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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姣色襲帝心在線閱讀 - 第48節

第48節

    重光殿外的蘭姑姑看著時辰,讓人去備好浴池里的水,重新把備好的膳食再做一份,里面好了再用。

    明黃的紗帳隱隱浮現女孩嬌柔的身姿和男人修挺的身姿交疊在一起。紅色絨毯衣物散落一地。

    婉轉動聽,隱忍酥人的輕泣,細細碎碎像羽毛一樣輕輕撩在人心弦上,聽得人心神跟著輕顫,重光殿春意盎然不止。別處卻風云早起。

    ——————

    河州珉王府中正堂,院中站了幾位文士打扮的人物,神色肅然,氣氛頗為凜然。

    正廳兩扇雕花鏤空朱門大開,他們只要抬眼便可看清里面的場景,可文士們哪里敢抬頭找死,去看如今珉王世子的笑話。

    荀瀝現在心狠手辣的心顯在人前,雖然行事比不上前面兄長荒唐,可是那種狠勁也無人敢惹,文士們都有所耳聞。

    聽說這位孿生弟弟從兄長進京賀壽起,他就著手布置了,直接重殘孿生哥哥,取而代之。

    正廳里面噼里啪啦傳來又是花瓶砸地的聲音,伴隨著鞭子赤打在人身上的聲音,聽得讓人心驚rou跳。

    珉王面容和荀瀝極其相似,明眼人一看便是父子。

    珉王是從太子之位退下的,他當年是意氣風發,風度翩翩的溫厚太子,如今臨老五十出頭,這種尊養的氣質胸襟依舊在身上,所以珉王府的人從沒看過珉王生過什么大氣。

    或者換一種說法,他生起氣來你看不出來,珉王生氣發怒,只有眼睛微瞇,無端勾起天生給人溫厚之感的笑唇,年輕時風度翩然,老了皮相松弛,給人一種笑面虎的感覺。

    發束玉冠,身著親王蟒袍的珉王手里正拎著一根血跡斑斑的皮鞭,他眼風冷冷掃過雙膝跪在碎瓷片上的荀瀝。

    荀瀝眉目陰鷙倔強,背上道道血rou模糊的鞭印,即是滿身是傷,他硬生生不吭一聲,不服氣的樣子刺到了珉王,他想起無緣無故遭了小兒子毒手的長子。

    珉王手抬起鞭子毫不留情,這一鞭直直打在荀瀝的臉上,荀瀝從眉目到鼻梁,又多出一道血跡斑斑的鞭印,更添了冷鷙之感。

    珉王揮鞭子打得力竭,氣喘如牛,轉身坐在椅子上,手指著下首的荀瀝問,

    “你說,到現在怎么收場?本王現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一半的兵力就這樣沒了。在盛京布置多年的心血因為你,也被上頭派人全部毀盡,到現在,他手里握住有多少罪證,你自己數數?”

    聞言的荀瀝沒有吭聲,拳心握得吱吱作響,咬牙切齒下膝一沉,膝蓋的碎瓷扎得更深,濃烈的血腥味蔓延開來,猩紅的鮮血將一地白瓷全染成紅色。

    現在荀瀝被元景帝的一套接一套的算計,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珉王根本不信小兒子所說。

