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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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嗓音發顫,語不成調,“外……祖母……看出來了…” 太皇太后見昔昔如此情態,面上心疼的不行,把昔昔拉到身邊,手憐惜撫摸女孩慘如白紙的小臉。 老人家暗氣荀澈不知道給昔昔使了什么手段,讓女孩這樣怕他,性子不知收斂,亂嚇自己的心肝。 “澈兒他都故意透露給哀家了,外祖母問你,澈兒要冊封的皇后是昔昔,對不對?” 昔昔似乎失了魂一樣,半響沒有反應,神思清明過來,她一步步進了荀澈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荀澈先是宴上故意開口在眾人面前以父親威脅讓她自亂陣腳,心慌不安,宴后又特意來尋到暖閣以不糾纏松手為誘餌,騙自己簽下身心皆付于他的字據。 一邊還不忘給外祖母暗傳冊封皇后的消息,兩邊布下陷阱算無遺漏。 昔昔此時追悔莫及,她孤注一擲的勇氣霎時破碎成煙灰,提不起一點心氣兒,荀澈又一次慢條斯理的布局將她束的掙脫不得。 女孩柔荑拿下太皇太后的手,清眸含著惶然懇求,瀲麗的眼尾已然泛起緋色, “外祖母,昔昔不想嫁給陛下,也不想做什么一國之母,我擔不起。外祖母,你幫我勸勸陛下,讓他收回旨意?!?/br> 太皇太后長嘆口氣,“傻孩子,澈兒他凡是想要的,誰能阻攔的住。外祖母只能拼盡全力幫昔昔試一試?!?/br> 腳步聲慢慢靠近,男人已經從暖閣出來,低沉懶散的音色,撩人心弦。 “皇祖母既然這么了解孫兒,就不必白費力氣再幫昔昔了。冊封禮朕都讓禮部去準備了,擇個良辰吉日,就迎娶昔昔進來儀宮,昔昔陪在您老人家身邊不正好嗎?” 太皇太后看到側臉咬緊唇瓣,驚色不安的昔昔,眼睛不敢置信再看到從暖閣突然冒出來的荀澈。 太皇太后手氣的直抖,顫指著倚著屏風的荀澈半天,突然拿起案幾上的茶盞,就往荀澈腳底下砸去,眉目威嚴,目含厲色,怒喝道,“澈兒,你…你……你…” 太皇太后“你”了半天,氣的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蹦出來。 太皇太后做夢也沒想到,她雖然知道荀澈性子強勢,可他一直不近女色,她以為荀澈看上昔昔,既然有心迎娶為后,想來也不會過分到哪去。 這……這都不顧禮節,闖到昔昔的住處,哪怕是對昔昔沒做什么,再清的水被一攪和,也說不清了。 荀澈鳳眸掃過昔昔,男人上貴妃榻前,在太皇太后要殺人的目光中,長臂直接把欲掙扎躲開的昔昔,攔膝抱在懷里,長指捏過昔昔后勁的昏xue,看女孩靠在自己胸膛慢慢沒有動靜。 男人眉間沉沉,語氣勢在必得,對太皇太后道,“皇祖母別氣壞了身子,孫兒知道自己手段不光彩,不要見怪,朕不算計得不來心里的人。朕給皇祖母許下承諾,朕后宮只有昔昔一人,若違此諾,天地不容?!?/br> 太皇太后聞言驚詫皺眉,望著昏睡過去的昔昔,她現在擔心女孩的身子有沒有被荀澈近過,厲聲道,“澈兒你對昔昔有沒有做過夫妻之事?” 荀澈鳳眸微挑,“孫兒再喪心病狂,也不會這樣對待昔昔。朕知道昔昔身子骨孱弱,真迎娶昔昔入宮,至少等她身子調好。孫兒只對昔昔使了些小手段,不足為慮?;首婺覆挥脫鷳n過甚?!?/br> 荀澈輕描淡寫的說法讓太皇太后氣的直捶胸口,她氣的心口疼,什么小手段,能把昔昔嚇成這樣,女孩剛才聽到他的聲音,嘴唇都差點咬破。 