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勸慰
一個個問題砸下來也是讓周瀾兮惱意更勝,深呼出一口濁氣也是一臉釋然:“是沒人證明我肚腹中不是鬼胎,但妾身想也沒人能證明妾身肚腹中是鬼胎吧!皇上是沒有職責替妾身查出是誰陷害臣妾,但請皇上當妾身出去,妾身自會查明真相換妾身孩子的清白。是不是妖胎還為定奪,想必皇上現在便想除了妾身肚腹中的孩子也會遭天下人詬病吧?” 武順帝不停的轉著手中的玉扳指,他被周瀾兮的能言善辯也是動了惱意。 在這皇宮之中還沒有人敢如此頂撞他,看著周瀾兮也是冷哼著:“嗯,等事情解決了朕自會放你出去。但是你所說的沒有證據,朕這邊可是有很多證據證明的。五個月的胎像,太醫仍診不出男女這可不是可隨意編排的,而且脈象怪異紊亂怕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吧。還有聽言你在大病剛醒來時,也是口口聲聲說你肚腹中的是你那個死去的丫頭,不知這些事可有人栽贓陷害???” 周瀾兮的整顆心都沉了下來,武順帝說的每一句都是屬實。 那把脈時太醫的眉頭都是同出一轍的,連自己也覺得奇怪五月按說中醫早該診出男女的。 看著武順帝的冷眸她也是暗下心神,在古代這些個證據足已將自己誅殺也沒有任何可推卸的理由的。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滿了霧氣,確是倔強的不肯掉出來。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如今她如何都得委曲求全的保全肚腹中的孩子:“有,那時妾身病糊涂了所以胡言亂語。至于為什么診不出男女,妾身想來事無絕對也許她就跟別的孩子不一般也說不準。想當初傳言中的佛祖不也是出生在孔雀明王的肚腹中,后來成就真神佑一方平安嗎?!?/br> 武順帝挑眉看向這個女人只覺想笑,她還真是無理辯三分?。骸芭?,難道你還覺得自己能生出佛祖來?” “不管是不是佛祖她也是妾身的孩子,妾身就是死也要保全她?!敝転戀庖仓雷约核杂兴^強詞奪理了,可是她無從選擇,但凡有一絲希望她也不能放棄。 武順帝怒目而起,看著周瀾兮冷哼著:“朕不管他會不會是佛祖或有什么大出息,如今他都必須要死。如今大慕已是內憂外患,能用一個胎兒解決的事,你自是該明白會如何抉擇的?!?/br> 周瀾兮低下了頭,一滴淚水滴落在地面:“內患臣妾可以解決,還請皇上請準讓妾身見一見災民臣妾想辦法來說服就是。若是不能勸說那些災民,妾身愿帶腹一起沉尸還大慕一個安寧?!?/br> “你……你……簡直朽木不可雕也,你在這里好好想想,什么時候想清楚了在讓張德順來與朕說吧?!蔽漤樀蹛琅囊凰σ滦淦鹕黼x去了。 唯留下張德順落后一步,看了一眼周瀾兮也是佯裝一聲嘆息:“太子妃娘娘,您性子怎的就如此倔強嗎?如今太子殿下已經是定下回不來的,您何必非要生下這孩子呢?到不如……” 往下的話再未多言也是被周瀾兮的眼神嚇的生生咽了回去,識趣的打了欠退了出去。 周瀾兮看著那離去的主仆也是淚濕了雙眼,她真心覺得無力。 若是在現代她總也會尋得一些辦法,但是這是在皇權集中的古代。 皇上說不讓她出去她便是半分也動不得,又讓她如何去平息這場風波呢。 竹香站在門外等二人都離去后也是急步的走向了屋內,看著哽咽的人也是忙上前攙扶著坐到了椅子上。 有些為難的低著頭:“主子,如今奴婢也被看管著,怕是消息遞不出去人也運不進來?!?/br> 周瀾兮疲累的一擺手:“不用在費神了,如今能弄進來也顯得故意了。若是當眾揭去這層窗戶紙,怕是爺回來也救不了咱了,連帶著爺也別想活命了?!?/br> 竹香看著瀾兮也有些焦急:“那主子想如何?總不能就這樣干等著別人給咱喂打胎藥吧。不如……咱們去求靜嬪娘娘如何?她找了您多次了,想必也會多一些辦法?!?/br> 周瀾兮目光呆滯的看著窗外搖曳的樹枝,連帶著樹葉也發出颯颯聲。 微微的搖了搖頭:“不用了,咱們就這樣安生的等死才是最安全的。若是尋了她人,總也要經過皇上知曉的。怕那時連累了她,她想幫忙都幫不上了?!?/br> 站起身無力的走向床邊,她真心無力的在這漩渦中周旋了。 竹香忙迎了上去,主仆二人相互攙扶著放下了圍蔓。 沉靜的過了三日,好吃好喝的供著就是不許二人離開。 雖然被關著,可是消息并沒有閉塞。