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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多的是因為那身叫喚,就好像把他的靈魂給叫了回來,叫的是他的名字,強調著他真實的存在。 安懿傻眼看他拿筆弄傷手,看到手腕上流血的口子頓時氣得渾身顫抖:“你是不是瘋了,不就是說你兩句至于嗎,弄傷自己做什么,你以為弄傷我就會不揍你是嗎!” 趕緊把護腕放回口袋。 尤其看著安懿憤怒之下擔憂的眼神,再次確認了他真實的存在感,他笑出聲: “安懿,你是在罵我嗎?” “我他么想揍你!”安懿沒好氣拉過他的手腕,看到傷口上的傷痕只覺得腦袋疼,為什么又弄傷自己:“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他突然發覺自己真的一點都不了尤最,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太膚淺了,現在他才發覺這個人渾身上下充滿著秘密,可能還會有更多的秘密。 “安懿,我疼了?!?/br> “活該!疼不死你!”安懿聽到這話趕緊把他拉到陽臺打算用水給他清洗一下傷口。 他在想前幾天為什么沒有發現尤其變了,應該說從廁所出來之后就變了,這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尤最斯文穩重,情緒不外露,但是尤其不同,他的情緒變化劇烈,什么情緒都可以看出來,而且絕對不會忍。 其實應該發現的,只是他怎么都不會想到雙重人格這種聽起來就很不現實的竟然就發生在尤最身上,面前的人格是尤最的另一個人格,尤其。 他把尤其的手拉到水龍頭沖洗著,就在此時他感覺到腰身被身后一雙手抱住,身體倏然僵住。 尤其在身后順勢將安懿擁入懷中,他的腦袋枕在安懿的肩上,側頭看著他: “安懿,你有在關心我的對嗎?” 這個小心翼翼的詢問,聲音里早就沒有了剛才那樣帶著故意的置氣,甚至聽起來很卑微的像在尋求著什么安全。 水龍頭流下的水帶著幾分涼爽,在他們兩人交握的指縫中流過,指尖不小心觸碰好似瞬間暖化了水的溫度。 安懿聽出尤其語氣變得格外小心翼翼,就好像害怕聽到什么會讓他難過的回答。興許是覺得有幾分可憐他掩下剛才的怒氣,垂眸看著被水沖洗干凈也沒有再流血的手腕,把水龍頭關掉。 “不然呢,不是你難道還是尤最?”他冷哼道:“放開?!?/br> “那我誰?”尤其沒有放開,執著的想要再求一波存在感。 “尤其,再不離我遠點就不要逼我動手!” “你說我就放開你?!?/br> 安懿強忍著打人的念頭:“你是尤其,行了吧?!?/br> 尤其聽到想要的答案心滿意足的放開他往后退了兩步,雙手抬起視作道歉,但是臉上的笑容燦爛并沒有道歉的意思。 “……”安懿無語的看著他沒有說話,心里的怒火早就被尤其攪和得抵掉。 他覺得尤其真的太喜怒無常。 但是從剛才小心翼翼問的那句話讓他好像明白了一些,尤其為什么會發火,是因為自己否定他的存在不斷在強調尤最的存在。他自然是想尤最回來,但是他不想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格。 本質上這就是一個人。 小心拉著尤其那只受傷的手腕:“進來,給你上藥?!?/br> 上藥的時候宿舍終于安靜了下來。 安懿這時候突然有點明白,尤最在自己這么鬧騰的時候是不是也會覺得煩,嫌棄的抬頭看了眼尤其,見他還敢笑故意用棉簽懟了懟傷口。 “嘶,疼的啊?!?/br> “知道疼你還敢劃,有本事拿刀??!”安懿看著手腕上被筆劃出來的傷口,像是想到什么,他把面前塞進尤其的手中然后彎腰去撩尤其的衣服。 尤其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臉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但他故作淡定:“做什么? “你背后的傷口怎么弄的!你給我講清楚,是誰把你關起來弄傷你的,是你爸媽…嗎?”安懿想到是不是像新聞中說的父母狠心虐丨待孩子那種,頓時心情很是難過。 “不是?!庇绕淙杂砂曹部粗澈蟮膫?,垂眸掩下眼底對那段日子的厭惡:“……不提了好嗎?” 認真聽還能聽到尤其聲音在顫抖。 安懿聽到尤其略顯難過的聲音頓時心軟了,是不是他不該提的,把衣服給放下,然后蹲回尤其面前拿回棉簽繼續給他消毒,故意扯開話題,牙狠狠的瞪著尤其: “那就給我好好的,別再給我鬧事,云頂那種地方不能再去了,也不許抽煙喝酒,還有明天好好考試,聽到沒!” 尤其見他發脾氣的樣子覺得很可愛:“你都不心疼我的嗎?不心疼怎么也得心疼尤最吧,這是尤最的身體你還那么用力?!?/br> “現在這是你的身體,你自己都不保護自己誰保護你。你為什么要弄傷自己,是為了惹我生氣嗎?” “不是?!?/br> “那是為什么?”他抬頭看著尤其問道。 “我不喜歡你在我面前強調尤最的存在,明明現在我是活著的,聽你這么一說我會覺得我是死的,我不喜歡?!庇绕浯鬼鴮ι习曹驳囊暰€,眼底深處帶著很復雜的情緒:“我從出現的第一天就想要活下來,就算我只出現了一分鐘也好至少我存在過,可是所有人都要抹殺掉我的存在,我很生氣,我不服氣?!?/br> 安懿聽他這么說有些心疼:“那你是怎么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