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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陽王可是大官人的異母兄弟,”有聽客說道。 “誰不知道當年……”有聽客比了個五,眾人心照不宣,都知曉他說的是五皇zigong變的事:“當年那事之后大官人是怎么對他兄弟的?全給踢遠了不準進京!” “小國公還是前朝皇室血脈呢!”黃衙役說一句,道:“小國公打敗了大梁,汾陽王做了什么?” “要不是大官人殺了太多兄弟只個汾陽王留下來,要不然哪有他的份!”有聽客無畏無懼地一說,眾人一時喧嘩,紛紛提起當年的事。 “眾位!眾位!”耳聽著眾人議論著議論著談到敏感事上去了,黃衙役忙把話題拉回來:“這消息絕密,眾位可千萬別亂說!”說著,黃衙役摸了摸脖子,裝了裝樣道:“我這兒都涼颼颼的呢?!闭l料他話剛落,身后就有人幽幽地吹口氣,嚇得黃衙役寒毛直豎。 “黃衙役你這是生怕自個兒的腦袋不夠牢呢?”鹿哥一開口,嚇得黃衙役一聲叫,見是小鹿爺,難免翻了個白眼:“小鹿爺您可是嚇死我了?!?/br> “管好嘴,”鹿哥警告一句,往堂前正中的位置上坐了。 “誒誒小鹿爺!”聽小鹿爺警告,黃衙役一個激靈忙追上去:“小鹿爺可是有什么小道消息?” “小道消息?”鹿哥抬了抬眼,接下了楊哥兒給他送來的茶:“有??!”鹿哥啜了一口,瞥了眼黃衙役,道:“再不管好你的嘴,下一次怕是要腦袋搬家?!崩钕喽疾桓襾y傳的消息,一個小衙役傳得樂呼,這是嫌死得不夠快? “小鹿爺有所不知!”黃衙役說著往桌邊上一坐:“大官人……”黃衙役小指頭一翻表示燕帝快不行了:“攝政王的消息可是真的,論血緣親近,誰論得過汾陽王?可咱老百姓不愿意吶!咱們這是給小國公造勢!您看最近曲苑戲坊里唱了不少小國公的戲,都是那群書生們寫出來的。我這一粗人,沒書生們那花花心思,可不就替小國公說說話!” “那小國公還得謝謝你吶!”鹿哥涼涼地一說,心道我想萬事不管,偏有人打算架著我烤,這是找事呢! “哎呦,小鹿爺您還講樂子,”黃衙役聽得滿臉開花。 “所以說黃毛小子想當攝政王,異想天開!”之前懟的那茶客也湊上來了,往鹿哥右手邊一坐,看得鹿哥抖抖眉,一個兩個還真不客氣。 “老徐你今天是專找我做對對吧?”一見對面人,黃衙役一拍桌子露了一臉的兇:“你個莊王府的走狗禿子,還等著你家老爺翻身?翻到陰曹地府去吧!” 莊王府?鹿哥想了想,不記得這有等人物。倒是周邊一群茶客聽黃衙役開罵,哄然一陣笑,笑得老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眼見得黃衙役露橫,又不敢正面剛,忿忿落下一句“等我家主人得了勢要你們好看!”忙不迭地逃了,見老徐逃地利索,在座茶客們又是一陣哄笑。 一場好戲落幕,眾人還樂個不停,鹿哥不懂他們的樂子,倒是問了一句“這莊王爺是誰?” “這莊王爺是國舅爺家的管家,這京城東市迢諦街上的鋪子有一半是他家的,”這京城里的大門大戶,黃衙役隨口道出,見小鹿爺這一臉迷惑樣,他心里疑惑了一下,嘴上倒是解釋了:“這國舅爺就是承恩侯家?!?/br> 哦,皇妃母家,鹿哥明白了,明白過來不禁皺了皺眉:“迢諦街鋪子有一半是承恩侯家的?”一個外戚竟能有這么多產業?鹿哥沒記錯的話,賢妃出身小戶,女兒未被點妃前承恩候不過是一靠抄書過活的秀才。 “錯了錯了,不是國舅爺家,是莊管家家,”黃衙役唾了口,罵道:“媽的狐假虎威的老畜生,生兒子沒屁眼!”之后黃衙役一串罵,鹿哥到底沒能從黃衙役口中聽到具體事,只知這莊管家借著國舅爺威風強買強賣吞了不少田宅店鋪,還令五城兵馬司的不少衙役吃了虧。 茶肆里幾日新出《破城記》鹿哥看得挺入味,劇情不錯,唱詞精彩,就是人名老叫他出戲,時不時一聲“鹿元帥”,知道的說是在講他的事,他怎么不記得他敗梁國的時候還有一出和邊塞美人一見鐘情的戲,世人還挺樂于此道,這一折子《美人思》博得滿堂彩,那美人日日思念的結局看得眾人意猶未盡,就盼著小國公抱得美人歸。 英雄配美人,眾人紛紛叫好,一折子《美人思》結束,黃衙役又開始炫耀他見過小國公,什么身高八尺,豹頭環眼,燕頜虎須,胸腹橫闊,雄姿英發威風凜凜,總之那叫一個英雄氣概。黃衙役還挺能說,鹿哥坐椅子上都聽愣了,這哪個話本里出來的鎮國公,他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身高八尺燕頜虎須了? 挺能吹!見茶客們紛紛信以為真恭維著黃衙役好運道,鹿哥一笑回了府。百姓樂趣,當個笑話看了,不過等他回來,當即請了沈瑤光,有些事他得問清楚,比如說最近民間吹起的鎮國公風。 “有人在捧殺您,”沈瑤光很快就反應過來得出結論,說到四個字:“功高震主?!?/br> “哈?”聽沈瑤光說功高震祝,鹿哥是懵的,他才勝了一場大仗而已,只一場就能功高震主? “小國公,重點并非您打了幾場仗得了多少勝,而在于您在百姓間的威望!”沈瑤光一眼指出重點。此威望來自于鎮國公府數代積累,來自于小國公一戰成名,更來自于百姓對朝廷數度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