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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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知道您嫌棄他年紀大,又結過婚。但那不是他的錯??梢哉f他之前一直很倒霉,遇到我之后才開始轉運。奶奶你人這么好,愿意再看他倒霉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呀?!?/br> 本來前面的話說的很感人,到后來聽的姜杏珍又想打人了。 “傻囡,這可是一輩子呀。你的一輩子喲!” 正因為是一輩子,所以我才會慎重選擇。如您所說,找個年齡相仿的談何容易,滿大街都是。正因為如此,才顯得我與他的相遇有多么難得。奶奶,這是我的命。 姜杏珍不信命??苫盍艘惠呑?,不得不認了你要是非要他,那就他吧。但我一定要看看宴陽笑了:“好?!?/br> 當晚,姜杏珍不要人幫忙,做了一大桌子才款待衛明慎。 飯桌上,搬岀自家釀的酒,要衛明慎喝。 宴陽是清楚自家奶奶酒量的,就想從旁攔著她灌衛明慎酒。然而衛明慎卻來者不拒,遞過來的都喝了,把宴陽氣個半死,送回房間的時候都不想管他了衛明慎卻笑,臉色微紅,低喃道:“陽陽,這酒我愿意喝。我從來沒,沒像今天這么高興過宴陽笑了,俯首捧著他的臉,品著他難得泛岀的一絲傻氣,問:“那我們結婚的時候怎么辦,你就不會像今天這么高興了? 不一樣?!彼f,“都高興,但今天的高興不樣,沒法比。 當然不一樣?;檠缬谢檠绲南?,可那時必然有外人在場,他要有所收斂??涩F在這是在家里,面對的都是她至親至近的人。跟這些人喝,有種家的感覺,他高興。 宴陽也高興。她一高興,就想干點別的要不要我獎勵你? 有將近一個半月未見了,幾乎聽到這個詞,衛明慎周身都繃了起來。 沒暖氣,凍著你宴陽不說話了,就那么含笑看著他。 衛明慎敗下陣來。 要?!彼φf。 當晚,兩人胡鬧到很晚才睡。好在老太太喝了酒也睡得沉,第二天早上宴陽偷偷溜回了房,也沒人察覺。 就這樣,衛明慎在宴家暫住了下來。關于對他的考察,也開始了。 雖說是考察,但姜杏珍也沒想出什么太難的題目要他去做,無非就是平常家務的時候搭把手之類的??捎芯湓挷皇钦f的好么,細節之處見人品。姜杏珍不這么出解的話來,但也明白這個道理。通過這些天的相處,她發現這個小衛,除去年紀大又二婚之外,確實沒什么缺越是如此,她越是覺得可惜——咋個沒早點跟她的囡囡遇上呢?這賊老天就非要這么磋磨人? 這樣一想,她看待衛明慎的時候,心下就帶了些憐憫。終于,在衛明慎臨回燕城的前一天,她說:“今晚有個人來,你準備一下,跟他見個面要來人?是誰呢。 是宴陽的父親。 這晚,正要吃飯的時候,宴陽從房間里沖了出來,嘴里直喊著餓。她最近在忙畢業論文,正是超費腦細胞的時候,也幸好衛明慎帶了這許多的年貨來,才使得她的營養能跟上。 姜杏珍看著她不修邊幅地用手抓起一塊牛rou片就要往嘴里送的樣子,直狠地想打她一下。 想孫女婿還在,還一副含笑表情看著她家傻囡的樣子,她就忍下了等等再吃?!苯诱淙讨鴽]拿筷子打她手兒有人來。 誰呀? 你說喃?小衛難得過來一次,不要見一下你爸爸再走哦? 宴陽:“. 宴陽擦手的動作一頓,微愣地看了衛明慎很你跟他說了?”她又問老太太。 是呀,不然還等你通知他么?” 宴陽不說話了,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老太太又去忙其他的了,等她走了,衛明慎低聲問宴陽:“有什么問題么?” 宴陽緩緩抬眸,看著他搖了搖頭:“沒事?!?/br> 說是沒事,但樣子看上去幾勉強。然而時候不對,衛明慎也就沒有多問了,盛了碗雞湯,放到了她的面前果然,沒過多久,一個中年男人披著寒氣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著個子不高,但面相還算溫和,看見衛明慎就笑:“這就是小衛吧,你好,我是陽陽的爸爸“你好,很高興認識您?!?/br> 兩人在門邊寒暄,菱杏珍端著飯進來,插了句:“別搞那一套了,桌椅都擺好了,快坐過去吧。 這冷不丁的一句,讓衛明慎一怔,但他直覺不是沖他來了。果然,一看宴父的表情僵硬了幾分,見他看過來,宴父笑道:“對對,別客氣別客氣,坐吧坐吧?!?/br> 宴父到場后,這頓晚飯算是正式開始了。 