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路途遙遠入狼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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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江府中點起了萬道花燈,飛火流煙,芳光照彩,照亮了整座雷江府。今日正是雷江府的花燈節,熱鬧程度尤甚以前。街上游人熙熙攘攘,來往不絕,都朝著廟里去。 程問曉落到一處墻角,心道:“這么熱鬧正好以便藏身?!毕蚬霉么笳瑵撊?。他一路潛去,藏在人叢中,倒無人認得他。走到大宅前,只見宅前有五、六個官差往來,竟似圍住了宅子。 程問曉心下起驚,生怕姑姑會出事。輕步繞到宅子后去,見也有兩個官差守住。他心道:“這些官差圍住了這里,難道是怕姑姑跑了嗎?哼!” 他潛在一處暗草下,見那兩個官差走來走去,尋得一處空隙,繞到近前,倒轉劍柄點倒了那兩個官差。他的武功雖然不高,但對付兩個官差卻綽綽有余。 一個縱身翻上了墻后,跳入后院,向前廳潛去。潛得近前便聽到一個聲音在說什么,又有一陣吵鬧。只是離得稍遠,無法聽清。 他翻身上了屋檐,爬到中廳,掀開了一塊檐瓦,探眼看下。只見大廳中點起了四、五個火把,明晃晃照亮起來。大廳站著十多個官差,中間押著一人,赫然就是程晚香。后面一把交椅上還坐著一人,臉上模糊,看不清模樣。 只聽程晚香道:“我哪里有罪?”旁邊一個官差倒轉劍柄,往她肚子上猛然一撞。她肚腹劇痛,整個人彎了下去,痛叫不止。程問曉大驚,當時便要下去救人。 卻聽交椅上那人道:“私藏朝庭要犯,縱使兇犯拔刀殺人,你還敢說哪里有罪?”程問曉聽到這,又壓低了身子,心道:“朝庭要犯?我什么時候成了朝庭要犯了?”程晚香咬牙痛嗚,卻說不上話。 交椅上那人道:“說!朝庭要犯逃到哪了?”程晚香道:“我不知道!” 交椅上那人嘿嘿作笑,道:“你當真不說?”程晚香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我丈夫是清和客棧的武生,和衙里老爺子相識,你們敢打我,我丈夫不會放過你們的!” 交椅上那人道:“哦,是嗎?你可知那人是誰?”程晚香道:“不知道!” 交椅上那人冷哼道:“那人乃武當弟子,武當派早與邪魔勾結,劫去朝庭調往云南濟災的一萬兩金子,三千兩銀兩,使得云南百姓仍在受災。武當余孽,不思悔改,仍敢當街殺人。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為何潛藏要犯?” 程晚香道:“那人是我侄子,我為何不能收留他?你說他是朝庭要犯,你有證據嗎?”交椅上那人嘿嘿冷笑,道:“頂嘴,掌嘴!”兩個官差手一提,在程晚香臉上扇了十幾個巴掌,一張臉登時腫了一片。 程晚香吐出一口血水,怒道:“你們敢打我,我丈夫不會放過你們的!”交椅上那人站了起來,走到程晚香面前,道:“說出殺人犯逃走的地方,我就放了你?!?/br> 程晚香道:“我不知道!”交椅上那人道:“好,好!”擊了兩下掌,后面有兩個官差拖著一個女子出來。 程晚香見到那女子,不禁臉上大變,叫道:“冰兒!”那女子正是程晚香的女兒武潔冰。只見武潔冰衣衫凌亂,胸前衣襟被撕爛了一片,只勉強吊著,遮住羞處。