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上人ABO_分節閱讀_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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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年輕的Alpha立即抬起頭來,幾個箭步就沖到了跟前,林厭起身給他讓座:“坐下?!?/br> 遲縱猶豫了一秒,還是乖乖照辦……聽話的模樣還真像只見到了骨頭的狗。心中忍不住如此想著,林厭拿起毛巾,順理成章的給對方擦起了頭發:“我和溪月……因為一些眾所周知的關系,其實并算不上十分的親密,但是那小子比較粘我,所以關于他這個人,我還是比較了解的……” 話一邊說著,手指穿梭在濕潤的發間,因為還在滴水的關系,發茬沒有干燥時那般刺手……林厭沒忍住多擼了幾下,遲縱正伸手掀開皮蛋瘦rou粥的飯盒蓋,沒有注意到對方的小動作。 “他這個人吧,看起來似乎對誰都很親切,實際上更多則是單純的禮儀……林家的家教很嚴格,從小他……和我都沒少吃苦?!闭f到這里時語氣稍稍停頓了片刻,“溪月能受到重點培養,說明他還是很有資質的,所以你不要看他外表柔柔弱弱的,內心或許也有強勢的一面……” 遲縱幽怨的喝了勺粥:“這點我已經體驗過了?!?/br> 他指的是自己尚未出口就夭折的告白,而林厭卻似乎另外想起了什么,但很快他收回思緒,繼續講述起來。 但實際上,林厭一點也不了解林溪月——也不想去了解。這很正常,沒有人想去認識一個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永遠踩在自己頭上的存在,哪怕他這二十年的人生都只為了替那人鋪出一條康莊大道。 林厭不恨林溪月,因為他知道對方無辜;但這并不代表著他就要去親近和喜歡了,所以在給遲縱闡述的過程中,一半靠他主觀臆測,另一半則大多數是眾所周知的問題,在經過話語的包裝后,聽起來也挺像那么回事。 畢竟他沒有理由去幫助二人交好,只是作為吸引遲縱老實下來的一種手段,林厭不介意編幾個小故事哄他,反正是真是假不說,對方也不可能去求證。 他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說著,直到頭發擦干最后一滴水,遲縱也喝完了最后一口粥……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微風挽起垂落的窗簾,惹得大少爺狠狠打了個噴嚏。 林厭走去將其關上,又回過頭,把剛吃完飯正好犯困的遲縱連哄帶騙的拖回床上。后者也不知多久沒睡,難得一刻放松,這會兒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卻還拉著他的袖子不放,嘴里還含混的叫著林溪月的名字。 有那么一瞬間,林厭只覺得眼前這小兔崽子讓他又愛又恨……到頭來卻也只是嘆息一聲,替他拉好被角。 反正……也只有半年了。 爭取在最后留下個好印象,以后若有緣再見,也不會尷尬便好了。 第二十二章(現在) 救援來的還算及時,千鈞一發之際,大少爺帶著警察趕到,沒讓事情繼續往更糟的方向發展。 林厭和林溪月被卡在變了形的后座里,林溪月肩部中槍,鮮血染濕了兩人的衣服,在一片濃郁的鐵銹味兒中,還帶著那么一絲突兀的甜香……那是林溪月的信息素。 林厭被這兩股矛盾的氣息所包裹著,耳邊是嘈雜凌亂的聲音,有人的呼喊、有引擎的咆哮,有搬動重物時發出的摩擦,隱約夾雜著救護車的鳴笛……在那樣短暫的片刻里,他的頭腦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緒隨著雜音逐漸飄遠,唯一有實感的,是沾滿了雙手的、溫熱的血。 以及那壓在他身上的、無法忽視的重量……因為失血過多的關系,林溪月以及陷入半昏迷狀態,沉重的喘息拂過林厭被冷汗與熱血打濕的鬢邊,燙得驚人。 直到車門被工具重重打開,救護人員一涌而上,將在后座里抱成一團的兩人弄出來……出乎意料的是,林溪月就算已經沒了意識,抱著兄長的手臂仍然扣得很緊,為此花費了不少力氣。 等終于被抬上擔架,一片激烈的鳴笛聲中,車子搖晃著向醫院駛去……林溪月傷的較重,輕傷的林厭則被簡單安置在旁邊,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突然撐著床沿緩緩坐起來。 小護士見狀連忙過來扶他:“先生,您……” “我沒事?!钡降资强牡搅四X袋,林厭這會兒頭暈的想吐,身上沾染到的血跡已經干涸變黑,但屬于林溪月的味道密不透風的包裹著他,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剛才發生的慘狀……他深深地、緩緩地吸了口氣,有些渙散的目光終于重新凝聚。林厭冷靜下來,他看向被醫護人員包圍的另一張床,嘶啞著嗓音問:“……他怎么樣了?” “目前是失血過多……子彈卡在了肌rou里面,需要做手術取出來?!毙∽o士匆忙的回應著,一邊給搶救人員遞東西,或許是林厭的臉色實在不怎么好看,她抽空安慰道:“不過您放心,不會有生命危險?!?/br> “……”林厭沒有說話,只是用另一只干凈的手抹了把臉。 到醫院之后,林溪月很快被送進急救室,林厭抬頭看著上方亮起的紅燈,只覺得那光芒要比血更刺眼……他吐了口氣,扶著墻在門口緩緩坐下。 這時走廊盡頭突然傳來嘈雜,遲縱在處理完收尾工作后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當他看見渾身染血的林厭,只覺得心臟都漏了一拍,箭步上前一把扶住對方的肩膀,喘息著道:“你、你沒事吧……” 林厭本來就有點腦震蕩,給他這么一晃真快吐了,勉強擠出了一句應答。 靠得近了,遲縱也聞出了血液中的信息素,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那、那溪月……” “正在搶救?!绷謪挵粗煌恢碧奶杧ue:“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br> 說完這句兩人便陷入了沉默,遲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用力消化著信息……片刻后他冷靜下來,拿著電話出去了一陣,回來時見林厭仍然保持著最初的姿勢,嘆了口氣。 溫熱的水杯觸碰到冰涼的指尖時,林厭本能顫抖了下,他抬起頭,見遲縱眼神復雜的望著自己,下意識挺直了腰板。 “……做什么?” “沒有……”看著對方如此防備,遲縱心里多少有些不太好受,他抿了抿唇,將手里的紙杯放在林厭手邊的桌板上:“我已經叫來了最好的專家……他不會有事的?!?/br> 過了好半天,林厭才“嗯”了一聲,沒什么感情的說了句謝謝。 遲縱卻十分焦慮,他仿佛坐不安慰,在醫院的走廊里來回走動,皮鞋敲打著冰冷的瓷磚地——他剛從會議上下來,一身西裝在過程中變得凌亂,精心修飾的發型也被他自己撓成了鳥我。就這樣轉了好幾圈,他像是終于忍不住了,“為什么會有這種事……該死,我應該早一點查清楚……他們居然和黑幫有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