    荀瀝替代自己的哥哥入京,這開始伊初,他就已經入了元景帝的圈套。

    荀瀝的孿生哥哥行事荒唐,極好女色,質子禍害不少人,依舊得珉王看重,隱在暗處出謀劃策的荀瀝如何甘心,讓孿生哥哥得去世子之位。

    隱在盛京洪國公府的荀瀝聽到消息,直接阻攔回河州報信的人,將昏迷不醒的孿生哥哥代替自己送回珉王府,沒想到路上被元景帝的人截住。

    武烈風一招進京的布置,和方顯云偷偷暗渡陳倉派到河州的三萬兵力,除了三十萬兩白銀無故失蹤,荀瀝這些布置可謂是順風順水。

    沒想到圖敕國和親一事未成,讓他狠狠栽個跟頭,荀瀝還未來得及算計下一步。

    這次輪到元景帝出手,荀澈事不怕做絕,直接讓圖契康拿來荀瀝的箭支,在獵場當場射死圖契含,算解決一個心腹大患,把罪魁禍首的名頭推到荀瀝身上。

    盛京人不信都不成,眾人都看到,珉王世子在比箭術的時候箭無虛發,百步穿楊,直接拿下魁首,得了天子的重賞。

    獵場那日,有人看到荀瀝和圖契康在一起,前面三王子獵了這頭鹿,后面珉王世子就射了鹿的雙眼,有警告圖契康之意。

    等圖敕國大王子身死中箭的消息傳來,再加上圖契康在一旁的哭訴,他追得那只白虎之時,誰知白虎就被后面的珉王世子一箭射死了。

    圖契康將白虎讓給荀瀝后道是賠罪,荀瀝冷笑收下,圖契康隨即帶人趕來時候找圖契含,誰料到圖契含已經斃命多時。

    這一切矛頭都明明白白指向圖契含之死出于珉王世子之手,為了挾報私怨的一箭之仇,直接射死了圖契含,荀瀝因為孿生哥哥的前面荒唐行事,質子之時枉害人性命。

    有前車之鑒,這種結果荀瀝百口莫辯,真如荀澈所說,這盆污水他想洗都洗不掉。

    逃回河州的荀瀝,又剛好接到珉王的質問,是不是他重殘了孿生哥哥。荀瀝又背了下這頭黑鍋,誰讓他忍不住暗處隱姓埋名,出頭當了珉王世子。

    荀瀝在珉王心里本就不如大兒子親近。珉王不會去聽,也不會去想。

    在珉王看來,居心叵測的小兒子一直想要哥哥的性命,在自己面前,從未遮掩過。

    小兒子為了不擇手段得到珉王世子之位,重殘孿生哥哥,荀瀝無論如何都是解釋給珉王聽,珉王都以為是狡辯說辭。

    派去幫圖契康的兵力轉要快兩月,還聽不到消息,珉王心急如焚,這痛心一半的心血都毀于小兒子之手,殆盡無余了。

    珉王卷起手中的鞭子,看荀瀝不發一言,冷笑,

    “死得還是你哥哥珉王世子,你依舊是弟弟,不過是本王還剩的唯一的兒子,還沒有出過河州半步,我的意思你明白嗎,以后你依然是荀歷?!?/br>
    荀瀝看著珉王用腳尖沾著自己的血,在地上緩緩寫下的那個歷字,眼瞳猛得一縮,良久才發出聲音,“兒子知道了?!?/br>
    水澤萬物,本來是高祖訂下的名字,荀澈這一輩必須要帶的,如今珉王狠心給荀瀝改掉這個名字,與驅人出宗并無區別,這種侮辱比殺了荀歷還要難受。

