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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你這盟書是真是假,兩國國君密信,女公子一介女流,如何截到的?” 不知道是哪個大臣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隨后安靜的大殿變成了菜市場,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大多數都不相信江尤掏出來的盟書。 孟宣夫人被吵得頭疼,說了兩聲安靜,幾個大臣閉了嘴,更多的大臣像是沒聽見般接著說話。 就在這時,右相動了。 右相今年四十一歲,在現代正值壯年,在如今這個朝代,已經屬于老人。 但他養尊處優,看上去比三十歲的百姓還要年輕。 他蹲下身撿起竹簡,一舉一動帶著特有的韻味,那是屬于世家大族千百年的沉淀,是從書本中汲取智慧后心如止水的冷靜。 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菜市場般喧鬧的大殿漸漸安靜下來。 江尤心中一冷,那些指責的話語停下,讓她并不舒服。因為她從這件事中看出,王室的威望已經降低到世家之下。 右相緩緩將盟書打開,仔細閱讀上頭的文字,然后在末尾的印章上仔細看了兩眼。 “老夫早年曾于邊關簽下魏國國君燒毀的契書,此契書筆跡,確為魏國國君親筆所寫,末尾印章是魏國國君私印,拴繩編織之法乃是魏國獨有,確實是魏國國君送與呂恒公的契書?!?/br> 右相都這么說了,不相信江尤的官員也都閉了嘴。 “既然右相看出是真的契書,便應該知道,魏國狼子野心,蓄謀已久?!苯饶抗獬脸恋膾咭暤钌洗蟪?,這些人一個個看著人模狗樣,怎么大敵當前,一個骨頭硬的都沒有呢?“眼看便要秋收,魏國卻沒有收兵的打算,可見魏國國君一心一意想要滅我孟國?!?/br> 公子文的屬官說道:“如此說來,更不能與魏國硬拼,孟國兵將孱弱,如何是魏國虎狼之軍對手!” 江尤聞言怒斥:“不是對手便不打嗎!如今我孟國還有兵將十四萬眾!為何不派兵支援蔣將軍!” 公子文屬官:“那些兵將要戍守邊關!” 江尤:“邊關?國都將破,國將滅,有何邊關可守?” 公子白屬官:“若遷都南下,可保住孟國!” “可笑之談,你當呂恒公比那魏婢子強上多少!”江尤一氣之下將私下罵魏國國君的話都說出來了,不過此刻卻無人在意。 魏婢子這個稱呼,之前在朝堂上說急了,不少大臣都罵過。 “那你說如何!”幾個大臣被江尤說急了臉,大殿之上,所有大臣都看著江尤。 江林恭和右相同時皺眉,因為他們發現,江尤在不知不覺中,掌控了話語權。 此刻沒人在意江尤的身份,也沒人在意站在一旁不敢說話的公子文公子白,更沒人在意位高權重的右相大將軍以及孟宣夫人,所有人都在等一個答案,等江尤給他們一個答案,告訴他們接下來要怎么做。 “戰!不惜一切代價,為國而戰!” 第9章 破而后立 江尤主戰,而且是要舉全國之力去戰,好幾個年輕的大臣都被江尤說動了,當即就嚷嚷著贊同。 大多數大臣年紀更大些,沒有那么容易煽動,但江尤的話也在他們心中埋下一顆種子,他們反復咀嚼江尤說的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少數的大臣還是一心一意想投降,更甚者,開始了陰謀論,認為江尤主戰是想讓他們送死。 陰謀論的忠實擁護者是公子文與孟宣夫人,堅決反對江尤的提議,公子文反對的事情,公子白一定會支持,一時間局面似乎又回到了之前,江白江文下屬官員打的雞飛狗跳。 因為朝會上吵吵嚷嚷,從上午爭論到下午,眼見天都快黑了也沒爭不出結果,右相便讓眾人散去,讓他們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再議。 江尤早在中午時就覺得煩躁,離宮出去了,散朝后右相想找她,才知江尤沒在宮中,而是在“育嬰堂”外施粥。 魏孟打的如火如荼,涌向國都的流民更多了,他們大多來自被破城池附近的村莊,家中糧食被魏軍奪走,田地被豪族占據,沒了生路才來國都,希望國君能為他們找到活下去的道路。 “女公子,那邊有人訊您,這邊交給我們吧?!睆埰娲┲簧砬喟组L衫,未及冠的少年最近天天苦讀,笑起來一股nongnong的書生氣,雙眼間神色清明,和之前的小乞丐判若兩人。 和原主記憶中的梟雄也很是不同。 教育,可以改變一個人,尤其是在少年時期。 江尤點點頭,她早注意到那輛馬車了,四匹高頭大馬拉車,還有那熟悉的家紋,是右相的車。 一邊往馬車走,江尤一邊看了眼系統后臺張奇快到40的好感度,有些疑惑。 20是點頭之交,40是普通朋友,她救了張奇,又給張奇吃喝供他讀書,而他的好感度只有40?在張奇心中,她甚至不是一個普通朋友? “每個人好感度的漲幅都是不同的,張奇天生性情冷漠,即使對他的親生母親,他也只有60好感度而已?!笨头棕堖@樣回答,“你現在的好感度已經是張奇認識的人中最高的了,原主的愿望是成為最重要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說,你已經完成任務了?!?/br> 任務要求成為張奇最重要的人,是說到張奇死時,江尤是他最重要的人,沒說非要刷滿好感度。 “奴見過女公子?!瘪{車的奴仆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并非曾駕車撞到花容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