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衢抿了抿唇：“實不相瞞，我的英語，就是這么起來的，借百家之長……”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干嘛，都回座位去！”蘇云英拍他們腦袋，“你戴個墨鏡干嘛？”

    姜衢躲躲閃閃，用手遮住眼睛：“青光眼，白內障了?！?/br>
    “你怎么不直接說你瞎了？”蘇云英伸手摘他墨鏡。

    姜衢說什么都不肯讓她摘，陸淮便伸了只手擋?。骸疤K老師，他眼睛撞著了，今天不能見強光，明天就好了?！?/br>
    蘇云英很快縮了手：“這么嚴重？去醫院看了沒？眼睛的事情都不是小問題，一定要千萬小心?！?/br>
    “看了，眼睛沒什么事，我戴著墨鏡就行?！苯槁耦^進臂彎里，打死不讓蘇云英再碰自己。

    周圍人都散去以后，陸淮在他耳朵上揪了揪：“今天真的不摘了？”

    姜衢偷偷把墨鏡拉下一點兒：“能見人嗎？”

    他眼睛腫了一些，眼皮上的紅消了，但眼尾還掛著一鉤，看著像只沒睡醒的小綿羊。

    陸淮把他腦袋上翹起來的一根頭發按下去：“不能看?！?/br>
    別人都不能看。

    姜衢嘆了口氣，趴回桌子上，半天不得勁兒，又踹了陸淮一腳：“都怪你?！?/br>
    “我下課了去給你買泡面？”

    就是這么好哄的姜衢馬上撐著桌子起來：“我可以?！?/br>
    “就吃今天一次?！标懟凑f。

    姜衢眼珠子轉轉：“哦?！?/br>
    反正垃圾食品陸淮上學期也跟著他吃了好幾次，哪有什么一次兩次的。

    下課鈴一響，陸淮就和付申奧一起下樓，姜衢戴著墨鏡不好意思出門，干脆倒在手臂上，眼睛呆呆望著陸淮桌上的筆。

    說不清為什么，他看陸淮總是看不夠。

    他想起高一的寒假，島上風熱，陸淮戴著口罩，遠遠站在樹蔭下，目光深沉地看他。

    很多事情知道來龍去脈才反應過來。

    如果那時他不沖陸淮開口，他們也許要等到開學才能見上面。

    但無論是早是晚，陸淮是特地來見他的。

    陸淮一直喜歡的那個人，是他。

    意氣風發，光芒萬丈的也是他。

    連蓮蓬灑下來的水都不能接受的陸淮，卻能在生死關頭選擇先救他。

    而他到陸淮將他從水里推出來的時候，才后知后覺地動心。

    陸淮的喜歡縱然不同于尋常人，但姜衢有喜歡他的其他一萬個理由。

    泡面的香味傳來，姜衢吸了吸鼻子，坐起身往后轉。

    陸淮端著面倒退了兩步：“狗鼻子啊?！?/br>
    姜衢笑著看他，小聲“汪汪”。

    “你這……”陸淮無奈地揉了揉他的頭發，“今天心情這么好?！?/br>
    姜衢接過泡面：“為了泡面狗就狗?！?/br>
    陸淮把吃剩的幾個包子消滅了，姜衢又給他留了小半碗泡面，總之早餐還是吃飽了。

    他們后頭這一片香的不行。

    吳詢咽了咽口水：“你倆能不開學第二天就開始吃泡面嗎？”

    “不服你也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