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什么是愛
天高任鳥飛,就算有心人想追,可跟不死鳥比速度,沒幾個夠看的,西沙城出了個不死鳥火鳳凰這個消息,在最短的時間內炸開了鍋。 城主府卻沒顯得多么sao動,只是傳出了兩條消息,一條是送達云穹派的死對頭蒼海派,另一條則是直奔中州神都的西王府。 墨凡目送云戊子和小紅飛走之后,便回過神來審視了已經碎裂的探子幾眼,想試著從一些蛛絲馬跡找找,或許妘二當家的能知道這些人的身份。 他的眼神極好,即便在無盡的黑暗之中也能視物,所以他很輕易便發現了探子額頭上的刀口,刀口不算很怪異,但墨凡絕對能一眼認出。 當初媚兒大戰三足烏的時候,有無數火鴉和食土獸被媚兒碾殺,墨凡作為清理戰場的人,現在他儲物戒指里還有食土獸和火鴉的尸體,尸體上還遍布著和探子眉間一模一樣的刀口,所以墨凡又怎能認不出,這小小的刀口該是何種利器所傷。 到了現在,墨凡終于明白了那幾杯酒的意思,如果媚兒就在這里,她定是要望斷西風的,因為西邊有她想的人,或許是荒域,也或許是自己。 冰骨柔懷,說的不正是自己和媚兒在山洞里過冬的情景,自己雖然總是罵她瘦罵她黑,可還是由著她往懷里鉆,總不忍心讓她凍著。 也怪不得妘承霜說要敲自己一棒槌,敢情自己真就是個棒槌,那日她讓自己講那兩只樸陋蛾子的故事,自己還半信半疑,不相信媚兒會越過鴻溝來到這里,可到了現在如果再不確定,那自己真是蠢的可以了。 以前只要想起那個冷酷得讓人顫怵的妖精,墨凡就莫名的想哆嗦幾下,可如今從這幾杯酒里能夠看出來,媚兒還是媚兒,不是什么魅護法,她還是懷念和自己的那段小日子的。 突來的驚喜,把之前一肚子的郁氣沖淡了些,將那些不好的雜念一掃而空,有小紅的幫助,定能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云穹派的,兄弟的傷勢定無大礙。 來到場間中央的真言陣上,墨凡腳踩著陣眼,心道:“敢跟少爺我玩躲貓貓,回頭不把你屁股打爛,我就不是凡爺?!?/br> 墨凡這么一站可不得了,被小紅嚇得驚魂未定的蘇別,更是吃驚不已,為什么他就那么一站,就把這真言陣給破掉了?幾個時辰之前,他還是一個乞丐而已,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一個什么樣的人?怎么越發感覺他是個神一般的存在? 妘承霜見此有些心虛,莫不是這小子發現了什么?再看他瞅著自己那壞壞的眼神,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有些不知所措。 “你出手倒是及時,只是這樣一來,咱們所殺何人就無從知曉了,只怕以后得罪了哪方勢力都不知道?!眾u承霜道。 墨凡則不以為然:“此言差矣,第一,我根本哪方勢力都不認識,所以得罪誰都不重要;第二,他們是和我同時動的手,也就是說根本沒打算讓咱們知道,若被他們逃了才是個麻煩?!?/br> 妘承霜道:“所言也不無道理,其實我亦沒打算讓他們開口,如果他們說出自己的身份,動起手來反而會有些顧忌,不如先宰了再說,省的憋屈?!?/br> 蘇別見妘承霜看向自己,忙不迭把目光移向了別處,心驚膽戰的,生怕她殺紅了眼,再說了,自己可是這場殺戮的見證人,如果銷魂閣怕自己出去后告密,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自己滅口。 越想越是害怕,不過轉過來想,以他倆的手段如果想殺自己,豈不是跟放個屁一般容易,既然遲遲沒有出手,如果不是沒把自己放進眼里,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他們想從自己這里弄到董酒父母的尸骨。 墨凡拍了拍發呆的蘇別,其中的意思隨他自己如何理解,咳嗽了幾聲,吐著胸口的郁氣便欲上樓。 “慢著”妘承霜阻止道。 墨凡根本沒打算停下腳步,卻不料一頭碰到了樓梯口透明的禁止上,被彈飛了出去,鼻血都差點撞出來。 墨凡連稱呼都變了,捂著臉很是不悅:“二當家的,這酒也品完了,我的詩句雖不算工整,那家伙也已經死了,如今就蘇別杵在這兒,自然是我勝了,你為何還要阻止?” “我之前將規則講得很明白,最后能屹立不倒者,回答一個問題便可以上得三樓,這個問題我還沒問呢!” “既如此,趕緊的吧!