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最狡猾的人
“蘇筱落你可知這冰珠百年才成形,你就這么肆意而???”莫離殤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蘇筱落背后,嚇了她一跳,蹲在地上仰頭看著居高臨下的莫離殤,這會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不是應該很群臣商量政策拯救那些英才或者補救原盤計劃? 閑下來是不是代表他已經解決了?畢竟他的聰明才智從來不需要她cao心,除了顯得多余毫無意義。 莫離殤看到蘇筱落眼神突然暗淡不知何故,沒有追問只是用法術將那些冰珠收入手心,顆顆入定,只見他右手畫了一個圈,那些珠子就串在了一起,成了條手鏈。 莫離殤彎著身子將手放在蘇筱落的眼前,“既然你喜歡就留著吧!” 珠子在陽光下晶瑩剔透,散發著陣陣彩光,很是漂亮。 蘇筱落收了手鏈,失神了,從小到大這是她收的第一份禮物,是莫離殤送的,特別的人,特別的禮物,這一刻她也終于明白為什么總是愿意為他付出那么多,恐怕就是因為自己被關心,照顧,呵護,重視,在意,等等所有的渴望都是莫離殤給的,所以才以滴水還涌泉。 人生在世總會遇到一個特別的人,青春繁華,義無反顧。 莫離殤見她神游不定便也蹲了下來,可能是因為身高的原因比她高出了半頭,遠遠看去卻美如畫卷。他,一襲白衣英俊瀟灑,她,一身青衫溫婉動人,身后的蓮池,輕輕的風,一切都恰到好處。 可惜,他不能有顧慮,她沒有奢望。如同兩個心死之人。 “向天族晉獻的那些人中除了精靈國的人還有很多是天族的人?!?/br> 莫離殤這么一說,蘇筱落就有點不懂了,天族的怎么會降低身份以精靈國初出茅廬無名小卒的身份再進選一次去天族的機會?難以理解。 “天族人數之多天帝都不清楚,天兵天將數十萬,加上文星,司命等多種職位其數目過于龐大,除了天威甚高的名聲以外更多的是被埋沒的能人異士。這次晉獻,這些人以為可以謀取一番成就便來了我這里求的一個機會?!?/br> 蘇筱落和莫離殤蹲著累了就相并而坐。她把玩著手中的手鏈,微微歪著頭思索,可是沒想到這機會成了自尋死路??上Я?,安分守己難道不好嗎? 可話說回來,天帝一直戒備著莫離殤,莫離殤也是心知肚明,在不知道結果的情況下他會那么好心助天族強大?不可能!除非他有其他打算! 蘇筱落狐疑的看著他,“沒錯,我雖然另有他想,但決定權在于天帝,他若無心分離我精靈國,那這些人都是他的羽翼,可現在看來似乎對我很有利,若是他們都死了我頂多算能力低下不配為王,沒資格統領精靈國的名聲而已,可若他們能活著回來那心必將是向著我而不是天帝?!?/br> 她點頭,這步棋看似冒險其實莫離殤卻很有把握,沒有十成把握就不會下棋的人怎會做一場充滿變數的賭約? 就當日月影的能力來看,能引開冷冽輕松逃脫的人絕不簡單??磥砟x殤這次是不僅要救人還要收歸旗下,贏得民心。怪不得不見他愁眉苦臉而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莫離殤仰頭看天,僅僅兩重天之隔,千百年來天帝你卻從未放下戒心,步步緊逼,不求寬容只求安生的父王都不放過,又怎么會放過滿腔仇恨的我? 蘇筱落經過這件事不知該評價他機智運籌帷幄,還是評價他聰明的接近狡猾,但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還平安就好。 算了算時間,她認識莫離殤已經快一年了,只希望在她有生之年莫離殤一切安好,萬一百年后遭遇不幸她也不知道了。 想到人仙兩隔,壽命不一,心里總有種莫名的失落和慶幸。 七重天的午時,有人來給蘇筱落傳話,說是斬將有請。關于這個斬將蘇筱落還是了解一些的,聽聞是與莫離殤的父王一同征戰沙場,英勇無敵,從未敗過故而有了斬將這個稱號。 到了府邸蘇筱落抬頭一看,憐府。不知道這個憐將軍無端端請她過來是為什么,只是人家是仙,是斬將她還是得乖一點聽話吧。 到了正廳,一個嚴肅謹慎的中年男子坐在主座上抿著茶,看到來人后放下茶杯,迎蘇筱落到門口。 一個長輩,還是個仙者如此待她多有不適,她一直謙讓,推讓憐將坐上主位才坐下。 “小女子是從凡間而來,將軍不必如此款待,折煞筱落了?!?/br> 憐將軍哈哈笑著,渾厚威震,蘇筱落正襟危坐,不敢吱聲。 “姑娘哪里的話,能被殤兒重視的老夫可沒見過呢,不過進入請姑娘前來有一事相求?!?/br> 蘇筱落一想啊,這堂堂斬將會有什么事來求她?不可思議,也疑惑不解。 “實不相瞞,老夫有一女,名叫憐惜,自幼就沒了母親,我一個男人總是忽略了她,但作為一個父親希望能補償點她什么,這不,她不是很喜歡殤兒么,他們也算青梅竹馬,雖然殤兒一直為國為民,無心關乎其他,但憐惜……” 憐父將憐惜為了莫離殤付出了什么,承受了什么,一一說給蘇筱落聽。 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那點付出相對比憐惜來說那都是輕描淡寫。不知不覺回到了寢殿,看著莫離殤的宮殿,坐在莫離殤的床上心里總覺得心虛好像霸占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那個為愛情奮不顧身,不顧一切的憐惜真的甘心默默付出嗎?這幾百年來莫離殤都不曾發覺她的愛慕之心,甚至連她的存在意識都似乎很是模糊,如果她就這么沉默的繼續等待萬一的百年千年莫離殤依舊不會察覺呢?或者她等待的時間不能與結果成正比呢? 總之她很心疼憐惜,可除了心疼還有一點別扭,畢竟莫離殤對她來說是特殊的,可又轉念一想,她又有什么資格悲嘆憐惜呢?她的等待和身為凡人的壽命相比哪個更可悲呢? 忽而自嘲的笑了,本就孤身而來又何懼孤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