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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帶著光很炙熱,所向披靡無所畏懼的那種。 京鵬拿著骰子輕輕敲著玻璃桌,仿佛敲在人心間卻不帶任何感情,冰冷至極,他的視線落在滑落水珠的杯壁上:“我會告訴他有的人是他一輩子都無法觸碰的人,因為沒有資格?!?/br> 不同于少年的清亮的嗓音,京鵬的聲音有些暗啞,帶著成年人久經社會的成熟,但又像是過分成熟的偽裝,目光中略有些不可一世,也是環境縱容他的目中無人。 顧澎易and駱飛:“……”又來了又來了,想溜,壓力好大,果然只有安懿才能配合這位演出。 但是要是讓安懿聽到京鵬說尤最估計就是打架了。 “你們了解尤最嗎?”京鵬彎腰將雙手放在桌上,他嚴肅的看著他們兩人:“你們可以幫我盯著尤最嗎?” 顧澎易無語的擼了把頭發:“盯著尤最干嘛,人家是好學生,斯斯文文的,不就是安懿喜歡尤最嗎,至于那么——” 他還沒有說完話就被京鵬陰冷的眼神盯得背后發涼,話音戛然而止。 “安懿不會喜歡尤最的,那個人我一看就知道跟安懿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安懿怎么可能會喜歡這樣的人?!本i的指尖劃過杯壁上水珠:“應該就是玩玩而已,只是對這樣的人充滿好奇和憐憫而已,我知道安懿一向很心軟,就是玩玩?!?/br> 眸光順著水珠落在桌面上,指腹抹開水珠,然后拿起骰子重重摁在水面上,眸底倏然深沉帶著幾分警告。 敢碰他的人? 還真的沒有人敢這么跟他作對,不就是個窮人,有資格嗎? 弱rou強食的世界就是這么現實,有權有勢只手遮天。 顧澎易和駱飛:“……” 果然安懿跟了尤最之后變聰明了,懂得怎么完美的避開京鵬這家伙,學習這個借口真好用,不愧是要考清華北大的人,他們也要考清華北大。 而在不遠處的一桌也在討論著。 靠在沙發上的孟子晴不緊不慢的抹著指甲油,姿態盡顯大小姐氣,卷發披肩口紅染唇,但因為面容還略帶青澀,加上穿著學校制服一切的打扮看起來都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 很突兀。 坐在她旁邊的女孩模樣很清秀,扎著干凈的馬尾戴著牙套,顯得有些唯唯諾諾,并不是很起眼,而且現在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 “子晴,這樣做不好吧?” 孟子晴抬眸看著程曉,眼里有幾分嫌棄:“就是讓你喊一下尤最而已那么怕?真慫?!笔忠欢吨讣子筒恍⌒耐砍鐾膺叄骸鞍?!都賴你,程曉??!” 程曉被她這么一吼身體抖得厲害,眼里盡是膽怯,她趕緊低下頭:“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br> 雙手放在膝蓋上緊緊的交握著。 “那就去喊尤最?!泵献忧绨阎讣子蜕w上后拿出卸甲巾慢慢擦掉邊邊涂抹出來的指甲油,語氣緩緩:“而且不就是幫我遞一封情書嗎?那封信給我拿好了,反正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記得把他帶到美術樓三樓的女廁知道嗎?” 程曉幾乎要哭出來那樣,說話都有些不清楚:“……美術樓那么黑,我害怕?!?/br> 像是想到什么事情身體抖得更厲害,她死死的掐住掌心讓自己不要再抖,可是完全無法抑制住心里涌出的恐懼。 從天而下的冷水還有殘忍無邊的嬉笑,就像是惡魔的聲音在耳邊縈繞,一切都發生在洗手間,還是那個老地方。 孟子晴用腳踢了踢她的小腿,身體前傾嘴角噙著笑:“誒,是不是想到以前啦?也是,初中的時候確實把你欺負得太厲害了,但現在你熬過去了啊,你可以唯一在我手下熬過去的呢,厲害死了?!?/br> 帶著嘲諷和攻擊的話語讓程曉抑制不住的想要哭泣,這樣漫無邊際的恐懼究竟要什么時候才能結束,為什么……人善被人欺,那善良究竟要怎么用? “……好,我知道了?!钡痛怪X袋不敢看孟子晴,仿佛這是洪水猛獸,看多兩眼就會把她生吞活剝。 孟子晴把卸甲巾隨意丟在程曉的身上,然后站起身:“走,陪我去吃飯?!?/br> 程曉看著這油膩的卸甲巾上邊紅色的指甲油,刺眼的像是曾經在身上留下的傷痕,為什么每一處都帶著無法忽視的傷痛,看到什么都可以想到以前。 把垃圾放進掌心,用盡全力忍下屈辱咬牙站起身,跟著孟子晴走出星巴克。 顧澎易耳尖的聽到什么尤最什么情書的,視線落在從身旁經過的女生,鼻間傳來略有些嗆鼻的香水味,只見這女莫還抬著下巴走路,趾高氣揚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優越感。 興許是孟子晴感覺到視線的打量,轉過身正好對上顧澎易的眼睛,唇角立刻揚起一抹笑,鮮紅的唇讓青澀的面容染上幾分艷: “顧少為什么一直看著我?” 顧澎易立刻把視線收回,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生怕這個女的撲上來。 孟子晴的眼神有些輕挑,她略過了顧澎易也略過了駱飛,緩緩落在京鵬身上,眼里浮現出幾分驚艷,可最后像是在比較著什么慢慢把驚艷掩下。 她可是要找好欺負的,難搞的不要。 想著笑了笑走出店里。 程曉很抱歉的朝著顧澎易點了點頭:“不好意思?!闭f完便小跑去追上孟子晴。 顧澎易看著前邊這個扎馬尾的女生蹙了蹙眉,像是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