別耽誤我工夫,雖然場中就剩我和蘇別二人,可我對你們這的花魁沒興趣,就是想看看我家的小婢女在不在這里打工?!?/br> “聽好了,我家閣主讓我問的問題是,什么叫**?” 場間極其寂靜,妘承霜卻不知為何,就聽見墨凡和蘇別,一個比一個咳嗽得緊,蘇別是漲紅著臉硬憋著笑意,墨凡則笑得有些玩味。 妘承霜嚴肅道:“蘇公子,你先答?!?/br> “呃~這所謂做~愛,是陰陽交泰,萬物衍生之本源,人之常情,情到深處之必然?!?/br> “啐~不要臉?!眾u承霜啐了蘇別一口,又朝著墨凡道:“壞坯子,你來回答?!?/br> 墨凡拱著手佩服道:“我從在門口的時候,就對貴閣的文風有些敬佩,尚不敢班門弄斧,如今這一道問題被閣主問起來,果然和這銷魂閣甚是貼切,甚是貼切?!?/br> 妘承霜其實并不在意別人的答案,老大說這小子知道答案,也只需要這小子的答案。 媚兒收了真言陣之后,也是滿面的羞澀,被那小子識破本是她想要的結果,早在品那些美酒佳釀時,他就該識破的,可是被識破了之后又有些心慌。 五樓之上的媚兒也在想著同樣的問題,為了這個答案,她等了好幾年了,當年黑石也沒能回答出來,他說少爺知道,可他又是怎么知道少爺能知道答案的? 墨凡眉頭緊蹙,問道:“愛分很多種,父愛母愛,兄弟姐妹之間的關愛,二當家問的可是男女之間的情愛?” “正是?!?/br> 蘇別聽到妘承霜回答墨凡的問題,一張臉漲得通紅,真想鉆老鼠洞里去,怎么就沒注意到那是個病句呢?莫不是窯子逛多了,被下半身給支配了。 墨凡道:“愛是超越理智的,不顧一切的,愛可以讓一個絕頂聰明之人變成傻子,為了愛可負天下人卻不愿負那一人,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不耐煩地繼續道:“這個話題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你趕緊的放我上去,沒空跟你掰扯?!?/br> 妘承霜碎碎念叨著: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不由得眼淚奪眶而出。 墨凡只是隨意叨叨兩句,沒想到還把她給折騰哭了,有些手足無措道:“我就隨便說說,那兩句詩也不是我作的,你咋還當真了?” “哼~!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你的詩詞故事都是哪弄來的,騙了我們銷魂閣多少姑娘的淚珠子,壞坯子?!?/br> “嘿~!不講道理??!是你用金葉子從我這買走的,又不是我非要講給你聽,再說了,你定是拿我故事去賣錢了,不然人家姑娘哭個什么勁兒?” 妘承霜有些心虛,被墨凡這么一整,她也沒了傷春悲秋的心思,指頭一彈,便消除了樓梯口的禁止,重重哼了一聲,便扭頭朝樓上走去。 既然妘承霜沒有發什么話,蘇別自然也厚著臉皮,跟著墨凡后邊上了三樓,只要能見到閣主,臉皮該值幾個錢? 妘承霜徑直朝著前方走去,跟在后面的墨凡,看著妘承霜的背影漸漸模糊,又揉了揉眼睛,那哪里是妘承霜,分明就是一塊掛在樹梢上的臘rou。 墨凡再順著大樹朝著周圍看去,頓時傻眼了,這里不是別的地方,正是曾經和媚兒一起過日子的洞口,洞口前還燉著一鍋rou湯,不遠處那一排排臘rou時不時還滴下一滴油水。 墨凡眼角突然滑落了一滴水珠,鍋里燉著rou湯,是誰燉的?轉身便朝著山洞里跑去。 剛進入洞口,就發現果然是媚兒這妮子,灰頭土臉的正在用泥巴堆砌火炕的土煙囪,見墨凡進來,腆著張黑臉傻傻地朝他笑著。 墨凡怔住了,覺得哪里不對勁,這不可能,定是自己酒喝多了,沖著媚兒道:“我是在做夢吧?你告訴我,我撐得住?!?/br> “少爺,你不是去打獵了嘛?怎么又空著手回來了?等我把這煙囪砌好,咱明天一早就可以燒炕了?!?/br> 墨凡只覺得天旋地轉的,莫不是自己醉死了又穿越了一次不成?掐了下自己一把,有些疼,也不知是疼得還是高興得,眼淚嘩嘩的:“媚兒,你告訴我這是真的,這不是做夢?!?/br> “少爺你怎么哭了?莫不是又被兔子給欺負了?少爺不是我說你,自從你吞了秋娘留下來的那顆櫻桃,就成天神神叨叨的,還天天說我是老妖婆,媚兒長得哪里像老妖婆了?” “這……這…這…,莫非我當年是吞了秋娘留下的妖丹走火入魔了?莫非這么多年以來發生的事,都只是一夜之間的夢境?都只是自己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