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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寒離月是沒有任何感覺的。成百上千的時光讓他的心越來越冷漠, 他從不在意誰的生或誰的死。每時每刻,世上都有千千萬萬個人死去, 誰又能憐憫得過來, 也沒有人愿意時時刻刻為他人的死亡而將自己沉浸于悲哀之中,不過是等到避無可避,親眼見過露骨慘相,親耳聽到駭人血案, 才虛情假意地表達一番過剩的唏噓與同情, 徒增可笑。 可是現在, 他卻覺得靈魂的某處像被撕下了一塊,那些人的生死他并不放在心上,可是假若談衣因此而難過,那么——他后悔了。 “小軒你別怕,”談衣正笑著,笑聲中充滿著鼓勵與寬和,他通過他的尊上得到振作的力量,現在他又傳遞給了同樣迷茫著的另一個人,“我會幫你的,所以,你也要相信你自己?!?/br> 【滴,寒離月好感度增加5點,當前好感度85.】 談衣在幫洛明軒擦他臉上的淚水,忽然間房門大開,熟悉的冷梅香卷入房內,一身白衣的魔尊出現在門口,纖塵不染的衣袖若水波蕩漾,宛如霜雪的眼眸中卻是一片溫柔,仿佛白梅花飄然落地,他緩緩開口,叫道,“小衣?!?/br> 洛明軒驟然抓緊了手,但談衣拍了拍他,把他拉開了。 談衣原本擔心尊上會問起洛明軒,可寒離月一眼都沒有看房間里多出來的另一個人,他像是有很多話要說,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都不敢說出口。 談衣等了一會兒,微微側了側頭,這是他心中困惑的時候不自覺的慣常動作,寒離月總是覺得很可愛,甚至有時會故意把話說一半,看他這種明明想要答案,卻從不追問的樣子。 “尊上?”談衣終于忍不住出聲叫他。 寒離月只是看著他,直到最后,他才問道,“假如尊上……曾做錯過一件事,你可會原諒我?” 談衣道,“尊上怎么會做錯事?!?/br> 寒離月搖了搖頭,“誰都有做錯事的時候?!?/br> 談衣略一思忖,“也是”,他笑起來,笑容明朗豁達,“既然是曾經做錯,代表這些事已然過去。過去的事情終究已經過去,過去的事情誰都不能改變,總是沉湎于對過錯的傷懷,就無法看到現在,也不會擁有將來。做錯了,就去彌補,去改變現在,讓將來不再有遺憾發生,這便可以了?!?/br> 寒離月愣住,看著談衣眉宇間的俊逸與飄然,他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扯著他的袖子哭的少年,一去經年,這個孩子已經長大,如一顆被打磨完成的珍貴寶石,煥發出熠熠明亮的奪目光彩,讓人移不開眼,守不住心。 仿佛有誰忽然撥動了一根琴弦,泠泠之音如水流淌進入心底。寒離月點點頭,淡淡地笑了,笑容里有驕傲,有滿意,有欣慰,還有止不住的愛戀。 【滴,寒離月好感度增加5點,當前好感度90.】 【系統:哇,不明覺厲!】 【談衣:沒上過學,瞎扯的^_^?!?/br> 【系統:似乎好偉光正呢!聽得想哭哦!】 【談衣:……我怎么覺得像是在諷刺我?!?/br> 好感度已經到90,一般隨便刷刷就不是那么好漲了。要么來個三年五載,日久增情,要么就得來一劑生猛的重藥。 寒離月想起什么,從袖里取出一樣東西,正是那只糖人。等到真的拿出來了,寒離月才想起它早已面目全非,哪里還看得出半分與談衣的相似,于是難得的有些躊躇起來,不過談衣已經接了過去,捏在手指上轉了幾轉。 糖人。談衣瞅了瞅,依稀能分辨出大概是照著他樣子捏的。如果是從前,談衣少不得還要圍繞這只糖人爆發一把影帝級演技,讓尊上再好好感動個幾回合,最后成功刷到好感。 不過今天寒離月好感漲得太快,已經90的好感,這種瑣事就只可有可無,有如雞肋了。他沒有過三年五載的閑心,正好這糖人也化得不成樣子,談衣就假裝沒看出來,直接隨手扔在了桌上。 被加持了永久發生的小糖人不會再粘手,表面反而還有些滑溜溜的,在談衣把它隨便擱在桌上后,它滴溜溜滾了滾,從桌角掉落下來,寒離月本想去接,卻忽然止住了手,那只糖人就這么滾入了滿地的塵埃之中。 寒離月的呼吸突然變了變。從前,談衣是一定會去接著的。每次不管他帶回什么東西,上品靈器也好路邊廢物也好,談衣都會如獲珍寶一樣地收起來,然后藏在他的小箱子里,誰也不給看。 那股才剛剛被壓制的慌意忽然有點死灰復燃,可寒離月朝談衣看去,談衣依然在看著他,眼里的愛意與敬慕一成不變。 · 雖然魔尊沒發話,可寒離月的占有欲越來越強,談衣不放心讓洛明軒待在魔界,于是找了個時間把他送回了人界,自己時不時地去看幾眼,然后因為小男主實在很聽話又貼心,幾眼又變成了很多眼。 每次只要談衣一來,洛明軒就端茶送水擦汗一樣不落,簡直把他當神仙伺候。如果不是談衣自己還尚有幾分茍延殘喘的矜持,洛明軒連洗腳都準備要親自上陣。 某一日,談衣在一品酒樓十分愜意地臨窗喝茶,欠揍的行為引發老板的頻頻側目,但每每臨到爆發都會被老板娘無情鎮壓,于是談衣依然在悠哉地品茶。 或許是正義仍在,當談衣又倒下一杯茶的時候,一把劍“啪”地橫在了他桌上。這人按劍的力道十分之重,連談衣自帶的茶壺都抖了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