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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路恩將率領帝國戰士們上前線,在他出發的前一夜,專程去看了秋晚。 此時秋晚也來到了首都星,她見路恩肩上沾著雪花,習慣性地幫他拍了拍。 路恩有些反常地捉住她的手,問道:“明天我要走了,你有話,說嗎?” “你一定會勝利,會成為最好的皇帝?!鼻锿碚J真道:“你是我們所有人的驕傲?!?/br> 路恩看著秋晚眼睛里的自己,已經有了一張成熟的臉,倒影在那清澈的瞳仁中,像是被困住了似的。從他很小時候起,就心甘情愿被她困在溫柔的網中央。路恩忽然間心潮澎湃,難以克制心底的情緒,他緊緊抱住了秋晚:“我是你的驕傲,永遠,都只是你的?!?/br> “他是目標人物?!?/br> 咦?秋晚還沒從路恩這一抱中醒過神,意識里居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冷漠聲音。 “系、系統?!你醒了??!等等,你說路恩是……” “對,路恩就是這個世界我要找的人,你的任務完成了?!?/br> 真是他!秋晚又想起了潘寧,距離上一個世界的生活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她在那個世界只活了半年不到,許多記憶都變得模糊,唯獨潘寧臨死前的一幕,始終清晰如昨。 潘寧和路恩都是任務人物,而路恩偶爾又會讓她有種熟悉感,他不止一次從路恩身上看見潘寧的影子。那系統在每個位面要找的人,會不會有什么聯系?是不是像某些快穿小說中寫的,任務人物都是一個人? 她將心中疑問提出來,可惜系統不予作答。 “那你要帶我離開這個世界了嗎?” “當然?!?/br> “我可以留下來過完古秋晚的一生嗎?”秋晚記得快穿教材中,一部分宿主完成任務后可以留在該位面。 “……你進入這具身體時,魂力太弱,本來就活不了太久?!?/br> “我還有多久時間?” “最多百日?!?/br> “那就百日?!彼肟绰范髯叩酶h一些。 而此時,路恩終于發現了秋晚神思不屬,又是那種讓他緊張害怕的表情,好像整個人都不是真的,讓他根本握不??!或許是這晚太過特別,他的情緒總是被引動,憤怒與委屈讓他將秋晚壓靠在墻上,問她:“你在,想什么?” “路恩!”秋晚終于清醒,她意識到對方不對勁。 路恩的臉離她很近,那雙眼睛像深沉的海洋,數點流星劃過海面,又墜落其間,褪盡了光華,寧靜得有些悲傷。他離她越來越近,近到一切真實都藏不住,秋晚能聽見心臟跳動的聲音,不知是她,還是他。 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她不是毫無所覺,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對。 她一手養大了路恩,可路恩將要看著她死去。 最終,秋晚又一次避開了對方。 臉頰上還能感覺到微微吹拂的氣息,但卻停住了,許久后,路恩貼著她耳朵,輕聲道:“你不喜歡,我都不會做。你說,我都會聽?!?/br> 秋晚感覺一個輕輕的吻擦過她臉頰,輕得就像幻覺。 沒等到秋晚回應,路恩失望地垂下眼,他放開她,離開了房間。 寂靜的室內只留下一句“等我回來”,但很快被寒風吹散了。 翌日,啟明星懸于東方的地平線上,路恩帶領著帝國的軍團,伴著晨輝,出發前往邊界星。 帝國1031年,冬,蟲族又一次侵擾人族,這次帶領蟲族軍隊的是親王肯特,敵人來勢洶洶,很快占領了第一顆邊界星。帝國的皇帝決心親上戰場,他整合了首都星和古家的軍隊,毫不畏懼地直面來敵!雙方在邊界星及周邊星域發生了幾次小規模碰撞,相互試探對方的實力,等到大戰爆發,帝國方卻出現了一支可怕的機甲戰隊,在這支隊伍前,蟲族的軍隊好似古代鐵騎遇上了坦克飛艦,脆弱得不堪一擊。 不過一個晝夜,蟲族指揮星艦已陷入重圍,肯特親王不得不率軍投降,他帶著親信前往人族陣營,帝國皇帝根本不見他,只索要降書,肯特倍感屈辱,卻不敢違背,幾經修改遞上降書。那降書的內容卻被人族刻在石碑上,又勒令肯特留下手印,而肯特也再沒能回到蟲族星艦上。 最終,帝國將這座石碑矗立在邊界星的最北方。 那之后,帝國軍隊并沒有停下進攻的步伐,這支機甲戰隊乘上星艦,前往數萬星里外的蟲星! 帝國千家萬戶的全息熒幕中,他們偉大的皇帝路恩正端坐在蟲族女皇的王座上,而蟲星王都中的貴族,均跟在女皇身后向他行半跪之禮。人類難以從熒幕上分辨蟲族的想法,但他們此刻的心卻灼熱guntang,似乎有什么將要爆發,恨不能隨著皇帝陛下殺到蟲星,讓蟲族最高貴的人卑微地跪在他們腳邊,再無尊嚴。 秋晚在熒幕中看見了熟悉的人,一別十年,莉莉憔悴衰老了許多,不知是她這十年的日子過得沒有預想中好,還是肯特被俘讓她擔驚受怕?再度回憶起蟲星的生活,秋晚發現那些日子已經太遙遠了,遠得就像是上輩子的事。 熒幕上,路恩已經接受了蟲族女皇獻上的降書,此時的女皇已經摘下頭冠,解下代表著身份的披風與配劍,從此,蟲星將成為帝國的副屬星。 那天直播的最后,路恩對著熒幕道:“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曾為我念過一首詞,她說那是一位很偉大的英雄所作,英雄被jian人陷害沒能完成心愿,但今天我們卻一雪前恥!在這勝利的時刻,我想借用幾句分享給帝國所有的子民——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rou,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