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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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這邊有什么消息傳來,說給朕聽聽?!?/br> 封子庸行禮上前,想到不同尋常的異樣,面色凝重起來, “陛下知道,邊境極北,一直寸草不生的苦寒之地,以游牧為生的賀丹瓦游人天生就在馬背上一般,男子身材高大,力氣不小肖勇善戰,冬日會和本朝邊境守將為爭奪糧草而摩擦不斷,那邊一直如散沙一盤,不成大患?!?/br> “如今才到四月而已,北境雖然苦寒,這時也該趁春日有些可用裹腹的東西,不用再來奪取糧草??墒浅际盏较?,那邊的部氏族落不知被哪股勢力給聚集起來,竟然冒死來探邊境軍營,想來奪取后備的糧用,臣聽聞心驚膽戰,陛下您看要如何處置?” 荀澈聽聞薄唇輕嗤,直接開口,“凡是來者不善,直接格殺勿論。至于背后勢力,朕大膽揣測,恐怕是逃出盛京的前朝余孽后人,沒想到竟然去聯合異族,不過也在意料之中,本朝兵力他們也無法插進手,不借用外力也說不過去?!?/br> 封子庸皺眉看了一眼荀澈,“可是前朝稷太子不是在先帝爺之時清算個殆盡,怎么會卷土重來,蟄伏數十年之久才肯現形,這等忍力不亞于珉王父子?!?/br> 荀澈轉了幾圈玉扳指,淡淡道,“總有幾個漏網之魚,朕以為一直等不到了,不過肯露面就好?!?/br> 稷太子清算完是先帝爺自己的說法,他當時又沒把珉王給干下去,好不容易解決個前朝余孽,給自己漲漲威風,怎么會跟大臣說,還讓主事的人逃走了。 荀澈也不能告訴封子庸,他父皇當年死要面子活受罪,把人不小心放跑了,還跟大臣們嘴硬說自己把稷太子等人處死。 荀澈掩住眸中的狠戾森然,他為太子有人暗中算計的手筆,他可不信那些余黨就在邊境一直窩著沒動靜。 荀澈想到今日來的目的,“朕來的目的,想來戚巖都告訴你了,你應該知道洪國公府世子方顯云在西寧大營帶的十萬兵將中,有不少當年是跟著方晉征戰的老兵?!?/br> “朕早朝接到奏折,方晉想遣散其中三萬老兵,讓朕給他們撥遣散軍費所需三十萬兩白銀,朕斟酌再三,既然答應他,虧本生意不能白做?!?/br> “朕有意讓封愛卿兒子帶三萬新兵去西寧大營填補空缺的兵位,同時會下旨讓他擔下方顯云麾下督軍之職,不知道封愛卿舍不舍得?” 封子庸聞言一愣,這是陛下要出手整治洪國公府的意思,只不過能親自來問自己,愿不愿意讓兒子過去,那肯定是有驚無險,白給義崇侯府一份功勞,想必備全后事才開口的,皇帝親開尊口,封子庸當然興奮有幸焉哉, “陛下盡管下旨就是,犬子必不負圣下所托,臣有膽敢問,承恩侯府那兩位怎么對待?” 荀澈鳳眸微挑,漫不經心睨了一眼窗外道,“朕隨心所欲插進來的人,你說怎么對待?” 言下之意不必高待,你想怎么對隨你心情,朕懶得管,只要能在盛京人精眼中,朕看重承恩侯府就行。 封子庸在先帝爺手下,走到元景帝登基都是重器之臣,他怎么會看不出元景帝什么意思,當及笑道,一副心有靈犀的模樣,“陛下的意思,臣明白?!?/br> 荀澈又和封子庸討論一會兒,軍中形勢,看看天色不早,就帶人離開了。 荀澈心有掛念,想到昔昔及笄禮,男人心血來潮,想帶女孩往盛京外走走,恰巧今日昔昔進宮留宿壽安宮。 ——— 夜色寂寂撩人,宮城內外一片肅穆,宮門外,一輛烏木馬車停在外面。 戚巖和戚嵐面癱一樣立著,他們倆突然套上灰樸樸的不顯眼的衣衫,感覺別扭的很,看看旁邊的凡月凡星比他們倆還好一些,好歹還是套羅衫。 而馬車里的昔昔不知所措,垂眸看著手中男人剛遞給自己的青色緞帶,半晌沒有動靜,荀澈他越來越得寸進尺。 男人長眉微挑,看著女孩,“昔昔給澈哥哥束發如何?嗯,不愿意?朕也不介意和昔昔耗著,大不了今日晚上昔昔回不到壽安宮,跟澈哥哥留在宮外也無不可?!?/br> 荀澈的打扮不同以往的帝王常服,今日他只換了一身銀絲繡瑞云紋的淺灰色紗袍,里罩素色錦緞直衣,黑亮發如綢緞一般xiele滿背,這會男人悠悠曲腿依著車廂等著昔昔的動作。 他今日既然帶昔昔游玩,肯定要壓制住性子,不能嚇到女孩。 昔昔面色露出幾分猶豫,纖眉微擰,女子給男人束發,儼然是夫妻該做的事,荀澈每步都要把自己束的無可掙脫。 荀澈逼著昔昔都給一個男人做過這種親密之事,就是想把自己的痕跡狠狠烙在昔昔心上,讓她有心躲避都忘不了。 女孩思量再三,揣度形勢,指尖揉搓了兩下青緞,開口向男人道, “靜南沒有做過,倘若束發的束得不好,澈哥哥不要見怪?!?/br> 男人手又遞給昔昔一把淡黃色質地細膩的牛角梳子,示意女孩上前, “昔昔不必這般怕朕,在朕眼中,你還小,做的不好也無甚要緊?!兵P眸幽暗不明看著局促的女孩,“以后不懂的朕以后會親自慢慢教你,也不必經過你母親之手?!?/br> 昔昔飛快拿過梳子,緩緩舒口氣,“澈哥哥能不能背過身來,要不然靜南不方便梳發?!?/br> 第39章 荀澈聞言不疾不徐背過身去,耳畔聚精會神聽著少女手提起衣裙,挪動身子輕輕擦過絨毯而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昔昔微斂清眸,衣袖半挽的皓腕露出一截凝白的雪膚,女孩屏息靜氣,柔荑捏住牛角梳緩緩抬起,眉間露出幾分復雜的神色,半響沒有動彈,發涼的玉指尖不停摩挲梳子。 昔昔扭過螓首,指尖不經意一松,牛角梳落下來,一下砸到了男人的寬背上,女孩沒有等荀澈說話,遂道,“澈哥哥,靜南剛才一時沒拿穩梳子……手太滑了?!?/br> 昔昔伸出玉手去撿牛角梳,女孩的手剛碰到梳齒,小手一下子被男人有力的手抓住,不能動彈。 荀澈回過頭來,入鬢的眉稍輕抬,“朕讓昔昔做的事這般為難,昔昔現在不習慣也無大礙,以后會慢慢適應,澈哥哥也不會舍得讓你真的來伺候起居之事。朕的話,昔昔能懂嗎?” 女孩含含糊糊“嗯”應下一聲,玉手接過荀澈撿起來的牛角梳子,悄悄挺直纖細的腰身,這次不敢再松手了,荀澈剛才的臉色已經稍露寒色。 荀澈感覺女孩略顯笨拙執梳輕柔滑過發間,讓男人冰硬的心湖微微漾起。 昔昔粗粗拿牛角梳快速滑幾下男人的黑發,荀澈是天子之尊,頭發也是宮女細心擦護打理好的,發絲黑粗如緞,女孩指尖無意間蹭到發絲感覺稍癢。 昔昔也不想耽擱時間,把荀澈耳邊的散落的發絲攏在手心,拿起青緞發帶把男人的頭發輕束一半,打個小巧的結系好,像是完成了重任一樣,女孩的腰身一下子頹坐下。 荀澈見勢扶住昔昔的腰身,長指輕扣女孩精致的下巴,低沉一笑,“昔昔如此情態,澈哥哥只會以為你害羞的緊?!?/br> 昔昔挪開下頜,玉指去推開荀澈的手,身子不知不覺離男人遠些,坐到最邊上,垂眸詢問男人,“澈哥哥帶靜南去哪?” 