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以前的事情，兩人都頗為感慨。

    好像就是不久之前發生的，但實際上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

    “你知道那時候我為什么對你那么排斥么？”想到原因，覃雨覺得程逸言肯定會覺得十分無辜。

    不過那個時候她實在是太想知道真相了，哪里會管是不是冤枉了人。

    “為什么？”程逸言也十分好奇，他一直認為是自己說錯了話，不過當時他好像也沒有說得太過分，后來也道歉了，只可惜覃雨一直都對他沒有好臉色。

    “因為那天我本來是要跟病案室的陳老師去檢查病歷的，當時我就想去病案室找線索，可偏偏遇上你，讓我錯過了?！?/br>
    程逸言張著嘴，一臉不敢置信，他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想到這上面來，而且說起來他真不算無辜。

    如果當時他不是非要問覃雨那些問題，將東西放好就走了，說不定不會耽誤她的時間了。

    “那個時候我根本就不知道還能用什么樣的方式去調查真相，而且去病案室的機會也不是經常有的，錯過了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了，說不定來的時候我正好不上班，或者正好安排不到我?！?/br>
    現在回想起來，完全不明白當時為什么會那么難受。

    確實如她說的這樣，這樣的機會一旦錯過了，那就不知道下次會是什么時候了。

    可畢竟知道就算去病案室她也不可能知道什么真相，所以現在回想起來也就無所謂了。

    “我都沒想到竟然耽誤了這么要緊的事情?！背桃菅院苁抢⒕?，當時他跟師茜她們確實混得比較熟了，但是也知道師茜她們比較精明，根本就不會回答他這樣的問題。

    他也是看覃雨是新來的，說不定能告訴他這些。

    可沒想到就是因為這樣的決定，壞了那么大的事。

    “我也就是想到了就說說，而且事實證明，就算我去了病案室也是毫無收獲，根本就查不到當時的病歷?！?/br>
    其實之前跟許護士長說起病歷的事，她就應該明白，二十年前的病歷肯定不會留著，她卻偏偏不信邪，還要過去看。

    這下可好，等真的知道了，別提多失望了。

    當時還將所有的希望都堵在病案室上，也沒有想過其他的法子，所以才會那樣失落。

    “不過事情都過去了，就算你以前不理我，可我們現在還是在一起了?！背桃菅灶H為自得，就算兩人的相識不太美好，可以說還算是結了仇，可最后還是在一起了，這不是代表覃雨是真的喜歡他的？

    什么樣的告白都不需要，這就是最實際的告白了。

    “要不是看你這么堅持，我才不會搭理你?！瘪暧行┳煊?，一般情況下她是不會這樣的，不過每次程逸言一表現出十分得意的樣子，她就不想順著他來了。

    “那也是我的優點，再說你要是不喜歡我，我就是再堅持你也不能選我??！季塵不是……”程逸言沒有說完便生生打住了，他頓時想自扇耳光。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關于季塵的事，覃雨其實也不想提的吧，她一直是想跟季塵保持兄妹關系的，就算是知道了，也努力裝出沒有這件事的樣子。

    可現在他偏偏還去提醒她，真是會添亂。

    “我又錯了，總是說些有的沒的?！背桃菅允职脨?，兩人之前明明說得很高興的，偏偏被他弄砸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季塵哥，有時候我想干脆就當做不知道這件事的，反正他也沒跟我說起過，可看到他總是會忍不住想起，就覺得很難受?！?/br>
    覃雨很久沒有跟季塵聯系了，主要是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他，兩人說話也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表情了，或者說該說什么話了。

    有些東西，一旦改變了，就再也回不到過去的樣子了。

    “不要想那么多了，季塵也不希望給你壓力，不然為什么他一直都沒有跟你坦白過？”

