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牢
大牢里環境很差,光線昏暗的牢房里充斥著nongnong的什么東西發霉的味道。夜里更是有老鼠蟑螂在地上,桌子上爬來爬去。 蘇青靠著墻,坐在地上的茅草上,眼睛看著墻上那個小小的透氣窗發呆。 夜已經深了,透過小窗看到外面的夜空已經抹上了nongnong的夜色。蘇青忍不住嘆了口氣。 “哐當!” 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隨后牢門被打開,獄卒像喂豬一樣把一盆餅子扔到地上。 牢里的幾個人紛紛一起涌上去,搶那幾個早已經被弄臟的餅。 蘇青很餓很餓,自從白天在公主府上吃飯到現在,水米未進,早已經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蘇青的手很長,身材魁梧,所以搶幾個餅吃但也不是什么難事。 “算了,不吃了?!?/br> 蘇青帶著他的戰利品回到自己的“領地”,剛拿起餅準備咬一口,卻止不住一陣惡心,險些吐出來。餅是餿的,再加上他們在獄中解決大小便,空氣中的味道更是無法描述。 蘇青不知道自己要在這樣的環境中待多久,只能想辦法說服自己強忍惡心吃下去。 蘇青雖說不是闊少出身,卻也從不曾吃過這樣的苦。雖說以前也有上頓不接下頓的日子,但也沒落魄到吃餿飯果腹。 疲憊不堪的蘇青靠著墻進入夢鄉,卻被一聲聲慘叫嚇醒。 蘇青看到有個犯人被獄卒帶出去,幾個獄卒搜走他身上的碎銀,那個人反抗,就被幾個獄卒拳腳相加一頓胖揍,那人更是被揍的叫聲連連。 “這是獄卒給新開的見面禮,要么給錢,要么挨揍,這是規矩?!?nbsp;睡在身邊的獄友打著哈欠說到,顯然已經是見慣了這樣的場景,時間長了已經麻木了。 蘇青控制不住自己,身體下意識的顫抖了幾下。那個獄友翻個身,打個呵欠,再次沉沉睡去。 蘇青睡不著,白天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蘇青一想到公主為了自己去呵斥那個麻臉女子,覺得心頭一暖。有公主在婉君身邊照顧她,婉君應該不會受到太多欺負。想到這,蘇青覺得一陣困意襲來,沉沉睡去了。 婉君在家里卻是出奇的平靜,一邊照顧茶館的生意,一邊安撫著婆婆竇氏和蘇老爺子。 婉君一大早去了茶館,安排好茶館里的生意,又去廚房做了些蘇青愛吃的東西,提著籃子準備去牢里探監。 “獄卒大哥辛苦了,小妹一點心意,不成敬意?!蓖窬那陌阉殂y子遞到獄卒手中。 那個獄卒用手掂了掂銀子的分量,很是滿意,沒有發難就放婉君進入。臨進門,還裝腔作勢的說,趕緊看完趕緊回去。 婉君點頭同意了,提著籃子在獄卒帶領下找到蘇青的牢房,獄卒開了門,放婉君進去。 濃重的發霉味道直直的鉆進婉君的鼻孔,婉君忍不住打個噴嚏。 看著丈夫在牢里受苦,婉君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婉君相信蘇青是被冤枉的,自己在蘇家這么多年,蘇青對自己疼愛有加,根本不是那麻子臉說的那樣的負心漢。 蘇青看著婉君為自己送來的可口飯食,都是自己喜歡的菜式。 “婉君,我真的不認識那個人?!?/br> 蘇青本來想跟婉君好好解釋一下,自己真的根本不認識那個女人,而且自己是真的只愛婉君一人。 “乖,你肯定餓了吧,來吃飯?!?/br> 可是婉君卻閉口不提這件事,只是一再給蘇青夾菜,又替他倒酒,伺候他吃飯。 婉君看著蘇青狼吞虎咽,就知道他最近在牢里恐怕是吃了不少苦,想到牢中飯食粗劣,婉君忍不住偷偷落淚。 相愛兩不疑,蘇青知道婉君是相信自己的,覺得心里暖暖的。 “婉君,謝謝有你?!?/br> 哪怕身陷囹圄,有婉君相信自己,而且對自己不離不棄。蘇青知道,自己愛的人就是那個對的人。 相聚的時間總是很短暫,轉眼間獄卒就跑過來催促。婉君只好收拾好食盒,跟蘇青說了幾句話就匆匆告別。 回到家中的婉君心事重重,把自己關在房里,眉頭緊鎖,手指敲著桌子思考對策。 “婉君啊,你到底要本公主怎么做才好呢?” 公主這些天心里也是亂七八糟的,她被婉君對去蘇青的感情所打動,卻又為婉君的毫無動作感到困惑。公主本來以為婉君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麻子臉家找她,卻沒想到婉君到現在都還沒去。 公主正坐在房中發呆,這時又下人通報,說是謝婉君求見公主。 “快帶本公主見她?!?