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上人ABO_分節閱讀_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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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中他生怕動作稍大,林厭突然醒來要有多尷尬,奈何后者著實太累了,愣是被翻來覆去好幾遍也依舊睡死,直到被遲縱送上擔架。 但距離至今,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天過去,遲縱還沒能完全調整好心態,以至于林厭敲門的瞬間,他沒敢第一時間開門…… 狠狠抹了把臉,大少爺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 里屋的林厭正在燒水,他這會兒坐不踏實,只靠在桌邊,一手虛浮著還有些酸痛的腰……熱水壺發出嘶嘶聲響,沸騰的水花開始翻滾,這樣的雜音下,兩人的視線隔空對上,都帶著說不出的尷尬。 最終還是林厭先笑了出來,他漫不經心的撥弄著前發:“你突然這么安靜,我還有些不習慣?!?/br> 遲縱的喉頭滾動了一下,下意識抓緊了衣擺,他又開始出汗了:“我……對、對不起……”末了又覺得如此不夠誠意,慌忙張的補充:“你、你要不打我一頓……或者你也咬我兩口吧!我絕不還手……”說著還偏過頭,露出泛著淡紅的、結實的后頸。 看著對方毫不介意展露出弱點的樣子,有那么一瞬間林厭還真有些心動——但也就到此為止了,他不是Alpha,對那個部位沒有那種獸性的執著,何況就算是拼盡全力咬下去,也不過是蹭添幾道無意義的傷疤,除去抵消遲縱的愧疚心里外,沒有任何意義。 就像他脖子上的,只能讓對方更加的尷尬。 抬手輕輕觸了觸頸間的繃帶,林厭嘆了口氣:“我沒有計較到那個份上,”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少年僵硬的臉上:“何況……錯不全在你?!?/br> 固然遲縱的沖動有一定責任,但誰也不知道遲羽為什么會有高濃度的Omega噴劑……那樣的情況下,只要是Alpha就會受到影響,所以林厭不可能告訴對方自己當時尚還清醒,只道:“……雖然當時在現場用過了抑制劑,但我也有些不受控制,所以……”他咳了一聲:“我并不怪你?!?/br> 這是林厭第二次說他不怪他,語氣要比先前來得更加溫柔。 一股酸意沿著大少爺的鼻腔往上,年輕的Alpha紅著眼睛,咬著嘴唇壓抑著起伏的情緒,就這么過了許久,直到沸騰的水壺逐漸平靜,他才用力閉了閉眼:“……謝謝你?!?/br> 謝謝你的溫柔和包容,謝謝你能寬恕我所犯下的錯。 同為自尊心極高的Alpha,如果兩人角色互換,遲縱怕是連死的心都有,更不會原諒對他做出這一切的人,不管對方是不是有心……但林厭卻原諒了他,明明是受害者,卻反而來安慰他。 這一刻遲縱說不清自己的心情,愧疚的、難堪的、尷尬的……都比不上幾乎要溢出來的感動,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地握住了林厭的手,guntang的掌心包裹著對方微涼的指尖,心跳隱約漏跳了一拍,又似乎沒有。 遲縱說:“林哥,以后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你是我遲縱,一輩子無法替代的朋友!” 少年的話是那樣嚴肅,一字一頓都如此清晰且莊重,他看著他的目光又是如此guntang,瞳孔中仿佛燃燒著能夠點燃一切的熱忱與認真……那正是他能夠打動林厭的,最原始的東西。 