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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o!”張立罵了句,一想到老家那個瘋子一樣的女人,他又心煩地踹了一腳墻邊的箱子,發出一聲悶響。他媽要知道他沒答應弟弟的要求,一定會天天煩他,又哭又鬧,甚至追來羅城,鬧得他工作都沒得做!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在他媽心里,他就是一臺賺錢的機器,就是一張擦屁股的手紙! 為了供養這個弟弟,他高中畢業就出來打工,多年來省吃儉用,好幾次累得在片場暈倒,得了病都不敢去醫院,如今三十多歲了還是光棍一條。其實他每年賺得也不少,只是他弟要念私立學校,要穿名牌用名牌,一年下來積蓄就所剩無多了??杉幢闳绱?,他媽還是嫌他做得不夠,說他自私,不知他累死的那一天,能不能得一句好? 小時候,他媽也不是這樣的,她也會像普通家長一樣關心他生活,cao心他學習。但自從他親爸死了,mama改嫁,繼父和他處不好,沒多久mama又生了弟弟,從此一切都變了。 張立腦子里閃過許多畫面,有mama對弟弟的偏寵,繼父的挑唆,他的叛逆不甘,最終停留在三歲大的弟弟坐在mama懷中,得意洋洋地朝他笑,那笑容就像一條陰毒的蛇!而他則跪在冰冷的地上,只因他沒看好弟弟,讓對方挨了隔壁小胖子一頓揍。 眼中戾氣一閃而逝,他一回頭,就見到任秋晚在遠處笑盈盈地看著他。張立有些局促地招呼道:“任小姐?!?/br> “你打電話呀?”秋晚很和善地說,像嘮家常一般:“聽小陳說今天麻煩你了,還給我找休息的地方,所以過來謝謝你?!?/br> “你客氣了,就是一件小事?!睆埩⑾褚郧耙粯屿t腆地笑笑,看起來很老實,若不是秋晚已經知道真相,簡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個喜歡虐/童的變態。 她忍住內心不適,和張立隨便聊了聊,期間她找機會問道:“張師平時喜歡清靜吧?很少見你跟組里的人一起湊熱鬧,聽說你一個人住,劇組不是包食宿嗎?” 張立警惕地看了秋晚一眼,對方眼神清澈,除了好奇不見試探,毫不躲閃地與他對視。他心下一曬,蜜罐子里泡大的小姑娘怎么會猜到那些齷齪的事?再說那件事非常隱秘,絕不會被人發覺,于是放松道:“我喜歡安靜,所以一個人租了房子?!?/br> “你住得近嗎?羅城里租房不便宜吧?” “還好,靠近碧羅村的一間老屋子,我住地下室,那里有直達羅城的公交?!?/br> 秋晚知道碧羅村就在羅城附近,又想到豆豆說他家住在村子里,心下記住這一點。這時,她的手機響起來,來電顯示是嚴麒,秋晚歉意地對張立指指電話,走到一旁接了。 “找到了!”對方語氣凝重:“豆豆是碧羅村人,今年四歲,家里只有爺爺奶奶,他mama死了,爸爸三年前去城里打工,沒多久就失去了聯系。兩位老人平時要種地,加上年齡大了精力不濟,白天就將豆豆托給了鄰居。上前天鄰居家里有事,爺爺奶奶就讓豆豆呆在家等他們,可傍晚回家時豆豆卻不在,他們起初只當豆豆貪玩跑出去了,又想著村里人大多知根知底,也沒上心。但到了夜里豆豆還沒回家,他們這才著急,村里幫忙找了一天一夜也不見人,只有上派出所報了案,可惜至今沒有線索?!?/br> 果真是碧羅村! 秋晚左右看看,見張立已經不在了,于是壓低聲音道:“我問過他,他說他在靠近碧羅村附近租了間地下室,你說會不會……” 嚴麒想到他從豆豆怨氣中所見的畫面,豆豆被施虐的地方,的確像是室內,于是道:“能問道具體地址嗎?”但他很快改了主意:“算了,那個人很危險,你離他遠點兒,我自己去找?!?/br> 說罷匆匆掛了電話。 秋晚看著黑掉的屏幕心里一堵,想了想又跟助理撥了個電話,問她事情打聽得怎樣了? “我剛要跟你說呢!這張師神秘得很,也沒跟劇組里的人住一塊兒,說是自己租的房……”她將聽來的消息一一說了,還不忘邀功道:“我連他住哪兒都打聽到了,他平時保密得緊,不過他有個同鄉去過一回,就在……” 意外得到張立的地址,秋晚心中一喜,“辛苦了,這月發獎金?!?/br> “老板萬歲!” …… 之后,秋晚又跟嚴麒通了一次電話,將剛才聽來的事都說了,她本來也想跟去,但被嚴麒不同意,此時嚴麒已經坐上了前往碧羅村的車,z.為您整理制作不可能等她。沒辦法,秋晚只得一個人蹲在劇組數螞蟻。 正當她百無聊賴之際,忽然聽人道:“張師不在???” 另一人回:“他剛搬道具不小心砸到手,送街區醫院看過,醫生讓他休息幾天,劉姐就放他先回家休息……” 秋晚一個激靈,寒氣順著腳底直往心里鉆,張立回去了?! 她慌亂地給嚴麒撥電話,可偏就那么倒霉,電話提示對方已不在服務區! 秋晚心急如焚,只得給對方微信留言,可半天也沒回音,她見助理在附近,忙叫她來:“小陳,你知道在哪兒搭車去碧羅村嗎?我有急事!” 小陳也聽說張立被砸傷回家的事,此刻見秋晚此時慌里慌張的樣子,之前不走心的懷疑漸漸有了些分量,她懵逼地跟秋晚指了路,望著對方匆匆跑遠的背影大受打擊,這……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