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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剛才在安懿的幫助下稍微對水沒有那么恐懼,那他在這樣的空間應該也可以。 醫生說過這就是一道坎,只能自己邁過去,過去了,就天晴了。 尤其就是在這道坎上出現的另一個他,跟他分擔著痛苦和恐懼,可他現在想要邁過這道坎,他希望可以和尤其好好說一起邁過去,重歸于一,不再去爭奪身體的歸宿。 就像安懿說的,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只要他們友好相處相互學習他們就會好的。 會好的,沒什么大不了。 埋在安懿的頸肩貪婪的汲取著他熟悉的氣味,腦海里碰撞著岌岌可危的靈魂最終平緩了下來,尤其安靜了,他也安靜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懿感覺到尤最的身體沒有再顫抖,關掉水抬手在他后背輕輕拍著:“好點了嗎?” “嗯?!?/br> 安懿伸手捧起枕在肩上的腦袋,他看到尤最眼眶泛紅心里很不是滋味:“尤最,我知道我不該戳你傷口,但是你可以告訴我你害怕什么,讓我心里有個數不去碰?!闭f著壓低聲音:“我們倆已經在一塊了,你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嗎,就是有事情我們可以相互分擔,不用你一人扛,你有困難要告訴我,這不是弱,而是尊重。就像我不過問你的事情,我尊重你在等你自己開口?!?/br> “我以前被關在一個昏暗無光的小房間里三個月,從那之后就害怕狹小昏暗的空間,會感覺到窒息不舒服,而尤其出來后被丟進……深海,差點死了?!?/br> 安懿后背一僵,像是聽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動彈不得。 ※※※※※※※※※※※※※※※※※※※※ 求求解鎖叭?。?! 蒼天??!大地??!救救孩子吧! 第56章 他們往飯堂走去,邊走邊說著。 “我以前被關在一個昏暗無光的小房間里三個月,從那之后就害怕狹小昏暗的空間,會感覺到窒息不舒服,而尤其出來后被丟進……深海,差點死了?!?/br> 安懿聽著尤最說著過去的傷痛,實在無法想象那會是多么難受的過去,可是尤最卻說得很平淡,平淡的說著背后的傷是自己弄的,沒有了在浴室的那般脆弱,好像剛才的脆弱是他的幻覺。 這人怎么那么招人疼呢。 過去的傷害給尤最留下的陰影,讓他無法想象那天尤最被關在廁所里時是有多么的難受才會讓尤其出現,突然有些明白尤其為什么特別討厭匡子義,京鵬。 尤最打好的兩份飯放在桌面上,坐下后就看到安懿紅著眼眶可憐巴巴看著自己,把筷子遞給他后輕聲問道:“怎么了?” “……尤最,你會幫那個女生進女廁就是因為很討厭那些仗勢欺人的人,所以對弱勢群體格外心軟嗎?” 尤最低頭把餐盤里的牛柳挑給安懿,回答道:“算是吧?!?/br> “你別那么平靜好嗎,我好心疼的?!卑曹厕糇∷阉衦ou都給自己的手,覺得心里堵得慌,難受的看著尤最:“你難受要跟我說?!?/br> “背后的傷是我自己弄的,當時確實撐不下去,為了能夠清醒只能這么做?!庇茸钶笭?,眼底盡是釋然,他笑道:“這些傷是勛章,其實想想也沒有什么,我會慢慢克服的?!?/br> 因為安懿,他好像找到了克服的方法,也找到與尤其相處的方法,他想真的要找個時間跟尤其好好談談,然后去進行人格融合。 安懿見他還能笑心里更是難受了,掛在眼角的淚跟不要錢一樣滑落,難受的指著他很是憤怒:“你還笑!我心里難受著呢!” 尤最見他發著脾氣還掉眼淚眼底的笑漸濃,抬手抹掉他臉上的淚水,語氣溫和: “我克服就好了,不用難受的,沒事?!?/br> 安懿癟著嘴哼唧著,拍掉他的手,垂眸看著滿盤都是尤最給他夾的rou,拿起筷子大口吃著飯,動作帶著些許憤然。 他是氣為什么尤最可以那么淡定,難道就不生氣嗎,心里滿是疑惑那些把他關起來的人是誰,難道尤最是拐賣兒童嗎? 滿腦的好奇又不敢問,因為他怕碰到尤最的傷心事。 可是不對啊,那出現在云頂又是怎么回事,這事能問嗎? 吃著吃著就感覺到唇邊被摸了一下,愣愣的抬起頭,就看到尤最伸手撫過自己的嘴角,捻下幾粒米飯。 這不算,他看到尤最把他的米飯吃掉了。 “你……”感覺耳根泛紅。 “有什么問題就問吧?!?/br> “你是被拐兒童嗎?” 尤最:“……” “不然他們為什么要關你,你也沒有提到你的父母,是不是那些壞蛋他們把你拐走讓你吃苦頭了,然后你一個人倔強的長大,無依無靠?!卑曹苍较朐接X得是,看著尤最的眼睛滿是心疼,他把餐盤里的rou都挑回去給尤最的盤里。 尤最低頭一笑:“我不是被拐兒童?!闭f著唇邊的笑漸漸淡化,眼底若有所思:“他們也不是拐賣人口,但我父母確實是因為他們離開人世獨留我一人?!?/br> 安懿愣住,父母都離開了…… 震驚和心疼極其復雜的交纏在心里讓他久久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尤最竟然過得那么難嗎,父母離開徒留一人的寂寞,又遭受過傷害的痛苦,這讓尤最一個人怎么辦。 看著餐盤視線漸漸模糊,揪心的疼讓他有些喘不過氣,喉嚨的哽咽讓他很生氣,他氣那些傷害尤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