雖然是有史以來人最多的一回,卻也是最冷清的一回。從頭到尾只有宴父和衛明慎兩人說話,老太太偶爾插句嘴,不冷不熱的。而宴陽呢,干脆不說話,一直沉默地吃到結束。 我吃好了,先空的一個碗,宴陽打算他們兩人的交談,起了身再坐會兒吧陽陽! 宴父欲挽留她,然而宴陽卻笑笑說:“不了,論文老師急著要,我得抓緊趕出來,就不陪你說話了?!?/br> 說完,宴陽就轉身離去了。宴父還想叫她,見她不為所動,求助似的看了衛明慎一眼衛明慎也察覺到今日的宴陽有些反常,很想跟上去看看。但宴父還在這里,他不能立刻丟下他離開,所以只能先讓宴陽自己待著冷靜一會這幾天她確實忙,就讓她先回去吧?!?/br> 女婿都如此說了,他還能怎么辦。宴父端起杯酒,心事重重地喝了下去。 這一晚,這場飯到很晚才散。衛明慎回房前,先去看了宴陽。這一回,他沒避著姜杏珍。而老太太,也沒就此說什么。 宴陽正在房間里看書,見他進來,毫不意外。 他走了?”這個他,自然指的是她的父親。 嗯,來了一個人開車把他接走的?!?/br> 宴陽哦一聲,靠回床頭繼續看書,沒再說什么。衛明慎在床尾站了站,走過去,一把將她撈起,抱了起來。 宴陽有些意外,呀一聲,說:“你喝酒了,有酒味兒,不要抱我!” 沒多喝,沒味兒,不信你聞聞?!毙l明慎攔腰將她抱坐在腿她跟前湊。宴陽遲疑地低首嗅了嗅,確實沒什么酒味兒,只有她的沐浴露香味兒—一這段時間在這里住,他洗澡都用的自己的東西。 今晚怎么不喝了呀? 我太太不喜我多喝酒,那我自然就不喝了。 可今天你岳父在場呢,你也敢不喝?” 管他是誰,我老婆最大“呀,膽子大了呀!” 宴陽終于開心了一些,摟著他笑了。衛明慎將她抱進懷里,很是用力。 陽陽,對不起?!痹诔聊叵鄵砹似毯?,在宴陽快要睡著的時候,衛明慎忽然說。 宴陽有些意外,微抬了抬頭,看他,用眼神詢問他怎么忽然說這個。 那時沒有徹底處理清楚隋瑛的事就跟你在起,讓你莫名做了幾個月的第三者,我非常抱歉宴陽:“·你聽我爸說什么了?”她忽然揪住衛明慎的衣服,問道,“他跟你提起我媽了?” 衛明慎沒有說話,用眼神默認。 若說在這個家里誰最不能提起,非宴陽的母親莫屬??梢簿褪锹犃怂墓适?,衛明慎才明白,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宴陽宴陽的母親就是綏陽本地人,但家是南小關村的,在縣城南邊,八歲的時候跟著母親改嫁來了小西村。既是外來人,就免不了受欺負,更何況又是這樣一個。時不常的就會發現自己的書花了,本爛了,筆折了之類的,則是同村男孩兒的惡作劇。然而宴陽的母親從不生氣,她只是冷靜地替他們收拾好殘局,從容地坐在那里聽課,看上去—就是尊活菩薩。 這樣的淡定,無疑就是一種挑釁。終于有天,一個大哥大模樣的男孩兒,在放學的時候把宴陽的母親攔了下來,說:“你裝什么裝,誰不知道你媽是偷人偷來我們村的。你爸不要你媽了,你媽這才嫁過來! 宴陽的母親只是平靜地看著他,看著他漲紅的臉,忽然笑了:“這事兒村里還有誰不知道么? 你特意攔下我,就為了說這個?” 她是真的很不解,這讓男孩兒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你不覺得羞愧么?” 偷人的不是我,改嫁的不是我,我羞愧什么?”女孩兒疑惑反問。 你男孩兒沒想到她臉皮這么厚,指著她說,“你不要臉?!?/br> 你要。你要臉還跟我說話?” 男孩兒:“. 男孩兒沒再說什么,瞪了她一眼,率領小弟走女孩兒在原地站了很久,等到所有如漲潮般涌起的情緒回落之后,才轉身離開。而就在這時,她發現身后站了一個男孩兒。 發現是班里最不愛說話的那個,女孩兒皺了皺眉,說:“你在這里干什么?” 男孩兒摳了摳褊終。淌?!澳憧?,所以想等你走了我再走?!?/br> 這個男孩兒就是宴陽的父親,這就是她的母親與她父親的開始起初,她的母親并不待見她的父親,認為他太過懦弱??刹豢煞裾J,他對她很好,而她早已厭煩了現在的家庭。所以在沒考上大學之后,她義無反顧地嫁給了這個男人。 當時,所有的人都反對這門婚事,包括宴陽的奶奶??裳珀柕哪赣H堅持,宴陽的父親也終于硬氣了一回。于是,兩人就這樣結婚了。 這樣性格差異巨大的婚姻,注定是不幸的。 開始,兩人還盡力磨合,到最后,彼此都選擇了放棄。宴陽的父親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女人總是跟別人不一樣,高高在上的仿佛住在天上的菩薩,看向他的目光總是含著悲憫,仿佛這樁婚姻是她的施舍。