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對不起
六扇羽翅撲棱著,墨凡抱著葉凝云在這處墓xue之中找了個遍,也未有什么發現,越發濃郁的靈力,已經要凝聚成液態的趨勢,讓二人很清楚得感覺到危險的降臨。 “咦~?”墨凡看到手背上出現了一道白色細痕,很是驚嘆道:“這里的金系靈力居然能劃破我的皮膚?!?/br> 葉凝云的皮膚也被劃了幾個小口子,慌道:“夫君,咱們還是原路返回,這里不可能是主墓室,也不可能有玄武大神的煉體之法?!?/br> 墨凡嘴角一抿:“不,就這么離開太可惜了,管它什么金系土系的靈力,待我吞了它們,淬煉一番rou身?!?/br> “你……可以吸收金系的靈力?”葉凝云對墨凡的體質知之甚少,對于他在昆侖山闖的大禍更是一無所知。 “好像到目前為之,還沒有什么屬性的靈氣是我不能吸收的,興許是我的體質真的異于常人?!蹦矐?。 “可是這么多的靈力,你一個知命境界的修士又能吸收掉多少,即便是對修行有那么點好處,咱們總不能在這里待上幾十數百年吧?” 墨凡抓了葉凝云的屁股一把,道:“你距離我遠些,試著用這些靈力破壞你的身體然后再修復,那樣對煉體真的有幫助,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強,安心等我即可?!?/br> 葉凝云想反駁什么,但又緊閉了牙關,她突然想到影子想到自己的使命,既然他是有緣人,那也許生死早已注定,雖然冥冥之中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但葉凝云卻是打心底相信,不然也不會有她的存在了。 墨凡盤膝而坐,示意葉凝云按照他說的辦法,試著去強化rou身,既然玄武大神就是rou身成圣之輩,那在這玄武冢里修煉rou身,應該是再合適不過了。 只是隨即傳來的卻是葉凝云的一聲大喊,才剛試著凝聚周圍的靈力,渾身的衣裙就被切割成了碎片,模樣不知有多狼狽。 恨恨地望向墨凡的方向,好在他已經把眼睛閉上開始修煉了,只是嘴角為什么還掛著那么賤的笑意? 葉凝云銀牙一咬,算了,就當被他看到了,以自己往常的性子,不該這么在乎什么衣不遮體才是,好像自從做了他的女人,反而臉皮變薄了許多。 葉凝云先是吞了一把療傷丹藥,才敢試著引入體內一絲一縷的金系靈力,去沖刷自己的經脈和各處。 葉凝云可沒有墨凡那種變態的恢復能力,每一次煉體的修行,都是在鬼門關上走上一遭,這也是為什么世界上修士不知凡幾,而煉體之人少之又少的原因所在。 墨凡不知道葉凝云的修煉是那么的危險,他此時也顧不得許多,因為金系的靈力相對于火系來說,更為直接霸道一些,不像浴火時那種逐漸變強讓你慢慢去適應,而是很干脆的像是一刀刀在經脈里切割。 對于一個煉體的變態來說,這種感覺實在是再爽不過了,墨凡恨不得這些金系的靈力像天雷一樣霸道,不然效果不夠明顯。 葉凝云才沒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不支了,嘴角溢出鮮血,痛苦得結束了修煉,因為這些金系的靈力根本無法被轉化成其它。 無論將經脈破壞掉多少,都還是留在體內,只有用意念和修為強行給驅逐出去才行,如果繼續下去,葉凝云知道最終的結果只能是身死道消,唯有放棄。 可是剛剛拉開眼簾,就發現在不遠處有一處漩渦,是金色的漩渦,大量的金系靈力涌向墨凡,如颶風一般,確切的說如金色的海浪被颶風攪弄成了漩渦,而漩渦的中間便是墨凡。 葉凝云癡癡呆呆的嘀咕著:“壞人,你這個死變態,是怎么做到的?” ………… 中州神都皇宮之中,姬百里夫婦被古月邀請到養心殿用膳,好酒好菜自不用說,居然還有一位陪酒的,正是南王府的府主王青之。 姬百里與妻子墨茹對視一眼,相視而笑,在就坐前一拱手道:“王府主,許多年未見,你這個頭還是沒長高??!” 王青之完全不在意姬百里的挖苦,應道:“哎~!我要是長高了,怕是風箏就不再是掉樹上了,那樣一來,我那后花園里的家眷夫人們,還不得讓我去天上給她們夠風箏???” 見姬百里與王青之相談甚歡,古月不由怒意升起,她讓王青之前來救場,目的不就是為了讓姬百里夫婦二人開口,只是心中的酸意讓眉頭不小心皺了起來。 一道如涓涓細流般婉轉的聲音道:“夠風箏這種小游戲都能堅持幾十上百年,王府主與夫人們的感情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了?!?/br> “過獎過獎,小郡主你能與百里兄同甘共苦這么多年,才讓人羨煞不已?!蓖跚嘀?。 “我早就不是什么小郡主了,驚川做處了那么喪盡天良的事,我卻沒能見上父親最后一面,哎~~” “過去的事提他干嘛,等小郡主回去了東洲神域,再去好好祭拜一番便是了,修行之人應該把生死看得淡一點兒?!?/br> 古月白了王青之一眼,要是再這么聊下去,難不成要讓自己放他們二人回東洲? “古月,我們夫婦二人并非是故意不與你開口,實在是沒什么可說的,看在這好酒好菜,看在王府主的面子上,今兒我把武圖抄寫給你便是,你也不必再糾結了?!?/br> 姬百里的這段話,讓古月愣在了當場,數十年了,都不曾開口與自己多說一句,難不成就因為這一桌子好酒好菜,就因為王青之在場,就愿意交出武圖不成? 王青之慌慌張張端著酒觚,因為他的恐懼,酒水不斷溢出,站起身來對著古月道:“青之賀喜神尊,武圖終于到手了,預祝神尊盡得玄武神藏?!?/br> 古月苦著臉一擺衣袖,示意王青之坐下,先不說數十年了,這算不算是挖苦自己,他姬百里賣的是什么藥還沒搞清楚。 王青之今兒就是來做陪酒做說客的,又忙道:“百里兄一向言而有信,言必行行必果,是吧百里兄?” “這是自然,我對武圖其實一直也不當什么好東西,如果當初東王府大亂之時,古月你能站出來幫我一把,也許我就是東王府的府主,我與我兒也會一直在你麾下效力?!?/br> 相比于這些年所受的苦來說,姬百里給古月后悔藥吃并不算歹毒,叫她古月也算不得不尊敬。 古月也并不在意這些,她早已練就的古井無波,只會被武圖大亂陣腳,而姬百里要做的就是大亂她的陣腳。 “百里,你只需告訴我,為何今日要交出武圖?!惫旁碌?。 “因為茹兒哭了,我想帶她去給岳父大人祭拜一下,盡點孝心?!?/br> “你如此侮辱我是為何意?許多年前墨驚川叛亂之時我就告訴過你們,現在才用這么荒唐的理由交出武圖,又是何意?” 姬百里將酒觚重重摔在桌子上,怒道:“如果那個時候你擺上一桌子好酒好菜,再給我們道個歉,興許我就給你了,如果那日我兒來看望我們時,你讓我們一家人團聚,興許我就給你了??赡闫搅私袢?,才請王青之過來當說客?!?/br> 古月一時語塞,她實在是不好反駁,雖然姬百里說的也絕不是重點,但又不得不說,她古月確實不該用強,畢竟當初的東王府是那么的忠誠,他姬百里除了擁有武圖以外,確實沒有任何對不住她古月的地方。 古月低下頭道:“對不起?!?/br> 她是整個玄黃大陸的神尊,她是整個世界的焦點,無論她點頭或是搖頭,哪怕只需要隨意一句話,都會有無數生命因她死去,可就是這樣的存在,她卻對著一名死囚說了聲對不起。 古月的樣貌始終保持在十六七歲時候的樣子,在姬百里面前低頭道歉,很像是一個孩子做錯了事情,想求得大人的原諒。 墨茹將眼角的淚水擦了去,她原本還在傷心父親的死,可是因為古月的一句對不起,惡心到她了,她便需要趕緊將眼淚抹去,生怕被人誤會是因為古月掉下來的。 墨茹沖著古月道:“別那么多話,武圖給你,放了我們夫婦二人。如果你非要什么解釋,很簡單,當年把武圖交給你,你會殺了我們再殺了我兒,斬草除根;今日交與你,你便不敢對我們動什么殺念,我們可以脫身?!?/br> “你是如何猜測出我不敢殺你們?身在五行天牢之中,難道你們也能得到外面的消息不成?”古月問道。 墨茹似乎對古月很是不屑,哼了一聲道:“剛才還不知道,但是你道歉了,就說明你不會殺我們,如果要殺,你也用不著對著兩個死人道歉,你古月還沒有那么無可救藥?!?/br> 古月惱怒:“剛才說交出武圖,只是在詐我?” 姬百里端起酒觚沖著王青之一示意,便仰頭一飲而盡,似乎很舍不得酒氣被噴吐出來浪費掉,吸了口氣道:“我一直都想給你,只是我兒的命比他老子重要,你若是再糾結這些,著實無趣了?!?/br> 古月點點頭道:“好,我答應你們,交出武圖,你們便自由了,幾十年的歲月浪費掉,你們再是天才也難有什么成就,我也無需將你們放進眼里?!?/br> “好,早這么爽快,興許今日你都rou身成圣飛升仙界了,不妨勸你一句,少作孽,飛升的時候才不會魂飛魄散,別人不相信冥冥之中的天意,你古月卻非信不可?!?/br> “我不殺你們,卻不保證不殺墨凡那臭小子?!?/br> 墨茹把筷子一摔,起身罵道:“我兒哪里像臭小子?他明明是上天眷顧的天嬰,卻偏偏被你們傳訛成了掃把星,如果你當年不那么糊涂,一個天嬰可敵你四大王府聯手之力,你們這些蠢豬?!?/br> “你……”古月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跟一個潑婦對罵,關于這一點她疏忽了,一直以來都是高高在上,卻不曾修煉過這種低俗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