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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響起一片掌聲,不管大家心里有什么想法,此時都熱情地表示歡迎。 衛凱之也不例外,他笑著向秋晚伸手,“歡迎?!?/br> 哪知道秋晚還沒反應,江寒舟卻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謝謝?!?/br> 衛凱之:“……” 手、手好痛! 場面有剎那的尷尬,還是江淮解圍道:“既然小秋也來了,那我們臨時開個會,談談她那份報告,大家都看過了吧?” 之后一上午,相關人員都在會議室中度過。大家討論得熱火朝天,留學派和本土派盡管都肯定了這份報告的價值,但對于如何執行卻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最終由江淮敲定,大家分組各研究各的,畢竟條條大路通羅馬,只要導向正確,過程可以不斷嘗試摸索。何況兩派人員不論視野、理念、習慣都不同,早期沒能夠融合好,現在勉強湊在一起,反而會拉低效率。 秋晚當然沒意見,那份報告是她以前的設想,現在看還有很多不成熟,她早就有了新思路,又干嘛要帶某些對她有敵意的人飛呢? 下午,江淮被領導接走,不知去了哪里開會。 研究院里組長和副組長都不在,但大家都很自覺地做事,偶爾低聲交談。 衛凱之心不在焉,忽然殺出一個江寒舟,又是江淮的兒子,讓他很有危機感,他見江寒舟和秋晚很熟悉的樣子,鬼使神差道:“江助理,麻煩給我倒杯水,謝謝?!?/br> 秋晚眉心一跳,就想要諷刺幾句,卻被江寒舟按住。 “好?!?/br> 衛凱之說完那句話就有些后悔,手上的疼痛記憶提醒著他江寒舟的可怕,但他沒想到江寒舟立刻就答應了,于是又暗搓搓地得意。江淮的兒子又怎樣?來了這里還不是新人,縱然心中對自己再不滿,大庭廣眾下也不敢拒絕他。 他接過江寒舟遞來的水杯,溫和一笑:“辛苦了,小江?!?/br> “沒有?!?/br> 感覺到水溫正合適,衛凱之直接喝了一口,誰知那水入喉就變得guntang,好像他喝下的是燒開的油。 衛凱之一聲慘叫,杯子摔落,水撒得到處都是。 桌上的集成電路計算機閃了閃火花,就這么停止了運作。 “哎喲,小衛,你把計算機給弄壞了啊?!?/br> 旁邊的人不懷好意道,這一年來,由于小組有了些成績,鄧斌又向上面多申請了兩臺計算機,其中一臺就交給了衛凱之處理,這讓不少人心里羨慕,可衛凱之是鄧斌的準女婿,他們又能說什么呢? 如今衛凱之沒了女婿可做,又弄壞了機器,他們少不得酸幾句。 “不是我,他故意用開水燙我!”衛凱之再也繃不住臉,氣急敗壞地控訴。 可眾人看看江寒舟無辜的表情,再看看桌面上沒有半點煙氣的水,只覺得他故意陷害。 “水壺里的水是上午燒的,這水壺又不保溫,都下午了,至于那么燙嗎?” 有人小聲嘀咕,被衛凱之聽見,他咬緊后槽牙,太陽xue附近青筋直跳,卻還要不斷說服自己忍耐。偏偏江寒舟還火上澆油道:“算了,一點小事,衛老師也別生氣了?!?/br> “是小事嗎?你知道一臺計算機有多貴嗎?你知道要修理得花費多少時間,耽誤多少工作嗎?而且陸國不一定能修好,要是返回原廠,那可是在B國!”衛凱之盛氣凌人,非要逼得江寒舟把鍋背了。 哪知對方疑惑地問道:“半小時就能修好啊,我來吧?!?/br> 說罷,不顧眾人驚愕的視線,江寒舟對著天書般復雜的主儲存器調試一番,也不知是怎么擺弄的,竟然真被他給修好了。 用時二十分鐘。 江寒舟:“嘖,很簡單,衛老師真不用大動肝火?!?/br> 而他看向對方的眼神卻在說:你個智/障連這都不會? 可在一片夸贊聲中,衛凱之只能憋紅了臉,僵硬地說了句“謝謝”。 江寒舟回到秋晚身邊坐下,很小聲道:“你以前的眼光……” 秋晚:“……” 她羞愧地低頭,沒找到反駁點。 其實她當時會對衛凱之有好感,也是因為對方身上有種氣質讓她覺得親切,現在回頭一想,那種氣質和江寒舟留給她的印象有某些相似之處。但那只是表象,其實衛凱之的偽裝并不好,只能迷惑陌生人,或者騙騙當年的秋晚。 不少同事早都看出他為人虛偽,以前還有人提點秋晚,“你看一個人,不要看他說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br> 可惜秋晚腦子里沒那么多彎彎繞,愣沒聽出對方的意思。 秋晚不想再談論這件事,趕緊轉移話題道:“那什么,你幫我看看這段樹形模型?!?/br> 江寒舟慢慢蹭了過來,他站在秋晚后頭,很自然地俯身,身體微微觸到她的肩膀,吐息吹拂在她耳邊,讓秋晚汗毛都豎了起來。 “哪里?” 秋晚隨意一指,她不就是找個借口嗎? “哦~~~” 江寒舟那個“哦”字飽含深意,秋晚從耳根處泛起紅暈,接著,她放在桌上的手被對方假做不經意地擦過,江寒舟抽走了她手里的尺子。 “行了行了,我不問了,我就是轉移話題來著,別撩我?!辈恢遣皇腔氐搅俗约旱纳眢w,又或者受了環境影響,秋晚覺得自己羞恥心多了一點,忙捂住耳朵小聲求饒道:“我們身處保守年代,大家都看著呢,你這是流氓罪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