/br> 公主趕緊起身去迎婉君,根本顧不得更衣化妝。 這時的婉君正危襟正坐,花著還算精致的妝,穿著一件粉紅色長裙,全然不像是找情敵談判的架勢。 公主陪著婉君到了城郊的麻子臉家。破敗不堪的茅草房年久失修,房頂的茅草更是多年前換上的,早已經失去了本來的顏色。 草房更是搖搖欲墜,窗戶破爛不堪,開門時門晃晃悠悠,似乎只要力氣稍微大些,它就會掉下來。 麻子臉獨自一人坐在房中,神色憔悴,估計這些天也沒少承受風言風語。 “姑娘,我有些事想跟你談談?!蓖窬龘屜乳_口,打破了沉默。 “對不起,謝姑娘,我真的是有些難言之隱,害蘇大哥入獄,我心里也不好受?!甭樽幽樓由目粗骱屯窬?,生怕原配發怒,對自己出手一頓暴打。 “我們來找你呢,目的只有一個,希望你能趕緊去縣衙說出事實情,把蘇青放出來?!惫骰謴土怂募軇?,對著麻子臉居高臨下的說。 麻子臉知道,事到如今,加害蘇青不成,又得罪了公主,如果自己再不識抬舉死活不同意,公主恐怕也不會讓自己好過。 麻子臉趕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公主連著磕了三個響頭,隨后又起身,對著婉君行禮,希望能得到婉君的原諒。 幾天以來,麻子臉沒少收到鄰里的惡言惡語,雖說輿論總體上還是偏向于她,但是知道麻子臉真實狀況的鄰居顯然對她充滿敵視。 一個失去父母的孤兒,怕自己嫁不出去,就捏造事實,死皮賴臉的讓蘇青娶他,拆散人家姻緣不成,又腆著臉去求蘇青讓她做妾。 麻子臉想起這些天鄰居們的指指點點,終于鼓足勇氣,決定同意去縣衙說出真相,放出蘇青。 公主和婉君看著沒有費多少力氣就說服了麻子臉,麻子臉就同意放出蘇青,兩個人都覺得瞬時松了一口氣。 “只是,這件事恐怕沒有那么簡單,直覺告訴我他們找蘇青麻煩根本不可能只是單純的一時興起?!蓖窬椭^,手拄著下巴,一邊思考一邊說。 “也是啊,她跟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祖上也沒有積怨,確實是沒有理由往你們身上潑臟水啊?!惫饕桓被腥淮笪虻臉幼?。 一旁站著的麻子臉聽著兩人的對話瞬間抖如篩糠,沒控制好平衡,一下子摔了一跤。 婉君聞聲,趕緊跑上前去,扶起麻子臉。 看著麻子臉眼神中的恐懼,婉君知道,自己的猜想被證實了。 或許麻子臉的身后正有著一個即力量巨大且隱藏極深的勢力,躲在暗處蟄伏,伺機出動,給自己以及家人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婉君的雙手顫抖著將麻子臉扶起,兩個人險些一起摔倒。公主察覺到婉君和麻子臉的異樣,給她們一個鼓勵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在說,“一切都有我呢,你們別擔心?!?/br> 麻子臉顫抖著雙手從枕頭下面抽出一個信封,雙手遞給公主。 公主看了婉君一眼,毫不猶豫的拆開信。 普通的信封,普通的信紙,當時流行的字體,完全看不出寫信人的身份信息。 麻子臉說,自己其實并不是父母早亡的孤兒,家中尚有年邁多多病的老母親需要供養。 母親多病,常年臥床不起,飲食起居都需要人照顧。為了給母親掙錢治病,她總要比別人做更多的工作掙些碎銀供養母親。有時候家里無米下鍋,就只能上山采藥掙錢。 “那日我從山上采藥回來,卻發現家里的門開著。我以為是自己走的時候太過于匆忙,沒有關好門。進屋喊我娘,卻發現我娘不在床上。我娘她根本沒有行動能力,我心里很慌,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甭樽幽樳呎f邊落淚,聲音哽咽甚至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麻子臉努力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繼續說:“我在房前屋后都找遍了,卻沒看到我娘的身影,倒是發現了這個?!甭樽幽樦钢腹魇稚系男?。 信很長,公主跟婉君一起看了許久才讀完,大致就是說,讓她去溪邊救一個暈倒的男人,且自稱是他的未婚妻。如果那個男人不買賬不愿意娶她為妻,就去縣衙告他,誣陷他騙婚。并且信中還交代了如何在縣衙胡說八道博取同情并讓蘇青含冤入獄。 婉君讀完信,簡直怒不可遏,右手狠狠的把信紙捏成團,恨不得將它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