荀澈朝外面吩咐,“戚嵐,趕車,”轉頭看著昔昔,“朕想想昔昔應該平時不會出大長公主府才對,想必姑母為了你的安全,也不想讓你露面人眼前。朕帶昔昔去一處有意思的地方?!?/br> 昔昔聽聞抿唇不語,她確實沒怎么出過門,以前不知道父母的良苦用心,現在明白以后,知道自己處境也并非同尋常閨秀可比。 小時候女孩不可能沒有湊合熱鬧的心思,偶爾在府中聞盛京一到佳節之際,什么好玩好吃肯定吸引她,想出去長懿和孟源一口阻止不允許。 后來只要有人在女孩面前提起什么有趣的物事,長懿和孟源就會找來什么給她賞玩,甚至每至佳節,專門遣人給昔昔在公主府布置一條街出來,供昔昔玩樂,昔昔幼時性子安靜,久而久之鬧過一陣,也就沒有什么心思了。 荀澈不可能帶昔昔往人堆里晃,他藏她都來不及,怎么會把女孩放到別人面前去唐突。 烏木馬車咕嚕嚕的行到郊外,此處于一處蔥蔥隱秘的山脈之間,沿青苔灰磚臺階小路會發現林中有一所年代悠久,頗為破敗的小道觀。 戚嵐四人跳了下來,戚巖把矮凳放好,提醒道,“公子,您說的地方已經到了?!?/br> 凡月一把推開戚巖,急忙掀開帳子,她可沒心思顧什么先后尊卑,想先扶著自家郡主下車,晚會怕皇帝是親手抱著女孩下來,就算皇帝一心一意要讓小郡主進宮,這會還是孤男寡女,能少沾些便宜就少點唄。 昔昔不等荀澈起身,看到凡月的臉,女孩眸子一瞬間亮起,立馬扶著凡月的手踩凳下車,看得背后坐著的荀澈不由無聲失笑。 他今日舉止較往日收斂不少,已經夠規矩,還是因為先前逼著昔昔給自己束發,不敢親近太狠,所以剛才由著女孩獨坐在一邊。 皆是男人心里明白,待會他讓昔昔和自己將做的事,女孩心里不一定情愿。 昔昔看著這么僻靜的地方,荒涼無人,心疑不知道荀澈什么意思。 女孩感覺眼前一恍黑色,所視之處一片朦朧,男人已經拿出罩紗帷帽給昔昔戴上,層層黑色密紗剛至腳踝,將昔昔的身形蓋個嚴實,連衣裙的顏色都露不出來分毫。 凡月被元景帝鳳眸冷冷一掃,嚇得低頭悻悻把昔昔的手遞給荀澈掌中,暗恨自己還是慫的很,被皇帝一嚇縮的跟鵪鶉似的。 荀澈把昔昔欲縮回的柔荑強硬一扯,大掌不經意用些勁上來,暗自警告女孩乖巧聽話跟著他走。 昔昔按住心里的不安,本來就是夜色朦朦無邊,這會又被眼前的黑紗所遮,視野模糊一片。女孩只能緊緊攥住身邊的荀澈的手。 天黑山間露重,荀澈也不舍得讓昔昔去走濕滑的青苔石階,男人步履穩健抱著身子輕顫的女孩,步步攀登上去道觀。 荀澈白天不帶昔昔過來,非要晚上,他的性子自然認為,晚上人少,一個人影都不見為妙。 這所破舊道觀在盛京確實小有名望,至少在求婚待嫁的男女看來,有意的男女來這道觀多求三世姻緣。 此地有一顆雌雄同體的千年古樹,兩樹纏繞相生相伴,樹葉奇特少見,葉紅似火,春日一片蒼綠茂密,只見它一株紅葉樹,怎么不會惹眾人稀罕。 傳聞久了,那道觀觀主干脆說對外說這是一顆千年難遇的姻緣古樹,來這樹下求緣如愿以償,百事諸順,引來些香火倒也不錯。 荀澈一朝天子,以前他頂多當個戲言聽聽,可他現在心尖有想要的女人,即是不信這種奇事,當然最好帶著昔昔走一遭看看,未免有遺憾落下。 昔昔恍恍惚惚不知所以,身子被男人從懷中放下,腳感覺踩到了石階上,玉手不由掀開帷紗,手被荀澈一把按住,叮囑女孩, “這道觀中待會有人出來,昔昔還是聽話,不要露面為好?!?