    ——————

    蘭姑姑眼看膳食重新做過兩遍,里面還未傳出要水的聲音。她不由急得在殿門外轉個不停。

    昔昔柔伏爬在軟枕上,發白的玉指不禁抓住軟枕,因為酥疼的酸意慢慢由尾及首,讓女孩嬌軀不停打顫。

    女孩小臉紅緋糜糜像醉酒一般,清眸瀲麗的眼尾似桃瓣暈染,濃密的羽睫沾滿淚珠,檀口無力咬住軟枕的一角,含糊不清的小聲哽咽,軟枕已經濕了大半。

    一只筋脈膨脹,骨節分明的大掌突然攥起昔昔的兩只皓腕,另一只手扶好女孩的柳枝箍緊,給已經癱軟成爛泥的昔昔借力。

    女孩猛然咬住軟枕的檀口松開,滿是汗意的小臉仰起,隨即清眸一闔,頭軟軟垂了下去,荀澈大掌扶著昔昔的小臉,眉稍魘足,輕笑一聲。

    第72章

    龍榻上一帳春意剛剛消融,荀澈鳳眸凝視著累昏的女孩,點點灑潑的紅梅朵朵,香醉糜麗,或淺或深,或輕或重,由脖頸到足腕,全是他留下的痕跡。

    蘭姑姑在殿門攥著帕子外繞個不停,聽到里面喊來人的聲音,不露痕跡的舒口氣,推開厚重的殿門,帶宮娥進去伺候,“吱呀”一聲,光亮霎時灑進內殿,明亮一片。

    明黃的紗帳隱隱隨風拂動,隨便套著長袍的荀澈懷里抱著昏迷的昔昔,往浴池而去。

    這襄,蘭姑姑差人重新熏香內室,驅散隱隱的麝情味道,將龍榻上的亂成一團的被褥拿去換掉,伺候的宮娥神情沉穩,有條不紊的一一換過,無視內室的一片狼藉。

    浴池那邊蘭姑姑將備好的衣物,洗漱所用,該用的物什都備好,按照大婚那夜的規矩,無聲并未留一人伺候,默認皇帝親自來照料皇后。

    水汽熏熏,霧氣朦朧圍繞著兩人,荀澈鳳眸幽暗深邃,長指撩起水花,動作輕柔給伏在懷中的女孩清洗,用布巾擦拭昔昔酡紅的小臉,微礪不經意帶過酥雪的頂尖。

    女孩昏迷中纖細的黛眉輕蹙,嬌軀輕輕一顫,看在眼里的荀澈,薄唇悄然嗪起笑意,昔昔最敏/感的地方,也是榻間纏綿之時,死活不肯讓他動的一處。

    昔昔在昏夢之中,都不安穩,身上隱秘而難言之處,酸澀不堪,不停有意襲來的動作,讓她眉頭愈蹙愈緊。

    本來昏睡過去的女孩,緩緩睜開微紅的清眸,等著完全醒來,身上感覺愈發強烈。

    女孩清眸半闔,櫻唇微動,嗓音清啞,忍住不斷襲來的酸意痛澀,“停下……澈哥哥?!?/br>
    荀澈看懷中女孩醒來,長眉微挑,布巾又擦拭一遍昔昔的小臉,讓她更清醒一些,“等朕喂你用膳過后,昔昔再睡不遲?!?/br>
    癱軟成泥,毫無力氣的昔昔因為剛才的感覺,她不敢再昏睡過去,強撐著昏迷的神智,玉臂松松摟住男人的脖頸,任由荀澈擺布自己。

    上次昔昔完全昏沉她不所知,可現在半昏迷的女孩,身上粗礪的觸感走過哪一處,讓她時時提心吊膽,她真的受不住第二回 了。

    女孩抿緊櫻唇,更不敢發出聲音,她隱隱約約發現了,她愈是出聲,男人愈是興高。

    荀澈鳳眸含笑,看著女孩小臉隱隱透出的防備,視線緊緊跟著自己的手走過,不由輕笑,“昔昔放心,澈哥哥不會再動你。朕知道你現在難受的緊?!?/br>
    殿中收拾妥當,荀澈也已經幫昔昔上完藥,穿好寢衣,只不過他還是故意漏過抹胸,未給昔昔穿戴上。

    可是蘭姑姑準備的寢衣是輕薄的暗花素絲,冰涼親膚,女孩身上的痕跡荀澈貼近看,自然能看清楚的,尚可以給自己一飽眼福。

    荀澈如炬的眸光掃來,昔昔無力闔上清眸,任由他去,可是沒著小衣,總有若有若無的涼意襲來。

    昔昔無奈之下,玉手摟緊上臂。當時女孩請求再三也無法撼動男人的決定半分。

    荀澈親自喂過昔昔碗燕窩粥,女孩撐不住昏昏欲睡,被荀澈放進了龍榻,蓋好錦被。

    荀澈換過一身玄色繡九龍紗袍,轉至去了重光殿書房內。

    撩袍跪在地上的云太傅和荀湛,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齊齊抬頭,看到織錦繡龍的黑靴踏進來,兩人立刻又低下頭去。

    元景帝負手含笑,緩緩走到長案邊坐下,身子往椅背一仰,鳳眸居高臨下漫漫掃過下首,不停往自己這看的荀湛,淡淡問了一句,“你傷勢養得如何?”

