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推開門，迎面就沖過來一個算是高大的身影，往他身上一躥，腿圈住他的腰，按著他肩就沖他背上狂風暴雨地動拳頭。

    陸淮托著他：“輕點，砸我骨頭了?！?/br>
    姜衢就換了一塊地方：“你還加不加小jiejie微信？”

    “家里管的嚴，不敢加?！标懟凑f。

    姜衢收了拳頭，往后仰了看他，陸淮怕他摔，手臂用力卡住他腰后。

    姜衢看了他一會兒：“陸淮，你累不累？”

    “嗯？”

    姜衢兩只手貼著他臉頰，額頭輕輕抵住他：“我有點怕我不能和你考同一個學校?！彼p手同時拍了拍陸淮，“我盡全力考，但如果實在不行，我一定和你一個城市，所以你不要為我做什么?！?/br>
    陸淮睫毛垂下來，很久沒說話。

    姜衢用唇碰了碰他：“嗯？”

    陸淮將他往上抱了抱，親親他的鼻尖：“我知道你可以?！?/br>
    姜衢的擔憂表現在臉上。

    越和陸淮一起，姜衢越感覺到自己和陸淮的差距。

    語文英語擱下不說，理綜和數學題目難度一般時，他能和陸淮考同分甚至偶爾比陸淮更高，但題目難度一旦提升，陸淮刷題量的優勢就明顯了，他速度不如陸淮快，分數總是要拉開一點。

    過了年，高考就在眼前，姜衢也不免心急。

    陸淮放他下來：“你是誰??？”

    “??？”姜衢慢半個拍子，“我？”

    “當初是誰和我說，張琮能考省狀元，他也可以的?！标懟凑f。

    一提這個遠在十萬八千里外的情敵，姜衢很不服氣：“他去年又沒考上省狀元?！?/br>
    “市狀元?！标懟刺嵝阉?。

    姜衢就有這么些虛榮心，陸淮一激他就上當。

    “我肯定超過他，等著，你別想和他悄悄做校友?！苯橥扑?，“走了，下去做飯，搞快點，我要佛跳墻！”

    “吃完我還要學！誰也別攔著我學！”

    ————

    年三十這天，姜衢起了大早，套了衣服就喊：“姥姥！我去接陸淮！”

    “去吧，中午回來的時候樓下帶瓶蘸醋?！?/br>
    “好！”姜衢穿上鞋，拉開門往外跑。

    五分鐘的路程縮短到三分鐘，姜衢用自己的鑰匙開了門，鞋一扔就咚咚上樓。

    陸淮在被子里半瞇著眼睛，大約是被姜衢上樓的聲音吵醒。

    姜衢打開門，什么也不管，撲到他被子上：“起床了起床了！”

    陸淮低聲笑，手從被子里拿出來，摸了摸他被風吹冷了的臉：“今天怎么起這么早，不睡懶覺了嗎？”

    他的聲音又低又欲，姜衢聽了喉頭不自覺聳動：“我來給你貼對聯的?！?/br>
    “先陪我睡會兒，”陸淮拍拍他的腰，“睡醒了再說?！?/br>
    姜衢一骨碌滾到一邊，脫了外套就鉆進被子，雙手雙腳都貼著陸淮。

    特別暖烘烘的。

    姜衢像只草坪上曬太陽的小狗，毛茸茸的，對著草地蹭了又蹭。

    “快給你蹭禿嚕了?！标懟窗粗粍?。

    “中午也去我家吃飯吧，姥姥也說讓你來?！苯楹退f，“然后帶上作業，下午咱倆一起寫作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