/br> 戚嵐上前敲觀門,“吱呀”一聲斑駁掉漆的木門打開,一個清峋似仙,頭發花白的老道帶著一個垂髻小童出來。 那老道長目帶驚異看了一眼荀澈,當及點頭笑道,“無量天尊,貴客親至寒觀,有失遠迎,莫要見怪,不知貴人那么晚來有何要事,不嫌棄小觀,請往里歇歇腳?!?/br> 荀澈鳳眸睨過戚嵐,戚嵐上前拱手,“聽聞貴觀主此處有一顆姻緣樹,我家公子帶夫人是慕名前來,想在這樹下求求姻緣,不知道長可否通融一二,我家公子必有重謝?!?/br> 老道長摸摸頜下白須,“小事一樁,小事一樁,公子和夫人只管進來便可?!?/br> 昔昔聽言大驚,她雖然不覺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有多靈驗,可是也不想受制于此。 女孩看自己掙脫不掉荀澈的手,嗓音低不可聞勸男人道, “澈哥哥,你是萬人之上的位置,富擁四海,用不著信這種民間的奇說,只不過是哄騙那些善男信女,騙騙香火錢的,靜南是不信這個的?!?/br> 荀澈聞言不語,他心知肚明,昔昔心怯才會這樣說,男人徑直攬過昔昔入了道觀,走到姻緣樹下。 老道長笑呵呵遞過兩根系紅繩的淡黃竹簽和筆墨給戚嵐,“把公子和夫人的姓名生辰寫上,往樹上一拋,片刻許愿后取下帶回去就可。三世姻緣情有所系,百年好合,百年好合,哈哈,老道不便打擾,告退,告退?!?/br> 荀澈接過竹簽,擺在石桌上,戚嵐隨即呈上毛筆,退到一邊。 荀澈執起狼毫來,筆走龍蛇寫下自己的名諱和生辰,隨即長指挑起昔昔的帷紗,鳳眸看著面帶難色的女孩, “昔昔還不快動筆,寫下你的乳名和生辰八字便行?!?/br> 昔昔執筆半響沒有下筆的勇氣,她嘴里跟荀澈說不信,可是她好像在父母臥房看到過相類的竹簽,想到父母的姻緣,女孩現在為難的不行。 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女孩的手,荀澈把昔昔的帷帽拿下遞給凡月,男人薄唇勾起懶洋洋的笑意, “昔昔不肯動筆,澈哥哥來親自教你怎么寫,夜色朦朧,昔昔想來也看不仔細,你看好自己的名字,也幸虧澈哥哥有心,早早記下昔昔的生辰八字?!?/br> 昔昔聞言清眸驚愕,皓腕不受控制,在荀澈有意主導之下寫下乳名和生辰八字。 男人的字和她的不一樣,昔昔的字纖巧精麗,流暢圓秀,如她的人一般讓人過目不忘,荀澈也是字如其人,雄厚勁道,字峰流露出帝王威嚴的氣勢。 昔昔被荀澈半制住身子,擰眉看著男人順手將竹簽拋至蚯勁盤軋的姻緣樹枝頭。 陣陣涼風襲面吹過,兩只淡黃竹簽隨風蕩來蕩去,相互不停碰撞纏繞的聲音聽的女孩心頭微緊起來,不由驚呼,“澈哥哥!” 良久,荀澈取下纏繞的兩只竹簽,眉眼柔和舒然,對女孩道,“剛才的一切昔昔看清楚了嗎,以后就算是澈哥哥把你綁在身邊,這也是天意所致,天定的姻緣,遂然昔昔注定逃不掉,你也怨不到澈哥哥身上?!?/br> 昔昔清眸顯出幾分恍然迷離,抬頭望紅色似火的姻緣樹。 荀澈有意無意間每步逼自己死心,先是告訴自己人意難違,如今又來個天意不可違。 荀澈負手立在一旁,靜靜暗察女孩的反應,鳳眸微垂,掩住眸中運籌帷幄的鋒色,他不信步步為營撬不開女孩的心門。 第40章 修 四月份初夏悄至,權貴世家的夫人都心戚戚在準備赴宴靜南郡主的及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