事情都到這份上,顯然無可挽回,太皇太后狠狠剜了荀澈一眼,連她都一時不察,都成了這狼崽子的一步棋, “哀家要你記住今天的話,好好對昔昔。你姑母那邊哀家來勸,你算計昔昔,又算計皇祖母,澈兒?!?/br> “皇祖母奉勸你一句,溫和行事,把你的性子給好好收起來,要不然你這輩子都哄不了昔昔回心轉意。這孩子看著乖巧順勢,脾氣不知道隨爹還是她娘,要是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br> 荀澈聞言眉頭微蹙,點頭道,“朕記下了,今日的事皇祖母暫時不要對姑母說就是了?;首婺笟獾牟惠p,待會兒朕讓女醫過來給皇祖母診脈?!?/br> 太皇太后看荀澈把女孩抱進暖閣,喊人進來收拾東西。 荀澈把昔昔放在雕花床上,不知從來那出來一根五彩纓繩,拿過妝臺上的鳳釵,纏在釵頭,輕輕插入女孩發間,皇祖母說的不錯,他手段對昔昔過于偏激,只會惹女孩更激烈的反抗。 男人神色微動,怎么算計女孩的心,他還要好好考量周全,非要借他人的勢不可。 ——— 過了幾日,政心殿,早朝下朝后,眾臣跪送元景帝離去,起身后頗有默契默默望拿著圣旨的云太傅。 左充上前笑道,眸色深沉看著云太傅云承安手中的圣旨,讓這人搶先一步白得一份功勞,話中的刺讓人生疼,低聲道, “沒想到一向最守規矩的太傅大人。今天也會破了自己的規矩,給有疾的承恩侯求下兵部四品郎中的位置,讓在下佩服,佩服?!?/br> 云承安從先帝爺在世,就是股肱之臣,風風雨雨歷經兩朝走過來的老狐貍,一身正氣凜然,用荀澈的眼光看,偽君子一個,外頭裝著清臣名首的皮子,私底下干的不知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云承安雖年近六十,倒不顯老,眉目清正,發鬢斑白,說話間滴水不漏,好似沒聽懂左充的反諷,手指微微彈過袖口看不見的灰塵,緩緩道, “這四月天,看不見的蒼蠅嗡嗡的煩人,小公公,這政心殿也該清掃清掃了,省的吵得左大人跟老夫抱怨?!?/br> 云承安話落,不管后面左充漲得像豬肝一樣的臉色,拿著圣旨就走出門去。 芷兒回來傳元景帝的話,讓云承安心里破惱,他奉先帝爺之命,辛辛苦苦教導陛下幾年,臨來得個空有名頭的太傅就算了,還想不顧先帝爺的意思,當真不孝。 今日朝會上聯合幾位清臣以告慰寧德皇后在天之靈,應當補償給其兄長,當年武烈風瀆職被罷免,可主謀是父母,受過嚴懲謝罪而死,要元景帝應該看在寧德皇后面上,恢復武烈風兵部郎中之職。 云承安摸摸下頜胡須,這又何嘗不是給元景帝的下馬威。 第45章 承恩侯府,聽聞圣旨后武烈風神色頗為震驚,有些暗淡的眼睛一下子迸出驚人的亮色,似乎不敢相信,拱手向云承安道, “云太傅可再宣讀一遍,武某沒…沒聽錯?陛下肯不計武家從前冒犯皇族的罪過,恢復武某原職了?” 云承安把手中圣旨交給小內侍,笑著點頭,“承恩侯自是沒聽錯,陛下隆恩看重武侯爺,既然準老夫傳旨,圣意不容有假,這廂恭喜武侯爺了?!?/br> 太傅府書房中,云端芷立在書案旁給云承安研墨,看云承安提筆寫下一個“忍”字,云端芷把墨棒一撂,濺到自己身上的墨汁都不顧,任由臟了淺黃的衣裙,有些氣急敗壞的問道, “爹難道不知道,女兒現在多大歲數,上次方若芙狠狠羞辱我一番,不知道跟她結下什么怨,你還讓女兒等?爹明言告訴女兒,您要出什么招?” 云承安俯身拿手抖了抖案上剛寫的字,讓墨水晾干, “芷兒不可cao之過急,武烈風剛剛起步,爹明言告訴你,當年本朝因為長懿大長公主拒絕和親圖敕國一事,先帝爺為自己的meimei,竟然發兵七萬去和圖敕國生戰,圖敕國被本朝敗退?!?