——牙印。 遲縱死死瞪著那深刻的印記,雙目仿佛被什么灼傷了一般,傳來陣陣刺痛……一時間,他像是連呼吸都忘了,唯有胸口不斷加快的心跳,擂鼓般敲擊著耳膜生疼。 直到他終于覺得窒息,猛抽一口氣回過神來,卻差點兒嗆到了自個兒,才咳了一聲,?本能的捂住了嘴,生怕吵醒了床上沉睡之人…… 而那燒紅的眸子用力眨了幾下,一股液體順著眼眶淌了出來,熱得像血。 林溪月在與之擦肩之后,卻也沒急著走,自顧自在門口站定,靠著墻壁瞇眼打了個哈欠。約莫幾分鐘后,遲縱一臉狼藉的走了出來,失神的雙眼盯著他片刻,突然抬手,照著林溪月那張漂亮的臉蛋就是一拳。 后者本能偏了偏腦袋,拳風擦過臉頰,狠狠砸在身后的墻壁上,力道之大擦破了骨節,留下一個鮮紅的印子。 林溪月稍稍往旁邊挪了一步,冷靜道:“……他是自愿的?!?/br> “……”遲縱卻像是沒聽到這句話,而剛才的那一擊仿佛耗盡了全身力氣,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眼睛紅的像是要滴血,探出的尖牙咬破了嘴唇,鐵銹味兒在嘴里擴散開來,又腥又甜。 他囫圇咽下帶著血沫的唾液,搖搖晃晃的站直了身體,兇狠的目光像是要將林溪月生吃活剝——后槽牙在口中摩擦著,咬得嘎吱作響。 “……我今天下午就會搬走,”林溪月說這話時,表情有些許復雜:“你……好好照顧我哥?!?/br>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語氣似乎比先前軟了些,帶著揮之不去的疲憊與妥協,絲毫沒有遲縱預想中的那般耀武揚威……可惜大少爺是個炸藥桶般的直脾氣,一聽這話氣得兩眼發黑,怒吼一聲撲上前去,頗有些你死我活的架勢。 林溪月一再忍讓,對方卻半點兒沒聽,也有些火大……昨夜事后,他抱著林厭想了很多很多,從一開始害怕失去的痛哭,到后來逐漸麻木的出神……他終于愿意承認,自己永遠無法彌補林家對那人造成的傷害,他能做的,便只有妥協。 好在如此境地的人并非他一個——任憑遲縱如何后悔,都沒辦法回到那個錯誤開始的地方,在這一方面,他們是一樣的,像是踩在一塊長木板上的兩個人,中間墊了塊搖搖欲墜的石頭,誰先落下去,都會讓這種平衡失控……連帶著這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與林厭的聯系,都會就此崩潰。 比起林厭在未來可能遇到一個……一個重新能夠打開他緊閉心扉的、完美無缺的愛人,林溪月寧可維持當下這種不倫不類的關系,至少……他還能有理由和立場,去抓住那個人的手。 也正因為如此,哪怕一朝圓夢,林溪月的心情也不如想象中那般暢快,他之所以在出門后未走,便是想與遲縱好好談一下這個問題。誰知這傻X上來就動手,三兩下激起了小少爺隱忍在心中的怒火,當下不逞多讓的回敬了一拳,正中遲縱的右臉…… 然后自己肚子上也挨了一下,跌跌撞撞的倒退了幾步。 遲縱的牙齒劃破了口腔,他呸出一口血沫,掄著膀子再次沖了過來;林溪月一手撐在身后的欄桿上,抬起腳就是一下,結果被對方避開,一拳砸在了肩頭。 幾個回合后,兩人也忘了什么招式不招式的,如同兩只暴怒的野獸,毫無章法的扭打在了一起,仿佛非得一方倒下才肯罷休。遲縱性子野,從小打群架出身,力道又狠又猛,幾拳下去砸得地板都一陣顫動;反觀林溪月雖幾乎未動過手,但名門出身的他也學過些拳腳,加上Alpha天生的力氣,出招陰狠,專攻關節和要害,竟也不算是落于下風……等到兩人鬧出的動靜終于引來了管家,大呼小叫的喚來巡邏的保鏢,這才將兩個赤紅了眼的Alpha撕扯開來。 然而就算如此,二樓的信息素也過分濃郁了些,花香混著酒味兒,如同兩個屬性相斥的炸彈,炸得連攔著他們的保鏢都有些頭暈眼花;身為Beta的管家無法,只好翻出幾瓶備用的清新劑,滅火似的沖著二位少爺一陣猛噴…… 林溪月被呲了幾下就清醒了,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青紫,稍一呼吸便覺得肋骨隱隱作痛,像是裂了一根……相較于他,遲縱身上的傷并不算重,但那張臉就顯得慘不忍睹了些,一只眼腫得睜不開,牙齒被打掉了一顆,滿嘴都是血。 兩人氣喘吁吁的互瞪了幾秒,最終是林溪月強忍著疼痛開口:“照顧好他……別讓不知從哪來的小妖精,把人搶走了……” “不用……你說……”遲縱一張嘴血沫便止不住的冒,嚇壞了一旁的管家和剛趕上樓的醫生,一陣兵荒馬亂之后,有人搬來了凳子,扶著他坐下。 林溪月卻擺了擺手,捂著受傷的位置,搖搖晃晃走向了樓梯口,在走下第一階臺階后,卻又突然止步。 “別抱著那些無用的幻想了,”他的聲音里充斥著無法忽視的疲憊,卻又并非來自剛才那場打斗……牽扯到受傷的肋骨叫林溪月輕輕抽了口氣,有那么一瞬間他特別想哭,卻又強忍著酸意,顫聲道:“我……我們,誰也不可能贏?!?/br> 留下這句話后,他緩步走下樓去,很快消失在樓梯的死角。 直到大門關上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遲縱才如夢中驚醒般抬頭,他麻木的接過醫生遞來的生理鹽水,洗刷著口里殘余的血沫。 直到吐出鮮紅的液體時——心口傳來鉆心的疼痛,叫遲縱不得不彎下腰背……四周環繞著管家和醫生焦急的問候,他卻充耳不聞,仿佛一座凝固的石雕。 待到那碎了一地的心和身上的傷口都處理完畢,又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后,遲縱站在林厭房門前,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抖著手將其推開…… 那個人還未睡醒,甚至連姿勢也未變,包括那后頸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和空氣中尚未完全散去的信息素,都在殘忍的提醒著遲縱——這不是一場荒唐的夢。 林厭跟別人做了……自愿的。 而他們云雨的時候,他甚至就在隔壁……稍一思考,遲縱便疼得指尖都麻了,膝蓋一軟,磕在了床邊的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受傷的眼眶腫脹酸痛,剛貼上去的紗布很快就被淚水重新打濕,化掉的藥粉糊在傷口處,又疼又癢。 遲縱也不想這么狼狽,可他忍不住……他好不容易才終于追上了那么一點點他們錯過的距離,那顆終于看清楚的真心才剛剛遞上前去……他以為他還有很多機會,他以為按照林厭的性格不可能與旁人發生關系……可這都是他一廂情愿的想法,愚蠢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