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嚇到？”

    方信然說悄悄話，熱氣吹過來，方贏回神的捂住耳朵，小家伙對業務感興趣了嗎？心神巨震?。?！

    方旭不悅的盯著老爸，語氣冷得都快結冰了：“我有一個地方看不懂?！毙睦飬s想著混蛋，你干什么呢？那是你兒子嗎？

    方信然的感觀極其敏銳，方旭的不悅讓他摸不到頭緒，想不到理由。算了，可能是造人的時候，小蝌蚪自備加氣機吧，不然這想生氣就生氣，想爆就爆的性子是從哪來的？哪怕往上翻翻族譜，也沒有一點就炸的祖先。

    低頭掃了一眼標題，方信然別有深意的笑了：“你問錯人嘍?！?/br>
    方旭瞳孔里的光芒十分幽暗，落在不停打量自己的人身上，好像，忽然不認識了一樣。微微不自在，方旭拉了拉領口：“這個策劃是你負責的？”

    “什么？”方贏干脆站了起來，走到方旭右邊，和方信然一樣單手撐著桌子，靠得非常近：“哦，原來是咖啡出口。我計劃挺長時間了，調查十二個國家……”

    “等一下，”方旭猛地打斷了方贏的話。十二個國家？不是12個冰淇淋？在他努力學管理公司的時候，方贏已經飛到外國了！情以何堪，還怎么保護方贏？人家需要嗎？頭頂有陰影垂下來，是方信然揮到一半的手掌。

    男人的情緒很隱忍，他答應過兒子以后不打了。

    “爸……”

    方贏乞求的望著方信然，而方旭的眼神像匹狼似的鋒利，在氣勢上，絲毫不弱于方信然。

    得，他們抱成團了。

    方信然攤攤手，無奈的他，仿佛才是被拋棄的那個：“我去吃點宵夜，你們聊吧?！?/br>
    “爸！你怎么可以吃獨食呢？”方贏見縫插針，努力改善氣氛：“我要告訴媽！”

    被捅了好幾下的方旭：“……我也餓?！?/br>
    心情變好的方信然“嗯”了一聲，慢悠悠的下樓，他在想，要不要親手做點東西犒勞方贏，至于方旭，哼，增送的。

    房間里的氣氛有點壓抑，尤其是方旭的臉，比鍋底還黑：“通過了嗎？”

    “還沒有，”方贏是個謹慎的人，不會在通知下來之前，說自己猜錯的結果。做了大量的檢測、大量的市場調查，方贏對自己的計劃非常有信心，想搶在后市那些比較有名的公司之前，將咖啡做大。

    等產品打開歐洲市場，再轉戰其它亞洲國家。

    聽起來有點迂回，但他也沒辦法，有些小國家就是覺得西方的東西香。

    方旭的手指在9位數字上滑過，方贏帶給他的震撼太大，有點消化不良，耳朵嗡嗡嗡的響。沒有嫉妒、沒有羨慕，有的……只是nongnong的后悔。要是早點聽爸爸mama的話，早點聽舅舅舅媽的話，或許不會被方贏甩出太平洋。

    一種無名火在靈魂里燃燒。

    方贏可以在短時間內進步飛速，我也可以！方旭的心在此刻無比堅定，無比頑強，抿著失去血色的唇移動指尖，落在用料上。剛才他想問的就是這個，于是抬起頭：“用國外當地的不好嗎？還是說我們國家的材料質量更佳？”

    “沒錯，”方贏笑得溫柔，目光里的贊美之色都要飛出來了：“萬事開頭難，我們方氏在國外沒有根基，想開公司的話會遇到很多難題。而其一，就是原材料。我簡單的和你說吧……”方贏滔滔不絕的講自己的想法。

    道理很簡單，怕在老外的地盤被人騙，萬一人家用以次充好怎么辦？打官司？拖死你，還是家門口的東西用著放心。只不過，會多一趟運費。所以同樣的東西，賣到國內反而更賺。

    聽得認真，方旭提出了另一個問題：“爸怎么說？吃力不討好的生意老家伙是不會同意的，除非，有長遠的利益吸引他嗎？”

    屏住呼吸，方贏覺得小孩的反應很敏銳，一針見血。

    “爸爸一直有在國外開公司的念頭，他覺得我的想法和長遠目光都不錯，想試一試水，剛開始的時候業務肯定很艱難，而且不一定賺錢，先求穩、再求長久?！?/br>
    “所以，就算失敗了也是你失敗對嗎？”

    方贏的笑容一頓：“……對?！?/br>
    “爸沒去國外發展是因為不放心我嗎？”

    “我以為你不懂，原來，你什么都明白，”話落，方贏低下頭，靠在方旭單薄的肩膀上：“別誤會爸，若不是他支持，我一輩子都不可能開幾個億的公司，他的愛很偉大，很無私?！?/br>
    “別妄自菲薄，你很好，要不然他也不會往你身上砸錢，”方旭心思浮動，頭一次，主動蹭了蹭方贏的臉頰：“遠的不說，你的十家網吧天天爆滿，是整個H市最有名氣的地方。而喵居，更是名額難求，甚至有人花100萬收購也買不到?！?/br>
    這個方贏聽說了，魯洋那個傻孩子，什么蠢事都做得出來，真為他的爸爸mama捏把汗。

    之后，因為方旭對國外的情況不了解，方贏說起A市喵居二部的事，越聊越覺得方旭的點子很新穎。

    機會難得，不如來一把趕鴨子上架？

    爸怎么還不回來？見方旭要起身，方贏按住了他的手，將一份材料從文件堆里抽出來。

    “這個交給你做，下月一號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