    荀湛本來臉色因舊傷完全愈好,這會跪地這么久,血色蒼蒼如雪,聽到荀澈難得的關心,臉色激動嗆起紅暈,話似乎都說不穩當,

    “皇兄………皇兄………您肯開尊口,肯于臣弟說話了……臣弟傷已痊愈,多謝皇兄關心?!?/br>
    說完,荀湛用袖口狠狠抹下臉,旁邊站著的戚嵐戚巖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暗藏的笑意。

    安王對自己下手快狠準,那傷口離心口只差三寸,這傷傷輕了洗脫不了嫌疑。但扎下去的刀口看著傷重,卻傷不到要害,真是拿捏得恰到好處。后面苦rou計又唱的可憐,把尾巴收的可真是干干凈凈。

    這時云太傅顫顫巍巍抬首,老淚縱橫望著元景帝,直呼,

    “老臣請陛下給小女做主,安王仗勢欺人,憑白……憑白趁醉酒輕薄了小女,卻到后面一點都不認帳…………臣請陛下給老臣做主?!?/br>
    荀澈好以整暇的懶洋洋支頤看戲,鳳眸微挑看著荀湛,漫不經心的語氣,“安王不認賬?你干了什么事,朕怎么不知道?”

    荀湛似乎一臉氣郁不結的樣子,冷冷一笑道,

    “那要問云太傅派他的兒子怎么把臣弟誆騙到他府里,怎么趁臣弟醉酒人事不省,把云大姑娘塞到臣弟歇的客房里?”

    荀湛又冷暼了一眼云太傅,撂下更噎人的話,

    “皇兄都不肯要的女人,云太傅塞到本王懷里。本王有那么饑渴難耐,要什么美人沒有,還是本王在云太傅眼里,就是一個撿破爛的?”

    云太傅被氣得直翻白眼,被口老痰卡住喉嚨,呼哧了半天,差點喘不過氣來。

    荀澈慢悠悠看云太傅噎得臉發青,暗嘆可千萬別死在重光殿,要不然多晦氣,抬手讓小內侍給云太傅去掐人中。

    荀湛似乎覺得不解氣,重重冷哼一聲,看云太傅醒過來,拱手向元景帝道,

    “就是要也行,本王的王妃之位沒那么不值錢,側妃之位勉強施于你一個也不是不可。反正白撿來的,不要白不要,皇兄說臣弟說得對不對?”

    云太傅聞言徹底一撅,臉色發青,暈過去了。

    荀澈看至亂成一團的局面,薄唇勾起興致悠然的笑意,長指輕敲案幾兩下,意味深長嘆道,

    “不錯!不錯!越來越有趣了。傳朕旨意,此事交于德太妃去理,按規矩辦就可。不用例外?!?/br>
    處理完亂麻,元景帝帶人離開書房,荀湛眸子微斂,讓人難看到眼底神色,手不由撫過自己的眼眸,恢復到平常少年郎的獨有清澈干凈。

    荀湛站起身來,走出去之前,泄憤一般狠狠踢了兩腳不動彈的云太傅,便甩袖離開了。

    松弛深陷的眼皮子微動,云太傅醒來讓小內侍扶著自己出重光殿,神色忌憚看了一眼站在臺階,頭抬望御花園高塔的荀湛。

    他哪里料到,這位安王殿下也不是省油的燈,逼著自己陪他演這么一出戲。

    云太傅暗想,這把老骨頭不能折騰了,他要是聰明點,辭官養老還有點體面。

    陛下這邊還未下手清算舊賬,依著先帝爺的顏面,主動辭官還能保住老命?,F在他連親生女兒都無法顧著了,保全全家老小的性命才是真的。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宮城一片寂靜。處理完政務的荀澈回到內殿,還未進去里面一陣sao亂,棉團的貓叫聲加一群宮娥追逐的腳步聲,聽得荀澈眼皮子一跳。

    元景帝一進來,里面霎時一片凝滯,正在追貓的小宮娥眼看,棉團往元景帝腳底下跑,跪下不敢動彈。

    荀澈看毛茸茸的一團跑到腳底,彎腰大掌撈起棉團,手臂掂掂貓的重量,薄唇一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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