    程逸言想安慰覃雨，不過沒有任何效果。

    其實也算是坦白過的吧，只是說得比較委婉罷了。

    那個時候季塵剛從程暮語口中知道她跟程逸言的事，在福利院的時候不就對她表現得十分疏遠，還說他并沒有覺得兩人是兄妹關系。

    當時她還因為季塵這樣的話傷心了很久，卻完全沒有想過季塵會是那樣的意思。

    程逸言倒是聽出來了，而且兩人還因為這個吵起來了，差點分開了。

    “我會調整好的，你不要太擔心了?！瘪暌矝]有怪罪程逸言，畢竟知道他的性格，有什么話不會憋在心里。

    其實這樣也好，覃雨還不喜歡那些說話拐彎抹角的，能直來直去也是一種優點。

    程逸言倒是沒怎么擔心，只是覺得明明好好的氣氛變成現在這樣了，十分后悔提起季塵了。

    “對了，你知道暮語跟季塵哥現在怎么樣了么？”覃雨知道程暮語對季塵的感情，她是希望兩人能在一起的，但感情的事情不知道該怎么說。

    而且要是季塵跟程暮語在一起了，那她心里也會舒服很多。

    這樣一來她就不會覺得不敢見季塵了，而且說不定兩人就能回到之前那樣的關系了。

    “暮語現在也不跟我說，不過我上次見到他們兩個一塊吃飯來著?！蹦翘焱砩铣桃菅允歉⒓岩酪粔K碰到的，這個倒是沒必要告訴覃雨。

    “什么時候？”覃雨很是驚訝，她不知道程暮語跟季塵之間的相處，單是看之前那樣，季塵根本就不想見程暮語，要是能一塊吃飯，是不是代表兩人的關系有機會往下一步進展了？

    “跟你鬧矛盾的時候，我出去吃飯，正好碰到他們兩個一塊出來，還是晚上?！背桃菅哉f了下重點，要是晚上一塊去吃飯，那關系就不太一樣了。

    “那是不是證明他們兩個有發展下去的機會呢？”覃雨很是關心這個，她故意忽略了程逸言說的兩人鬧矛盾的時候。

    只要回想起那個時候，她就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

    要不是程逸言一再堅持，兩人哪里還有機會這樣坐下說話。

    “我也不知道，看樣子應該有吧?！背桃菅砸灿行┳聊ゲ煌讣緣m的想法，要真是有機會的話，那為什么上次他去福利院，季塵還說那樣的話？

    程逸言不敢確定季塵現在對覃雨還有沒有想法，要是可以的話，他希望是沒有想法了。

    不管是因為覃雨還是因為程暮語，他都希望季塵跟程暮語能有點發展。

    “要是有的話就好了?！瘪旮桃菅允且粯拥南敕?，她能看出來程暮語對季塵的感情是認真的。

    那時候她扭傷腳在季塵宿舍休息，程暮語還過去了，拎了那么多東西過去，還有季塵宿舍的鑰匙，想想都知道兩人的關系不簡單。

    只是一問又沒有任何回答，程暮語還有些逃避。

    “那我回去問問?！背桃菅砸辉缇拖雴柫?，只是程暮語現在太狡猾了，完全不給他機會。

    覃雨雖然是想知道，但是也知道程暮語可能不太想說到這件事，之前不是一問就那么大的反應。

    “繞著彎問問吧，也不要說得太直接了，她可能不太愿意說這件事?！瘪赀€是告誡了一句。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br>
    兩人說好之后，覃雨見時間也不早了，要是太晚程逸言回家都不知道時候了。

    “你還是早點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路上還需要不少時間?！?/br>
    覃雨知道程逸言的家在哪里，自然也就知道離這邊的距離不近，就算晚上不怎么堵車，那路上也要花費不少時間。

    回家還要洗漱，躺床上也會很晚了。

    “真的只有吃一頓飯的時間，我在想什么時候能徹底改變這樣的關系?！背桃菅苑薹薏黄降?，甚至還有些沖動。

    覃雨明白程逸言話里的意思，一時間心跳有些快。

    前段時間她確實帶程逸言去福利院見了江樂英，跟上門見家長沒有什么區別。

    可那不是兩人已經決定好了，只是為了讓程逸言放心，她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說放手就放手了。

    現在聽程逸言這樣說，都有種要決定未來的感覺，怎么可能不緊張。

    “還早著呢，想那么多，還不趕緊回去?！?/br>
    程逸言有些無奈，其實也不算早吧，兩人要是很順利的話，談及未來也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現在還有不少問題要解決，他還沒有跟家里坦白，他還沒想好應對的措施，要是家里不同意的話該怎么辦。

    不能將那些問題解決，要是覃雨因為那樣又退縮了，那他可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原本覃雨就有那樣的擔憂，要是真的出現那種情況，不管說什么都沒有用了吧？

    “你在發什么呆？”覃雨見程逸言久久沒有說話也沒動，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沒事，就是認真想了一下未來的事?！?/br>
    “你想的太早了?！瘪臧琢怂谎?，忙催促著程逸言去坐車。

    其實也不算早吧，現在就應該想想那些難關該怎么度過了，而且還要想要是真的沒法度過，又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