武潔冰哭道:“媽……他們對我……”嗚的一聲,痛哭不已。 程晚香又驚又怒,道:“你們……你們這群禽獸!”交椅上那人道:“說出那人去哪,我放了你們,否則這里這么多人,嘿嘿!那就不止……嘿嘿?!背虇枙园淳o了長劍,心中如被火煎。他知道下面官差不少,若貿然下去,只怕也是無幸,一時不敢下去。 程晚香哭泣道:“冰兒……你們……”交椅上那人語氣一寒,道:“說!”程晚香道:“他……他……他逃去……”就在這時,武潔冰“啊”的一聲慘叫,被一個官差一巴掌扇倒在地。原來她被官差污辱,又恨又怕,忽然對旁邊一個官差的手咬了下去,那官差吃痛下扇了她一個巴掌。 武潔冰道:“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禽獸!我爹爹平日里給……”話說到這,再也說不下一句話了。那官差手上一橫,長刀砍落,一個圓滾滾的腦袋便滾到桌角。 程晚香“啊”的一聲,望著那顆腦袋,竟然驚呆住了。那官差往武潔冰的尸體上唾了一口痰,道:“死賤人敢咬老子!” 程晚香叫道:“你們這群禽獸,我和你們拼了!”猛的掙脫開去,向那官差撞去。那官差轉身一腳踢出,正踢中程晚香喉嚨,程晚香“咯”的一聲,緩緩倒地,已然氣絕。 自那官差拔刀殺了武潔冰,到程晚香身死,這過程只不過短短瞬間。程問曉反應過來時,兩人已然死了。他驚怒之下,再也忍不住了,叫道:“姑姑!”翻身打碎檐瓦,跳了下去。 眾官差忽然見一人從天上落下,都是大驚。程晚香背后的兩個官差見一個男子沖來,驚中舉刀欲劈。 程問曉怒而出手,長劍一刺,登時使出武當劍法中的殺招。那兩個官差尚未來得及劈落長刀,喉嚨已經中劍,倒地死絕。 程問曉抱起程晚香,探她鼻息,卻已沒有了氣,喉骨竟已被踢斷了。那交椅上的人驚起道:“是他!快把他抓起來!” 屋子中十數個官差向程問曉圍住,緩緩逼近。程問曉道:“姑姑……姑姑……”眼淚滾滾而落,雖說他與程晚香多年未見,關系有所生疏,先前在時也常責罵于他,但至死卻也不曾透露自已,此時橫尸死去,更是誰也料不到的。 兩個官差逼到程問曉背后,長刀劈去。程問曉猛一回身,長劍格開兩刀,疾點而去,那兩名官差回刀格擋。另外數名官差齊齊圍上,程問曉悲怒交加,所使劍招凌銳無比,只意在殺人。 本來他所習武當劍法極少有殺招,都是以防為主。此時他激恨之下,武當劍法越使越少,反而多了幾招程門劍法。一名官差遲了一步,登時被他一劍砍下半條肩膀,一聲慘叫,往后退去。 另一名官差偷隙一刀砍中程問曉后背,程問曉痛哼一聲,回劍刺去,那官差不及閃避,被一劍刺穿喉嚨。使到最后,程問曉完全只攻不擋,劍法凌銳惡毒,卻已完全不是武當劍法,而是他程門一套殺敵劍法。 忽的“當”的一聲,程問曉長劍與大刀相碰,劍刃脆薄,登時斷碎。一名官差抄起一根巨棒,往程問曉背后劈去。程問曉避之不及,“啊”的一聲痛叫,跪倒在地。兩名官差順勢將長刀架上他的喉嚨,正要將他腦袋砍下。 交椅上那人叫道:“不要殺他!”那兩名官差才停下刀來。交椅上那人走近程問曉,抓起他的頭發,抬起了他的臉來,仔細打量著,道:“原來這就是武當弟子!” 程問曉見這人一身紫衣,臉容頗白,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他道:“你這雜種!快快一刀把老子砍了吧!否則我一定要把你們殺盡的!” 那人哈哈一笑,道:“殺了你,你這么可愛的人我怎么忍得殺了,殺了你我戴天命還怎么升官發財呢!抓到武當逆叛一個,把他解往朝庭?!迸赃叺墓俨顟溃骸笆?!” 