/br> 云太傅笑的十分狡猾,“當年那位大王揚言發話,長懿大長公主若是成婚得女,他來日必來盛京為自己長子求娶,一雪前恥?!?/br> “陛下再想要這位郡主,難道也效仿先帝爺發兵征討圖敕國,長懿大長公主朝中無人說話,是因為先帝爺的親meimei,如今先帝已逝,誰還會給這位郡主撐腰?!?/br> 云端芷疑惑不解,“那又如何?” “實際上圖敕國這些年精練兵馬,對本朝早已虎視眈眈,等著一個好借口來發兵起戰。北部疆域又亂了起來,陛下顧不及之下,為了平息大傷元氣的一戰,權衡利弊局勢,到時候陛下不得不忍痛把靜南郡主拱手讓人?!?/br> 云端芷聞言,旋即通透了過來,笑著贊道,“爹爹高明,不管太皇太后還是大長公主,總不能擔于本朝安危不顧的罪名,不識大體,不讓靜南郡主和親。這下想攔也攔不住?!?/br> 云太傅點頭道,“到時候圖敕國使者過來,承恩侯是新封的侯爺,必然要親迎番邦小國的來人,只需提點一二,這種大功勞推到這位侯爺身上萬事無阻矣?!?/br> —— 四月中旬,數十天荀澈忙于前朝之事,倒沒功夫來看昔昔,他知那天昔昔氣的狠,不如留個時間讓女孩好好冷靜。 太皇太后心疼外孫女,一直讓蘭姑姑貼身伺候,不離左右,她當時探出荀澈只要沒對昔昔下手,封后之事還有回旋的余力。 孫子是親的,可老人家更心疼年幼的外孫女,昔昔嚇得這么狠,太皇太后怎么舍得松口真把女孩往狼口去推。 老太后情急之下不過跟荀澈做做表面功夫,安排蘭姑姑把昔昔身邊的人看緊,不離一尺,以免他又近女孩跟前。 昔昔頭枕在太皇太后膝上聽外祖母附耳小聲告訴自己,無意把她許給荀澈,懸著多日的心放了下來。 女孩坐起來看宮娥內侍都已避退,眉目沉凝,“那外祖母告訴我,我該如何?” 太皇太后嘆氣,“先斬后奏,封后旨意畢竟沒下來,聽昔昔說,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他們封口不言,你不用管,澈兒逼你寫下的東西全當放屁,不認就是。哀家想方設法把你送出盛京躲開一段時間?!?/br> “過幾日外祖母召來幾家閨秀進宮來,讓她們自己去爭去斗,誰有本事先一步近澈兒跟前,外祖母就有理由幫你推掉?!?/br> 太皇太后沒給昔昔說明白,她還有意把承恩侯之女和云端芷一同召進宮來,論相貌盛京也就這兩人拔尖,比昔昔遜三分,活生生的大美人,一個有情有意守到至今,晃在皇帝面前也比自己跟前的小榆木疙瘩強。 太皇太后看現在還沒意思通竅的女孩,澈兒這么好的相貌地位,在這丫頭眼里竟起不了一絲波瀾,她也只能暗嘆可惜,強扭的瓜不甜。老太后話頭一轉,“昔昔有沒有想過未來夫婿?” 昔昔聞言輕輕蹙眉,她現在看不懂什么是男女情意,“外祖母,以后再談此事?!辈淮_定的語氣,“像父親那樣?!?/br> 女孩重重加了一句,“絕對不要像陛下一般的人,這么大的福氣我消受不起?!?/br> —— 重光殿書房內,座上的荀澈鳳眸睨過下首跪地不敢抬頭的戶部郎中徐品,薄唇似笑非笑, “數十輛船運送的三十萬兩雪花白銀,你敢說一夜之間全部沉水,更滑稽可笑的說法,因為所謂的龍王發怒,才導致船翻人亡,無一生還。你去騙騙五歲小兒尚可,拿這種說辭有膽來糊弄朕?!?/br> “徐愛卿,朕問你,往西寧軍營上幽城所去的有兩條路,一條是水路,一條是悍路,好好的有驛兵守著的官道不走,為何偏要去走四月水迅泛濫的盛京河道?明知四月份天有多雨,河道水勢暴漲,走這條路擺明與送死無異?!?