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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英鐘上顯示已經七點鐘了,夜幕已然降落,客廳頂上的電燈都開了。 六太太說:“去她娘家看看?!?/br> 吳媽:“我已經去看過了,九太太娘家沒有人,九太太老娘說她這幾天都沒回去過?!?/br>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不回去也正常?!?/br> 吳媽又搓圍裙,“九太太這些日子有好幾天是在外頭住的,和我說是回了娘家?!?/br> “你說什么?” “等等,不用重復,去庫房拿點東西帶去警局讓人幫忙在市里搜一遍,然后給我打電話?!?/br> 第二天中午,六太太接到了吳媽的電話,九太太一早上買了一堆東西,看樣子是準備出門。 放下電話,六太太問丫鬟:“老爺人呢?” 丫鬟說:“在書房,太太要不要送些東西過去,老爺好幾天沒回來了?!?/br> “端一碗王八湯來吧?!绷酒饋?,捏捏自己手指,冷笑。 丫鬟低頭,“這幾天一定是外頭的小妖精勾了老爺的魂,要不然怎么一直住在她那兒?!?/br> 沙司令已經半個月沒回家了,一幫姨太太望眼欲穿,人沒見到,香艷緋聞在太太們的麻將桌上流傳開了,一向看六太太不順眼的一個太太那這件事兒說笑,存心要看笑話。 “得了,你不用跟著?!绷蠘?,敲門進去。 沙司令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報紙,身后掛著一幅奔馬圖,人長得粗獷有精神,但年紀大了,人又愛抽煙喝酒,雖然身強體壯后背沒駝,但人臉上的褶子不少,一雙虎目眼角帶著魚尾紋。 他抬頭對款款過來的六太太說:“不生我的氣了?” 前段時間沙司令為了一個女歌手一擲千金,送了一套綠翡翠首飾,又在酒店訂了一個套房時常與人約會。 古時便有“一樹梨花壓海棠”這樣的事兒,凡是男人總喜歡年輕漂亮的姑娘,這時也不可恥。 六太太抱著手臂,紅唇淡漠地翹著,“澤州生了大事兒,前兩天老爺忙著,我就沒叫人過去說?!?/br> 留意到沙司令臉上愈發緊張的神情,六太太說:“黃小姐和同學出走了,還有我們的九太太也走了?!?/br> 沙司令震驚暴怒,猛地起身一拍桌子,“走了?!” 他又問:“她們一起走的?” “黃小姐前天走的,九太太是昨天,警察調查過,沒找到人,十有八九坐火車走了?!?/br> 沙司令著急喘了幾口氣,捂著心口彎腰,“我對慧蘭那么好,她為什么要離開?” 六太太翻了個白眼,真對人好就該幫忙找一個才俊叫人堂堂正正的嫁人,把人不明不白扯上床又扔到澤州算怎么回事兒,前陣子大少爺過去了沒準還讓對方受了難堪。 她走過去給沙司令順后背,柔聲說:“黃小姐不姓沙,走了也就走了,您身邊不是又有了孟小姐這朵解語花?人從火車走也不好查,要不就算了?!?/br> “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那秀儂呢?她平常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許是叫人騙了?!?/br> 沙司令:“是有人強迫她嗎?爬墻的賤人,讓我抓到非要一槍崩了她的頭!”他換了一口氣兒,“這件事兒別傳揚出去?!?/br> 思來想去,沙司令還是派人去找黃慧蘭和陸嬌嬌了,主要是黃慧蘭,他更為放心不下。 沙司令越是礙于顏面拼命想要隱藏,就越是有人對他這鬼鬼祟祟派出去幾個人的動靜好奇,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一來二去這件事兒在暗地里還是被人知道了。 今天,沙德良去拜訪一位剛剛從國外回來的朋友,褚澤。 和沙德良這個外來靠拳頭當老大的軍閥不同,褚家是浙江康平本地的富貴人家,從祖輩起就是朝中有人的經商者,從洋貨進來也跟著辦廠子,香皂廠、火柴廠、紡織廠等等。家里孫輩會讀書的都送去讀書,褚澤是其中最優秀的一個,曾在英國留學三年,今年才回來。 才坐下,兩人剛聊幾句,茶還沒動,褚澤就拿出一個新消息,他說:“沙司令姨太太紅杏出墻了!這是我從方楠那兒知道的,他爹一向和沙司令不對付,得知這件事兒還特意放了兩聯鞭炮?!?/br> 沙德良和沙司令關系不好這件事兒人盡皆知,要么怎么老子在北邊,兒子在南邊,他這個當朋友的也樂于說一些沙司令的笑料給他高興。 見沙德良神色幾乎沒變,褚澤笑呵呵的喝了一口茶,翹著二郎腿輕輕敲著桌子,唱戲一樣的腔子:“傾城小佳人,不堪老夫丑,紅杏出墻把郎繞,羞得老夫舉起槍?!?/br> 沙德良和穿著銀色西裝的年輕人隔著一張桌子各自坐在椅子上,中間是兩盞冒著熱氣的青花白瓷杯子,杯口冒著熱氣,他依舊是后背挺直地坐著,睫毛安然,一動不動,耳邊是這一聲聲唱腔。 無端地刺耳。 他驀然開口,聲音冷得結冰,語氣平得滲人,“我那姨娘,她死了?” 褚澤忽然發現沙德良這眼神兒不對勁兒,他嘴里調子停了,手也不扣桌子了,半是驚訝問:“你認識那個逃跑的姨太太?” “何止是認識?!鄙车铝脊闯鲆粋€冷笑,心里忽然就想起了那個纏得人要命的風流鬼。 她那雙不老實的眼睛,柔軟多情的身體,以及一句句的甜言蜜語。 現在那些話一字一句摞起來,隨著她柔弱無骨的身段向他傾倒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