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一直對耿偉緊追不舍的十幾人也停下腳步,不緊不慢的圍了過來。 “跑???怎么不跑了?你他媽不是挺能跑的嗎?”其中一個外國人遠遠指著耿偉的鼻子。 耿偉剛想說我跟你也沒什么深仇大恨,干嘛這么兇???但一看那人的臉就灰溜溜的不做聲了,那人臉上碩大一個鞋印,原來他就是耿偉“不小心”踩到的人。 耿偉掃了掃這群人,沒看出誰像領頭的,于是對著人最多的地方嘆了口氣。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可不想說這句話。你們是想要這個女孩吧?我是不會把她交給你們的,別用那種兇兇的的眼神看我啊,我也不會說剛才那句話的。好吧,我只是閑著無聊逗你們玩的?!?/br> 沒有占盡優勢后的趾高氣揚,沒有自稱是領頭者的人站出來和耿偉講條件、炫耀一下己方的優勢順便羞辱一下耿偉。穿著深色外套的人們神色如常,只有后方一名毫不出眾、眉心間有顆紅痣的男子隔著人群指了指耿偉,他就是下令拔司機舌頭的那人,耿偉甚至都沒看到他。 “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弄死?!蹦侨擞种噶酥感呐K部位,“還有,試驗體的弱點和我們一樣,傷到可以,但別弄死了,否則大家都得陪葬?!?/br> 那人繼續隱在人群后方,沒有任何類似出擊的命令,除他之外的深衣服人們卻在同一個時刻一擁而上,目標直指耿偉和他懷中的少女。 敵人從四面八方撲來,坐以待斃是最糟的選擇,耿偉看不出這群人的薄弱處,只好隨便選了一個方向沖過去。 全力助跑了十五米,耿偉高高跳起,像炮彈一樣撞在一人身上,把那人胸口踹的凹陷了下去。與此同時耿偉身上閃耀起了白色光輝,他仰天大喊:“切換?。?!” 光芒卻立即暗淡了下去,什么都沒發生。 “我靠!為毛切換形態一次都沒有成功過?”耿偉雖然喊叫的很凄慘,淡然的個性卻讓他一直保持著平常心,似鞭的雙腿舞成了風車,在人群中開拓著一線生機。 雙方交手僅僅零點六秒就有十四人被耿偉踹飛。這些人明明傷勢駭人,有的連內臟碎塊都連帶著血吐了出來,但他們卻像沒事人一樣,連傷口都懶得看上一眼就再次撲過來。 混戰中,耿偉后腰中了一爪子,傷口極深,但沒有一滴血流出,因為那只手爪在瘋狂的吸著他的血。 耿偉一個回身踢將那人的脖子踢的耷拉了下來,那人從地上爬起來后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指甲,掰正腦袋后又回到了戰場。 沒時間查看傷口,只能等待開掛了一樣的恢復能力將傷處修復如初。 天將血液的味道大大刺激了這些偽裝成人類的惡魔,它們就像是嗅到了醇香美酒的酒鬼,從一貫的應付工作提升到了認真工作的程度。 惡魔不是吸血鬼,不能通過吸血增長實力,但這種很難死去的扭曲生物們很擅長從一些變態的事情中尋找到樂趣,以此來滋潤它們那無限的壽命。 形式已經不能用危機來形容了,從受傷到現在只過了兩、三秒,耿偉卻被這些突然之間增加了十倍干勁的圍攻者們逼入絕境,被圍在中間動彈不得。 比餓狼兇猛一億倍的惡魔們用利爪或牙齒撕開耿偉的皮膚,吸食著他的血液,外圍的惡魔就像沒有分到寶藏的海盜一樣,不甘心的往里擠,試圖將頭和爪子伸進來。 耿偉的心思卻不在自己身上,當他注意到圍攻者都不愿觸碰少女時才松了口氣。 一頭惡魔張著布滿了粘稠唾液的大口咬向耿偉的脖子,耿偉在心頭嘆了口氣,他最后一個念頭是:這個王八蛋幾天沒刷牙了? 這張惡心的嘴即將觸碰到耿偉時,惡魔的喉嚨中閃耀出一點紅芒,那光芒迅速擴大,將它的頭撕成了兩半。 紅芒沒有停歇,絞rou機一般**著禁錮耿偉的惡魔們,一時間四肢和頭顱飛的到處都是。 耿偉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竄到紅芒后方,他太熟悉這光芒了,不由得安下心來。 “還是你對我好,師姐?!?/br> 范曉玲的刀頓了一下,切人之余不忘一個白眼甩過去:“還想讓我重復多少遍?別再叫我師姐了!你不覺得這稱呼很雷人嗎?” 耿偉來不及辯解什么,指著范曉玲身后大叫:“師姐小心!” “喂,你夠了!”范曉玲額頭有條青筋跳了跳,看都沒看就將身后的惡魔大卸八塊。 “師姐你下手太狠了吧?”也不知道耿偉是不清楚這群人的真實身份,還是他故意想刺激范曉玲,這一聲“師姐”后,范曉玲額頭的青筋和她刀下的殘肢斷臂以幾何倍數劇增著。 跟范曉玲這臺人形收割機相比,之前的耿偉無害的就像小貓咪一般。 范曉玲發現這些人都是惡魔后,隨意切砍的雙刀開始往心臟處捅。對精神或多或少都不太正常的惡魔來說,被砍下幾條胳膊幾條腿都不是事,就算頭和小丁丁被切掉了也算不上太要緊的事,幾分鐘就能長出來,有什么可怕的?