宴陽的母親則不明白,為什么這個男人總是這么多愁善感和懦弱,為什么人類永遠擺不脫這些負面情緒的糾纏? 兩看相厭的后果,就是宴陽的母親出軌了她愛上了村里中學來的一名公派老師,在跟丈夫提出離婚之后,不顧眾人的側目,公然出入老師的宿舍。宴陽的父親一開始還鬧,直到有一次將未著寸縷的她從床上抓下來,而她依舊面無愧色之后,他絕望了。他知道,自己失去這個女人了。永永遠遠在這之后,兩人迅速地辦理了離婚手續。然而宴陽的母親卻不如眾人所想那般,跟老師住在了一起。相反。老面徂燭就亶了,走的時候沒有帶她,只丟下三個字:玩膩了那一刻,宴陽的母親迅速地成了全村的笑話。 她坐在男老師那張床上,大開著宿舍門,任由人圍觀和嘲笑。直到宴陽的父親過去,問她后不后悔的時候,才說了句話。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我們都是風,誰也挽留不住誰?!?/br> 這是宴陽的母親留下的最后一句話,回到家里看過沉睡中的女兒后,她收拾起包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從此,再也沒回過小西村。但時有關于她的消息傳來,說她去了廣東嫁了富豪,又說她過了江去了哪兒哪兒給人做情婦。 總之,關于她的傳說,總是充滿了艷色實際上,她后來終身未嫁,去了邊緣山區的個小村莊,做了一個老師。在一次山洪事故中,因為住的地勢太低,而被洪水卷走了。等找到時,已經面目全非。村里人感念她教書育人之恩,給她修了個墓,將她埋葬了。后來,宴陽還瞞著父親和奶奶,去那里偷偷看過她。 說完這番話,房間里是一陣沉默。 宴陽出神許久,才說:“我確實是因為母親才很忌諱不正當關系,但其實,我不覺得她去尋找另一半就是錯了。她跟我爸爸在一起就是悲劇,分開才是對的。她唯一就錯在,還沒跟我爸爸離婚,就去找了那個男人。這是對她自己的侮辱,也是對我爸爸的傷害。衛明慎,縱然我沒見過她,也知道她是一個活的很明白的人??墒悄阏f。為在么就丕等等呢?她為什么就要找那樣一個男人? “大概是眼界終歸是有限。如果她如你一般受過高等教育,有機會去外面接觸更大的世界,那么或許結局不會如此。 衛明慎很認真地給出了個答案,宴陽聽完卻怔住了。良久,有淚水奪眶而出。 陽陽,怎么了?衛明慎被她驚了一跳,趕緊哄她。 然而宴陽卻連連搖頭。 你說的對,你說的對!”宴陽抱住他,狠狠地抱住他,“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我釋懷了! 衛明慎沒想到簡單的一句會讓宴陽反應這么大,但聽到她說自己釋懷,他還是很高興的。 陽陽,既然如此,那以后對爸爸那邊,是不是也可以好點?” 自前妻走后,在母親的安排下,宴陽的父親很快再婚了。但這個妻子也很不理想,一開始以為是個好相與的,沒想到結婚第二天就變了臉,要房要車的。沒辦法,姜杏珍豁出老臉來借錢給兒子在縣城置辦了房子,這才算穩住了她。然而家就此算是散了,在妻子的高壓政策下,宴父也不敢回來看女兒,父女兩人關系也漸漸疏遠了許多。也不是沒后悔沖動過,想跟現在這個妻子離婚,回到家里照顧老娘來。但“人老了,不敢動了”,所以也只能是想想了。 不要,我不要!”宴陽堅決反對,“你不許替他說好話!” 宴陽眼瞪的極圓,仿佛他主要敢再多說一個字就不要他了,衛明慎只好作罷。 “我只是想多一個人來愛你??扇裟悴辉敢?,那就算了陽陽,我會很愛你,很愛你,很愛你。一直就這樣愛著你他與宴陽對視,很平靜,卻篤定地說,眼神溫柔堅定。 宴陽看著,眼淚再一次不由自主地流下。 好,我也會這樣愛你。 第20章 《宴陽》番外之兒童節快樂 因為出生在三月末,莓莓小朋友的第一個六一是在吃睡中度過的。真正意義上開始過六一,是在她出生后的第二年,一歲零兩個月的時候。 如此小的孩子,自然不知六一這個節日有什么意義??此剖沁@個節日的主角,但其實感觸更深的,是她的父母。尤其是她的父親,衛明慎。 衛明慎這天一大早就回了家,剛一進門,就看見宴陽抱著莓莓從衛生間里出來。此時莓莓小朋友已經吃完了飯,看到爸爸回來十分高興,蹬著小腿要抱抱。衛明慎洗過手后才將小肥團從宴陽的手里接過,逗了她兩下后,問宴陽:“怎么起這么早?要去哪里?” 在他以為,宴陽這是要帶孩子去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