前線的消息就如同長了腿一樣的飛入主仆二人的耳中:“你聽說了嗎?太子爺被困在崖壁已經擔盡糧絕了,怕是這樣不出三四日怕也就會沒命了?!?/br> “是啊,我又怎么會沒聽說呢。如今滿宮中都知道了,怕是過不久太子之位就要移主了?!?/br> “是嗎?那你覺得皇上會讓幾皇子做太子呢?” “你傻???誰不知道與太子爺能相較的只有三皇子了,如今子車將軍穩住了天順國的進攻,三皇子也是更勝一籌了?!?/br> “是??!看來日后還要多巴結一下三皇子妃,日后也能落得一些好處,升個掌事姑姑也是好的。你拉我做什么?” “靜嬪娘娘金安……靜嬪娘娘金安……奴婢等給靜嬪娘娘請安了?!?/br> 一陣的齊聲唱名也算是打斷了兩個宮女的對話,周瀾兮確如同傻了一般坐在椅子上。 傅蘭靜踱步走了進來看著周瀾兮紅光滿面確是笑了笑:“我以為你會憔悴不堪,接受不了現實的打擊早已經扛不住了呢?如今看著確是面色紅潤,好的很???” “不好又如何,我總要為爺將他流下的骨血好生生下來才是。門外那幾個,她們說的是真的嗎?” 傅蘭靜聽著那清冷的聲音確并沒有著急回,而是端起周瀾兮的茶水喝了一口。 輕輕的放下茶杯道:“是真的,如今就算是派兵去解困怕也是為時已晚了。而且那歐陽將軍也是掛著會獻上太子爺的項上人頭做投靠的路引,怕是太子會有去無回了?!?/br> 一滴淚緩緩落下她確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靜靜的凝視著門外的杜鵑花嘴角確是掛起了燦爛的微笑:“好,真是好啊。想必這樣的結果,會讓每個人都滿意吧?!?/br> 傅蘭靜看著這樣的周瀾兮心里確有些發毛,清了清嗓音道:“若是你早些聽我的也不會走到今日這步,現在說什么也都是晚了。我知道你性子倔強是個不服輸的人,看在多年姐妹情分的份上我也不想叫你白白的送了性命。不如你找個姿色上佳的人加以**送進來吧,總也可以會比現在處境會好過一些的?!?/br> 周瀾兮挑眉看向一身素服的傅蘭靜:“就算我有人你又能幫我送進來嗎?郭貴妃雖然這些日子都未露面,可是確怕早已將我暗中看緊了吧。這么好的機會她若是能放過,怕是她也不會穩坐高臺十余年了?!?/br> 右眼的一行清淚流了下來,她也算是認賭服輸了。 唆使著張德順一步一步的想將自己送上龍床斷了父子二人的情分,怕是自己落胎之后就算慕容奇能回來也勢必會父子反目成仇成了對決的狀態。 如果人回不來了,她便更是能把自己玩弄與股掌之中。 帶著遺腹子的前太子妃或是落胎的皇上玩物還不都是在她堂堂貴妃的掌控之中嗎? 傅蘭靜看著她的模樣也是心疼,畢竟當日的好姐妹一場也不都是虛情假意的。 雖然自己那宏達的理想嚇的她不敢做,但也不能全怨她,畢竟那可是抄家滅九族的罪。 搖著頭一臉的無奈:“瀾兮,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占時緩解你的處境的。你身邊不是還有一個竹香嗎?她畢竟跟了你那么多年,什么她也是都跟著你學會的。不如……” “不行,我決不能在害了竹香。這件事不用在提了,也請你別在竹香面前提起。姐妹一場我謝謝你能看我一回,若是可以,我想讓你幫我帶封書信出去?!?/br> 傅蘭靜被打斷了話也不覺奇怪,畢竟周瀾兮帶下人如同姐妹她們也都是知曉的。 點著頭道:“我盡力一試吧,不過也不敢保證一定就能辦得到?!?/br> “辦不辦得到我周瀾兮都感謝你的恩情,若有來世我必還你這番恩情?!?/br> 從袖口掏出那早已書寫好的信箋交給了傅蘭靜,面上沒有一絲感情。 心死的她事到如今已再無出路,她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傅蘭靜拿起了書信忙放進了袖口,起身看了一眼周瀾兮:“你保重吧,時辰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你若缺什么,也可以叫人通傳與我,我自會派人送來的。這次能進來也是受了皇上的意思,讓勸勸你……” “嗨”話怎么都說不下去了,起身踱步走向門欄處。 竹香站在門口不遠處緊握雙拳,擦拭了淚水掛起滿臉的笑意迎了上來:“靜嬪娘娘怎的剛來便要走了?不如由奴婢送您出去可好?!?/br> 二人的目光想接觸,一切不言而喻的互相點了點頭由竹香扶著傅蘭靜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