這時,從廳后大門沖出一人,看到廳前一幕,驚叫道:“阿香……”撲到程晚香尸體上,又見到武潔冰的尸體,“啊”的大叫,道:“冰兒……冰兒……”跪跪爬爬的到武潔冰尸體旁,抱了起來,又似觸電般放了下去,道:“冰兒……冰兒的頭呢……”四處一看,在墻角發現了一個腦袋。他爬過去,雙手顫顫巍巍的抱起那顆腦袋,眼淚如注,道:“冰兒……冰兒……??!冰兒!”整個腦袋又拋在地上。 戴天命走到武生身邊,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臉,道:“武掌柜,你舉報兇犯有功,戴某會在大人那多提幾句的。哈,哈哈!”武生臉色呆滯,雙眼朦朧,竟也跟著哈哈大笑了兩聲。 天剛剛亮時,一輛囚車便押著程問曉上路了,囚車前后十二個官差,欲一路將程問曉押送到朝庭。戴天命便在其中,他促著一匹馬到囚車旁,“吁”的一聲,停下來,看向程問曉笑道:“武當弟子?!?/br> 程問曉垂著腦袋,也不抬起。戴天命哈笑了一聲,道:“武當弟子,我是最喜歡的了?!?/br> 程問曉道:“你們押我去朝庭……有用嗎?”戴天命道:“有用,自然有用。武當叛孽,押到朝庭自然是大大有用的?!?/br> 程問曉低頭不說話。戴天命道:“你傷得怎么樣了?可千萬要保護好自已啊?!崩@著囚車走了一圈,見程問曉身上多處刀傷,嘖嘖道:“傷得不輕啊,不過你還得撐住,等你到了朝庭再死也不遲?!?/br> 程問曉道:“說不定是你這個龜兒子先死?!贝魈烀袅颂裘碱^,道:“我現在就可以讓你死,也可以讓你生,讓你生死不如都可以。你只能看著我笑,看著我快活,再忍受你自已身上的痛?!背虇枙岳湫α艘宦?,不說話了。 一路走到日頭西墜時,戴天命道:“找個地方先住一晚?!鼻懊嬗泄俨畹溃骸笆?!”在前面探得一會,一個官差道:“前面有個酒館?!?/br> 戴天命道:“走,去看看?!贝亳R前行。一個草棚立在黃沙大道旁,一根旗桿斜斜豎起,旗織上有個酒字。旗織隨風而動,飄著一道影子。酒館里有個白須的老頭,和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 戴天命下了馬,道:“把馬牽去系了?!币粋€官差應是,便把馬牽了。戴天命走進草棚,那老頭見是些官差,殷勤迎上,道:“幾位官爺喝酒嗎?” 戴天命道:“有多少拿多少?!蹦抢项^便在后頭提了幾壇酒出來,那女子取出碗倒酒。戴天命喝了一碗,贊了一聲不錯,拿著一碗到囚車旁,叫道:“武當弟子?!?/br> 程問曉抬起頭,道:“怎么?”戴天命道:“喝一碗嗎?”程問曉道:“來?!睆埧谟?。 戴天命將一碗酒往程問曉臉上潑去,哈哈笑道:“喝哈,喝哈,好喝吧?” 程問曉冷冷一笑,道:“好喝,繼續?!贝魈烀值沽艘煌?,往程問曉臉上潑去,道:“你可是好運氣??!能讓我戴天命喂酒的人只有你一個?!?/br> 程問曉道:“那我很慶幸了?!贝魈烀恍?,提著酒碗走進棚子。眾官差喝完酒后,戴天命伸手入懷,作勢取錢。 那老頭急忙上前道:“不用了,不用了,這點酒就當我孝敬幾位官爺的?!贝魈烀宦曅?,把手伸出,什么也沒拿。他看著天色,道:“老頭,我們遠遠而來,找不到住的,現在日頭也晚了,我看你這棚子也挺大的,借我們住一晚吧?!?/br> 老頭道:“這……官爺,這棚子看起來大,只是里面放了酒,擠不下這么多人的。前面再走三里路,就有人家了,你們可以去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