/br> 元景帝知曉內情的話撂下,讓底下的徐品打個寒顫,顧不得儀態,埋深頭匍匐到荀澈長案前,他明白元景帝的性子,找借口糊弄不過去,趕緊認罪還能免逃一死, “陛下,這……這臣也是被逼無奈,有人暗中拿臣的家眷威脅于臣,讓臣把這些銀兩換道而行,要不然臣運送銀兩回來只能看到親眷的尸體,臣被逼無奈,才會這樣行事?!?/br> “臣自認罪該萬死,望陛下饒恕罪臣的親人,免她們無罪。不要受罪臣牽連?!?/br> 元景帝眉間神色倦怠,似乎懶得計較,招來禁軍, “把徐品官服褪去,押到司獄,沒有朕的命令,無人不得探望。徐愛卿,朕要你好好想想,威脅你的幕后指使是誰?” 徐品聞言面如死灰,他不敢說。因為那人明目張膽告訴自己,他敢說一點,自己親人的舌頭就會少掉一個。既然已有做替死鬼的打算,從容赴死又怕什么。 戚嵐看禁軍把軟癱成泥的徐品拖出去,皺眉問道,“陛下,這會不會是珉王世子所做?!?/br> 荀澈轉了兩圈玉扳指,即可否決,“不是,朕批的軍需本來就是撥給西寧軍營的,犯不著多此一舉,冒這種危險來算計。荀瀝自以為棋高借于洪國公之手犯險,他恐怕也想不到,快到口的三十萬軍需就這樣飛入別人的囊中?!?/br> “荀瀝還未動手,銀子就沒了。他只會比朕更急,還有封子庸兒子帶的三萬兵力即將安插進西寧軍營,他為了避開洪國公方晉的疑心,想拒都拒不得?!?/br> 戚嵐忍不住笑道,“臣明白,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局中局,棋中棋,沒到最后關頭,輸贏誰說的準呢?!?/br> 確如荀澈所料,荀瀝急的頭大,眼看到口的肥rou被別人截走,荀澈既然已經問罪于徐品,說明他沒懷疑。 但荀瀝還是想派人去打探一下司獄的消息,看誰人敢膽大包天,他還未收入囊中的官銀,就被不知名的小人截胡了。 誰知荀瀝一派人探進司獄,人算不如天算,更惹了一身洗不掉的sao味。 荀瀝的人進司獄找到人,還未碰到徐品,徐品就當場斷氣了,面色青紫,眼睛充血,分明是中毒而死,這下那幕后指使的蹤跡無人透漏,荀瀝的人反倒被禁軍給抓住了。 如今荀瀝急的火燒眉毛,本來他想坐山觀虎斗,誰知忍不住出手一次,讓荀澈拿捏到自己的把柄。 荀澈抓到荀瀝的人,定會拷打逼問他的人手埋伏在盛京何處。 荀瀝見此不得不自斷臂膀,把辛辛苦苦在盛京培養的據點暗中摧毀個完畢,趕緊撤掉人手,讓荀澈抓不到自己的小辮子。 荀瀝知道自己棋沒走錯的就是武烈風一步,他沒想到自己還未瞅準機會出手。 云太傅給上奏承恩侯官復原職,惹得荀瀝突起興致,這云太傅和長懿大長公主莫非有什么過節,荀瀝不清楚其中緣由,但不妨他起了探究的心思。 長懿大長公主府也不太平,孟源突起病發,昏迷不醒,讓長懿和昔昔嚇一身冷汗,召來整個太醫院的御醫竟然束手無策,紛紛搖頭。 駙馬早年余毒未清,病發起來嚇人的緊,他們也不敢亂用藥,只能用溫和的法子幫駙馬將養身體。 長懿看到孟源人事不省,心里不由怨毒親哥哥起來。昔昔不忍心去看昏迷的父親,滿面愁容的母親。 凡星看著窗牗靜滯不動的女孩,暗嘆陛下一直沒給小郡主開口,宮內剛來的春娘醫術不凡,怕是就在這里等著呢,駙馬發病京城的御醫都無藥可醫。依照陛下的意思,只有她們做奴婢的開口提醒小郡主才是上策。 畢竟在靜南郡主對荀澈滿心防備之態,毫無疑問,荀澈料到,旁人提起來肯定抵得上他親口告訴昔昔,他一直等著昔昔為救孟源求到自己面前。 昔昔一聽凡星的耳語,少女眉間神色復雜難辨,清眸望著宮城,低聲喃喃,“凡星,吩咐府內備好馬車,隨我進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