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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也怕?” 秋晚回過身,笑了笑,“每個人都會有害怕的時候,但是,再也不會比留在蟲星更可怕了,不是嗎?” “不怕,保護你?!甭范饕蛔忠活D地說。 “好,我等著你來保護我?!?/br> 飛艦緩緩??吭诘蹏一ㄐ歉?,此時正是帝國的春季,從星港航站大樓透明的落地窗往外看去,一片嬌爛漫紅,花瓣融在風中,像明媚而纏綿的雪。 不遠處,一位看起來四十出頭的中年人,被帝國的士兵護在中間,他面色嚴肅,又稍顯焦灼,秋晚知道,這就是原身的爺爺古放。其實老人家今年已七十歲,但隨著人族平均壽命提高,他此時正當盛年。 “爺爺!”秋晚激動地快走幾步,或許是受了原身記憶影響,她對這位老人有著天生的親切。她這聲稱呼像是一個指令,古放推開身邊的人健步走來,常年的軍中生涯讓他的腰板挺得筆直,看起來威武不凡。 他站到秋晚跟前,似乎想克制情緒,導致笑容有些僵硬:“小晚,回來就好?!?/br> “我回來了,對不起,讓您擔心了?!鼻锿碓囂降厣斐鍪?,輕輕抱住對方,她感覺到古放的身體竟然在微微顫抖,隨即,一雙有力的手回抱住她,不輕不重地拍拍她的背。 等兩人終于能好好說話,古放才問道:“你這臉是怎么回事?包得這么嚴實?” 秋晚不好在大庭廣眾下說,干巴巴地笑了下。 古放看她一眼,也不逼問,然后好像才注意到路易似的,敷衍地行了個禮。畢竟,他對路易怨氣深重,而且路易現在身份尷尬,他不能再以皇子對待,對方又沒有新的爵位,實在不知該怎么禮待。 “好久不見,古元帥?!睕]有辦法,路易只能先開口。 而付晴,從秋晚喊出那聲“爺爺”開始,她整個人就傻掉了!她在蟲星見過這人那么多次,只知道對方是莉莉的侍女,叫愛莎,很有些手段,這次會跟來也是想對她不利。她一路上都躲著愛莎,直到走下星艦才安心,還暗自慶幸沒讓對方找到下手的機會,可她萬萬沒想到,原來最可怕的危機在這里等著! 她喊古放爺爺,那就意味著…… 可古秋晚,不是死了嗎?!她明明看著一個蟲人將她拖走! 更可怕的是,路易為什么對這一切毫不驚訝?! “陛下已為您準備好了接風宴,恭賀您歸來?!惫欧琶鏌o表情地告知路易,他身旁一位年輕軍官做了個請的手勢,路易愣了愣,便準備跟上去。 忽然,他的一只手被抓住。 路易回頭,是付晴,對方眼中全是驚恐和眼淚,讓他心臟微微刺痛,但他終究收起了憐惜,將她的手指掰下來。 “你騙我?”付晴看著落空的手,不可置信地問道。 “不用裝得那么委屈,我只是給了你選擇的機會,是你自己不愿意留在蟲星,你背叛了肯特,就像當初背叛我,為此,你不惜弄掉了腹中的孩子?!甭芬籽壑杏粲?,原來在他心中高潔無比的人,竟然也會用如此齷齪的手段?!皬哪阒鲃痈丝咸啬翘?,就應該知道,你已經斷了回帝國的路,可你還是抱著僥幸,認為我愛你愛到隨你愚弄,你太自以為是了?!?/br> 付晴無助地搖頭,想解釋卻說不出話來,她還試圖拉住路易,卻有一名軍官擋在她身前,請路易先走。 “你去哪里?你真的不要我了嗎?”見路易轉身就走,恐懼籠罩著付晴,她再顧不得形象,掙扎著想要追過去:“你說過,我永遠是你唯一的皇子妃,你都忘記了嗎?!” 路易再次駐足,卻并未回頭:“我沒忘,可我已不再是帝國皇子,又哪里來的皇子妃?” 付晴跌坐在地,光明在她眼前轟然消失。 2.10 路易走遠了,古放不屑地看著地上的人:“帶她走?!?/br> 兩個軍人將付晴架起來,她猛然回過神,劇烈掙扎起來,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們帶我去哪里?你們敢!我是帝國的皇子妃!我是皇子妃!” “皇子妃?憑你也配?”那軍人冷笑道:“你這個皇子妃的身份到底怎么來的,帝國上下都很清楚,你本來就不被期待,不被祝福。你擔當不起皇子妃的責任,所以你才會成為蟲族的情婦,懷上蟲人的子嗣!帝國,絕不容許一個背叛人類的皇子妃!” “不——” “你要做皇子妃,可以?!惫欧藕鋈怀雎暎骸暗悄阍谙x星的種種,足以讓最高法庭判一個皇子妃的死罪,還是,你想死嗎?” 付晴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再也擠不出半個字,許久,她頹然地垂下肩膀。 看著付晴被帶走的身影,秋晚好奇道:“她這是去哪里?” 古放道:“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她的母親還好好活著,只是過得不太好?!?/br> 付晴的母親雖然從那場戰亂中保住了性命,但家產被蟲族人搶走,身為皇子妃的女兒也不能再依靠,不久后蟲星又傳來付晴背叛的消息,可想而知她的境遇。付家已經被新帝剝奪了爵位,徹底淪為平民,這對貪婪又充滿野心的付晴而言,或許是僅次于死亡的打擊。 秋晚不會對付晴有任何同情,她隨著古放回到了古家在首都星的宅邸。而秋晚身邊的小尾巴路恩,鑒于他身份特殊,現在又無父無母,且跟路易并不親近,古放并沒有強行要將他送回皇宮,索性默認他和秋晚一道住進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