但范曉玲將攻擊重點放到惡魔之心,惡魔們開始與陣亡這個詞親密接觸后,比餓狼兇猛上億倍的惡魔們突然軟了下來,攻勢一下子變得有氣無力,漸漸的沒有惡魔愿意上前,戰斗就這么停了下來。 地上全是那種名為血的液體,簡直比排水系統罷工時,暴雨之中的路面積水還壯觀。地面一片殘肢斷臂,還有些擠眉弄眼的頭顱,正努力的向身體所在處滾過去。 一身便裝的范曉玲直接無視了這個考驗人神經的場面,她不耐煩的和耿偉討論著“師姐”這個稱呼,靈符組成的雙刀隨著她情緒的激動程度揮動著,刀氣時不時在路面或路燈柱上留下幾道斬痕。 “師姐…” “你確定要這么稱呼我?” “學、學姐,”耿偉選擇了屈服,“我們還是先跑吧,后面還有不少人追我呢!” “也不許叫學姐!我的頭還在脖子上呢!” “那…玲姐?” “直接叫名字會死???有幾個女孩子喜歡被成年人叫jiejie?嫌我老得不夠快是不是?” “呃…這個理由很充分?!?/br> 路口的惡魔一陣sao動,片刻后他們讓一輛商務轎車開了進來。當穿著駝黃色西服的外國人打開車門時,耿偉發現自己折服了,這家伙竟然坐車追自己… “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蓖鈬斯首骺鋸埖呐踔?,悲哀的眼神在惡魔們與耿偉直接反復徘徊,“我給了你們這么多時間,那都是我寶貴的時間啊??赡銈兌加脕砀墒裁戳??這可是十分鐘??!我等了十分鐘,卻看到我的摯愛竟然還在那個土包子的懷抱里!天殺的!你們這么喜歡玩弄我的感情嗎???” 外國人用三流話劇演員的口氣抱怨完,眉心間有顆紅痣的男子悄然走到他身后。 “維薩科米爾伯爵,恕吾等無力,那名東方神使有第二階層的幫手?!?/br> “東方神使?那是什么?一個新出現的物種嗎?你說的難道是那個非法占有我摯愛的土包子?我的老天!那叫天將!沒文化真是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毀滅界獄的首席科學家竟然有這么無知的下屬!上帝啊,你為何要如此對待我?” “伯爵,你是惡魔,對上帝抱怨是沒有意義的?!?/br> “你懂個屁!信仰可以凈化我們的心靈,可以洗滌我們的靈魂!你知道靈魂嗎?把那又輕又薄的東西放到幽焰上烤真是太好玩了,能一口氣不喘的叫上好幾個月呢!該死,又突然想聽那美妙的天籟之音了…” 范曉玲用刀柄碰了下耿偉:“你能跑多快?” “怎么了?” “惡魔這種東西,精神越不正常實力越強。你沒發現那個穿著屎黃色衣服的簡直就是精神病人中的極品嗎?” “這是什么理論?” “我正打算驗證下這個理論能不能成立呢!” “這跟我能跑多快有什么關系?” “廢話,有你這個拖油瓶在,我還怎么驗證?” “拖油瓶…這個詞深深的傷害了我?!?/br> “喂喂,別廢話了,那個精神病好像要過來,快帶著你的小女朋友去找老師?!?/br> “你呢?” “憑這群廢柴?想弄死我還不夠格?!?/br>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萬一你被抓住了,被他們整了個‘范曉玲.mkv’之類的東東,讓我怎么跟辛澤劍交代???” 范曉玲黑著臉一刀剁過去,把玩命躲閃的耿偉的鞋尖都削去一小塊,要不是閃得快,他的腳趾頭一個都保不住。 “我是開玩笑的!” “我也是?!狈稌粤嵝Σ[瞇抬起刀,刀身流淌的紅芒比地上的血更駭人。 “我、我跑還不行嗎?”耿偉嘆了口氣,他躍上最近建筑的樓頂,有幾個惡魔剛有一點動作就被血紅的刀芒斬碎了心臟。 耿偉三閃兩閃,瞬息間便失去了蹤影。 “快住手!別把它帶走!”被喚作維薩科米爾的外國人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又要讓我承受和摯愛分離的痛苦嗎?你們這群殘忍的人!” 維薩科米爾身邊的空氣出現了波紋,這個舉動使他身周的惡魔都下意識后退了幾步,有的已經撒腿跑路了,眉心有著紅痣的人更是冷汗流了一臉。 意識到不好的范曉玲橫刀擋在身前。 就這么沉寂了好幾秒,什么都沒有發生,空氣中的壓抑氣氛頃刻間溜的無影無蹤,維薩科米爾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太好玩了,哈哈哈哈哈,好玩的感人肺腑?!?/br> 突然,狂笑中的維薩科米爾表情又一變,切換到了連寒冬都自愧不如的冰冷,這天差地別的反差卻讓人笑不出來。 “你該不會真的認為自己能拖住我,直到那個三流天將把我最珍貴的寶物偷走嗎?” 范曉玲不想和這白癡說話,她擺擺刀似是在催促。 “該死的?!本S薩科米爾頹廢的嘆了口長氣,但他又突然盎然了起來,雙爪和肩頭興奮的顫抖著,“這個女人,簡直是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