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斷仙骨斬仙根凝魂結魄
人心難測,有時候天天在一起也不知內心想法,人心臆動,有時候也不知道因為什么就感動了,人心脆弱,有時候會因為極小甚微的挫敗內心就已潰不成軍。 悲傷無盡蔓延,血雨腥風之后,蘇筱落僅剩一絲意念飄隨風飄落,從九重天到七重天,去過魔界,到過凡間,就這么飄著,不知過了多久,意念集結有了一絲魄隱,因為有天帝之力,她無法魂入黃泉,也因凡人之軀,她無法魄入九天,非仙非魔,非實又非虛,現在的她,連孤魂野鬼都算不上,就這么一直飄著…… 無休漫漫,三百年過去,三界一片祥和,冷冽已經修的九龍真身,自盤古開天地以來,沒有哪任天帝可以用如此短的時間可以有此修為,故而繼任大典時,天庭從未有過的盛況,眾仙朝拜,威嚴端莊的冷冽也是一個全新的模樣。 可朝會散去,偌大豪華的天宮,冷冽褪去皇服,卸去冕旒,烏黑的青發披散下來,他的背影看起來那么孤獨,他摸著天霜劍,唯一一件有蘇筱落氣息的物件,三百年來,天霜從未出鞘,并非冷冽沒有出戰,而是他舍不得用,像珍寶一樣放在寢殿里,思念至極時他會忍不住撫摸一下,自言自語道:“筱落,我繼任天位了,我現在是三界最有權利的人,萬物生靈不過一聲令下,我那么想保護你,現在我擁有了這樣的能力你卻已經不在,如果可以讓你回來,這天帝之位又算的了什么?筱落,我,想你了?!?/br> 電摯在暗處看了冷冽一眼后,默默離開了,或許也只有他知道,冷冽的思念有多深,三百多年來,他從未見冷冽笑過。 七重天,一切如常,司空也是一方之主,三百年來天界從未干涉七重天,似乎都默契的各顧一方,也算是真正的獨立了,而值得一提的是,憐惜的追殺令在三百年前撤除后,就被冷冽貶下凡間,生生世世得不到所愛,孤獨終老,永不入仙籍。 莫離殤則一直待在索居山,日日研究古籍,不修邊幅,整整三百多年,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莫離殤找到一本破舊不堪的古籍,激動萬分的開心地著:“找到了,找到了,終于找到了!” 風馳站在一旁看過書中內容后,震驚不已,他不允許莫離殤嘗試,但看到莫離殤那么開心,他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走了。值得與否,是由自己內心深處最渴望的程度,是在的得知結果有可能并非期待仍然堅持的決心,可值得兩個字必然與付出相關。 古籍所言,只要法力達到尊盛巔峰便可自斷仙骨為引,斬斷仙根入藥,以逝者絲息便可為凡骨凝魂結魄,續命重生,但行此法者,將將永生永世不得見光。 莫離殤得知后,便開始勤加修煉,雖然他的法力已經足夠,但也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努力修行,機會只有一次,他不容有失,也失不起。司空來索居看他,幾次來都見他癡迷修煉,拼了命的不顧安危,這一次發現莫離殤突然內息不穩,周身熱氣縈繞,手上青筋暴起,他便知大事不好,急忙飛身上前,也沒來的及,只見莫離殤口吐鮮血,渾身虛弱的搖搖欲墜,司空趕緊上前扶住他封住他內息,施法為他療傷。 許久之后,司空撤法收手,看著他兩鬢白發,心中百感交集,“莫離,你可知你方才險些走火入魔?你看看你,昨日法力損耗過度已經白了雙鬢,今日你又差點……” 莫離殤后知后覺的摸了一下鬢發,打趣著笑了,“哦?是嗎?那我跟筱落看起來豈不是更般配了?” 司空對他竟也毫無辦法,上前扶住他的肩膀,極其認真嚴肅,“莫離,筱落死了,我們都很難過,你要救她我很理解,也很支持,可是你能不能等我提升法力到了尊盛巔峰?以我現在的能力必不過半月,到時候我能護你也能救筱落,保你和她萬無一失,或許你也不用永生于暗無天日的生活里!” 莫離殤看著司空,他也知道司空是為他好,也為蘇筱落考慮,他知道司空永遠是那個思慮周全的人,他也相信司空能夠做到,也知道司空說的句句在理,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一意孤行,因為他等不了,一刻也等不了,對于他來說,從在得知可以讓蘇筱落重生的那一刻到現在,他覺得自己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他真的不想再多等一秒。 司空看著莫離殤倔強離去的身影,真是又氣又惱,最終還是不放心的跟了上去,看他進了廚房才放下了心,收到七重天的七彩鳥傳音后看了莫離殤一眼才走了。 莫離殤蹲在廚房,看著鍋碗瓢盆,想起蘇筱落和小司空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廚房說他壞話時的場景,嘴角不經上揚,再轉到院子想起她第一次穿鮮艷冬衣的美麗,也是怔了一下,心跳漏了一拍,還有她初來索居時制造噪音,與他斗智斗勇又見風使舵的調皮樣,讓他不禁笑出了聲,他仰頭看著星空,“落兒,再過不久我們就可以見到了,我定會加倍對你好,不辜你心,不負你諾,讓你重新愛上我?!?/br> 翌日,索居山結界甚嚴,防護加固到飛禽走獸百里之外都無法靠近,司空在一旁護法,如今三界的兩大高手在此,法力施展無形的威壓也是讓仙者們都無法靠近索居山,而這一動靜也驚動了冷冽,他猜到莫離殤想做什么,但也沒抱任何希望,去了蘇筱落住過的隱秘客殿,輕輕撫摸著天霜劍,而在劍的另一端躺著一個女子,紗帳遮擋著看不清容顏,只那一頭烏黑亮發甚是美麗,此刻正安靜的躺在床上,隱隱約約地可以聽到呼吸聲,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冷冽盯著紗帳看了許久,目無表情的,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許久之后,冷冽還是離開了,他之前多次嘗試靠近紗帳,但每次都退了回去,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揭開過那紗帳。內心的焦灼煎熬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