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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淵又道。 “這是是微臣福分?!绷汁t屈了屈膝,行禮,聲音溫和柔美。 …… 半柱香之后謝相知擱筆,裴淵湊近他身側看,道:“阿謝到底還是心軟,這陳家子無恥之行徑怎可輕易揭過?不若再由孤來添兩句?” 林璽露出有點猶豫的神色,她其實倒沒有多怪陳行昀,畢竟連她母親都是這個態度,何況自訂婚盟起就未見過一面的未婚夫婿?她只是想借這道旨意守住她的底線。 她如今不僅僅是她自己。 不僅不能后退一步,必要時候還得得寸進尺。 裴淵一眼看透她的心思,道:“孤對他也不是欲加之罪。你并未做錯任何事情,他卻無端背棄婚盟在先,本就是他不仁不義,多罵兩句又如何?陳氏百年根基,你這位未婚夫婿乃長房嫡子,罵兩句也損不了什么,無非損些名聲。最多不過氣上兩日。若他心胸狹窄些,便要氣上三年五載罷了?!?/br> 裴淵沒有提,這些最注重名聲的世家公子若是沒了名聲,又該當如何。 “為官忌心慈手軟?!?/br> 裴淵又淡淡提點她,“你若不早些斬草除根,日后跳梁小丑卷土重來,遭難的還是你自己?!?/br> 林璽沉默片刻,衣袖下雙手微微握緊成拳。 “一切但聽王上做主?!?/br> “聽我的做什么?”謝相知望過來,“你是天下女官之首,一切該聽你自己的才是?!?/br> “我和燕王,無論從哪個方面瞧可都不像女子?!?/br> 謝相知說著從袖袋中取出楚王私印,蓋在這一紙退婚上。做完這一切又挑挑眉看向裴淵。裴淵會意,將私印印章整整齊齊蓋在謝相知紅印的旁邊。 兩個鮮紅的名字并列在一起。 他滿意地收了私印。 系統猝然開口:【宿主,您覺不覺得這個像結婚證?!?/br> 其實倒也不像結婚證,反而是像某種特別的契約。但這玩意吧,確確實實僅僅是林璽的一張退婚書而已。 謝相知沒理它的傻氣,將退婚書遞給林璽,“去議政殿找司事官蓋上王印就成?!?/br> “是?!?/br> 林璽眼神復雜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提起裙裾小步跑出殿門。 她跑出一小段路后忽然回頭看了一眼,燕王在楚國的王上身側含笑輕聲耳語了什么,風姿濃華的青年懶洋洋挑了挑唇角,露出個漫不經心的微笑來。 他對著燕王說了句什么,林璽看不見燕王聽后的神情,只隱隱見到燕王的手臂摟在了謝相知腰間。 親密無間。 她心下微跳,步伐不由得又加快了些許。 待她徹底走遠,裴淵用噙著三分并不明朗笑意的嗓音低聲道:“孤既然幫了楚王忙,楚王是不是該禮尚往來一番才是?” “難道不是燕王非要在我楚國朝堂上做好人嗎?” 謝相知冷淡反問。 “是啊,想讓楚國的朝臣為我在楚王面前多美言幾句?!?/br> 笑意逐漸低靡,殿內籠罩上一層曖昧不清的模糊氣氛。 …… * 納蘭溪自南州邊境快馬加鞭疾行數日才在除夕夜之前趕回。徐丞相的靈柩還停在丞相府內,納蘭溪親自拜祭過后才趕往楚王宮秘密會見楚王。 他花了數個月從雍京帶回來的成果——一封密信。來自明王殿下。 只所以稱這位明王為殿下是因為他乃是前朝末帝同母異父的兄弟,并非百里氏所出,但在太后的強勢逼迫之下,這位竟也上了宗室名冊,一同享親王待遇。前朝覆滅之時,是他帶兵奪回帝都,此后三十年間,一直在各國夾縫中艱難生存,困守帝都。 納蘭溪趕到雍京時,城門外荒草深數尺,淹沒墻根。 昔年熙熙攘攘,人群絡繹不絕的物華天寶之都幾乎成為一座孤城。 朝代興衰更迭,莫不是如此。 再說回這封信件,納蘭溪費了不少心思才混入雍京城內,再找人引進入明王府,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接近明王殿下,取得信任后方才透露自己的身份,并按照謝相知給出的讓利條件一點點蠱惑這位明王殿下。 其實這位明王殿下已經要撐不下去了。帝都之內,餓殍遍地,駐守王都的士兵們吃不飽穿不暖,根本沒有精力作戰。 ——越是如此,越不能讓人進出都城,看見城中種種情況。越是不讓進出都城,便沒有商貿往來,越是貧困。 惡性循環。 故而這位前朝皇室留下的最后一位親王思慮再三,答應了納蘭溪的勸降。 條件有三樁,一是善待城中百姓,他們當初只是在城破之時沒來得及像貴族一樣迅速逃離這座城池;二是允許他手下的將士解甲歸田,并且不對他們進行任何追責;三則是雍京帝宮之內,擺滿歷代帝王牌位與畫像的清和宮不許變動分毫,且需要派人照顧打理。 前兩個條件納蘭溪都一口應下,而最后一個條件,納蘭溪思量一番后先答應了下來,再寫了信回南州詢問謝相知的意思。 謝相知朱筆批了一個“好”字。 納蘭溪這一顆心才真正放下來。 謝相知接過明王殿下親手寫的密信,拆開看了看,臉上神情不辨喜怒。 “去看過你老師了嗎?”謝相知將信件放下,垂眼看著納蘭溪,輕聲詢問。 這是納蘭溪第一次正式見到自己未來將要效忠的君王,不是陳王宴席之上笑意盈盈的紅衣使臣,不是老師口中的模糊名字,而是真真正正、切切實實的楚國君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