林厭微微仰了仰頭,傷口遭到擠壓,疼痛如電流般刺激著大腦,將他從某些不符實際的幻想中拉出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就算畢業后分道揚鑣,再次相遇的那天,對方還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最初的目的已經達到,卻完全沒有預想之中的高興……為什么還是會有不甘心?林厭麻木的想著,臉上卻緩緩露出笑容,凌亂的額發落下,遮住了他不到眼底的笑意。 “能和大少爺成為朋友,是我的榮幸?!?/br> 這一次,他掩藏的很好,從開口到尾音,沒有一絲的顫抖,只是被那人握在掌心里的手指不自然的蜷了一下,修飾平整的指甲劃過少年人的掌心,有些癢。 遲縱下意識松開了手——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如此敏感,像是為了掩蓋什么,又順勢拍了拍對方的肩,將林厭擁進懷里…… 一個與以往一樣的擁抱,卻因顧忌對方的身體,下意識放松了力道……埋首在對方肩頭,遲縱嗅著那人身上混著藥粉后愈發苦澀的煙草味,告訴自己一切都過去了,從今天開始他只會對林厭更好—— 可似乎,還是有什么悄然改變了……堅不可摧的高墻裂開了一道細縫,風悄悄透過來,埋下了尚且未知的種。 而慌亂的少年將其歸納于做錯事的愧疚,并沒有真正注意到。 第二十七章上(現在) 換一次藥的時間里,林溪月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濕了,等結束時整個人虛脫一般的靠在沙發里,小口小口的喘著氣。林厭見狀,主動給他倒了杯熱水,又找來毯子蓋上……林溪月歪著腦袋,尖尖的下巴擱在手臂上,一眨不眨的看著對方的動作,就連汗滴進眼睛里,也沒舍得閉眼。 因為這份關懷實在太來之不易了——他所愛慕的兄長,骨子里卻比誰都要孤獨,更可怕的是他早已習慣了這種孤獨,所以會對任何嘗試這親密的舉動感到抵觸和警惕,如今這般的主動,還是在他犧牲了一只手臂的前提下,不可謂不艱難。 當然這也是無意之舉……林溪月不至于沖動到用身體為代價,但眼看著所謂“三月”之期愈來愈近,為了留住林厭,他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現在看來,卻也沒有那個必要了。 捧著兄長親手遞來的水杯,林溪月窩在柔軟的靠墊里,心里泛起一股難以言說的甜味。曾經那不甚親密的二十年間給他留下了巨大的遺憾,他是想要靠近、想要觸碰對方的,卻礙于長輩的管束、家族的束縛……那時候的林溪月就想啊,等我長大了就好了吧?等我成年了,能夠自己做主了,就可以幫到哥哥、親近哥哥了吧? 他始終記得自己分化的那年,是臨近二十歲的生日之前,洶涌而來的信息素在體內躁動著,像一顆不定時的炸彈,腎上腺素刺激著心跳不受限的加快,耳膜一陣轟鳴,血液仿佛憑空點燃了一般,熔漿似的在血管里流淌…………那真的很難受啊,從小到大在家族保護下連燒都沒怎么發過的小少爺迷迷糊糊的想著,有些無助的攥緊了身下的被單。 有那么短暫的片刻,他覺得不分化也不是不可以……但這個念頭又很快被打消了。林溪月想起了兄長的臉,自畢業之后,兩個人的交集就愈發稀少了,大多都是在家庭的宴會上碰面,平時自己在學校念書,對外界一無所知,唯有周末偶爾回去的時候,有那么一半不到的幾率能碰見那人。那時候的林厭削瘦的要命,躺下來的時候都能看見因呼吸而凹陷的小腹,或許是因為畢業后更加繁忙的關系,他似乎要比在校時更憔悴些,眼底烏青像是永遠消退不去似的,就連那雙眼睛,也寫滿了疲憊與麻木。 那時候的林溪月還不知曉有關繼承人的真相,可是林家對兄長的冷淡,也讓他產生過懷疑……可林厭太優秀了,自小到大,他就像一顆永遠發著光的星星,自己能做的,只有努力的追上去。 所以如果是Alpha就好了。 Alpha的話,他就擁有進入骨干的資格,可以站在兄長的身邊,幫他分擔身上的壓力…… 分化期間的小少爺如此想著,仿佛瞬間擁有了對抗本能的勇氣,他咬緊牙關,強忍著所有的不適與難過,直到昏迷的那一刻,才終于聞到了一股甜蜜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