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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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青年有些茫然的看著他們家老師,不太明白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孫伯靈平日里在衛霽那里待的比這里多,景監知道他這習慣,所以直接就帶人去了隔壁。 衛鞅今天才到櫟陽,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下意識以為隔壁是他們家師兄的住處,這里是他們家老師的住處,倆人是分開住。 方才那個院子除了師兄就只有兩個少年人,難道他們之中有一個是他的小師弟? 而且小師弟就小師弟,為什么說是未來的小師弟,難道老師現在還沒能將人收入門下? 公輸矩看他們師徒二人有話要說,將東西收拾好便起身告辭,過兩天就該啟程了,他得趕緊收拾離開時要帶的東西。 王詡老爺子笑瞇瞇看著他離開,然后回頭看著徒弟問道,“被你師兄打亂計劃的感覺如何?” 不說還好,一提起這件事情衛鞅的臉色就又不好看了,只是想到孫伯靈如今雙腿俱廢,他想生氣也氣不起來,“老師,孫師兄和龐師兄之間……” “無論如何都是他們之間的事情,與你我無關,切莫插手?!崩蠣斪拥吐晣@了一口氣,原本以他的打算,這幾個學生在出師后便與他再無關系,能活成什么樣便是什么樣,不會礙著他分毫。 可偏偏孫伯靈被龐涓害了之后又被救回了衛國,怎么說也是教了那么多年的徒弟,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就此頹廢下去。 雖然后來發現那小子和頹廢沒一點兒關系,但是已經將人接到身邊了,在那小子的撒潑打滾之下還能再把人趕走不成? “老師,您都已經來秦國了,不插手可能嗎?”衛鞅肅著臉看著他們家老師,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師兄入秦,鞅亦在秦國,只要秦國強大,與魏國相爭無可避免,以后并非是孫師兄和龐師兄二人私仇那么簡單?!?/br> 老爺子捏著拳頭走過來,看著一板一眼的徒弟氣的三尸神暴跳,“你小子怎么就聽不懂老夫的話呢?老夫都和你們一起入秦了,這態度還不明顯嗎?不會說話就別回來,如果哪天老夫沒氣兒了,肯定都是被你小子給氣的?!?/br> 衛鞅摸了摸鼻子,“您這話以前都是對孫師兄說的,要不我現在把孫師兄喊過來?” 老爺子:?。?! 老夫要把你們這些不孝徒弟趕出師門?。?! 可憐他這么大歲數,費心教出來的徒弟一個比一個不讓人省心,龐涓和孫伯靈也就算了,畢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可這小子出門幾年,再見面怎么會是這么一副德行? 老夫慘吶?。?! 老爺子一手捂著心口,另一只手顫抖著看著氣死人不償命的徒弟,抖了好一會兒最終什么也沒說,一甩袖子直接扭頭出門。 還是未來的小徒弟貼心,不光會做好吃的,性子也溫和,比他現在這幾個徒弟省心多了,就是有一點不好,現在還不是他徒弟。 想他鬼谷子的名聲傳遍列國,早幾十年便已經打出了名聲,究竟還有哪里不夠做他的老師呢?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老爺子原本只是想想,被拒絕后非但沒將心思消下去,收徒的欲望反而更強烈了。 他一天去問一次,總有一天趕上小徒弟迷糊的時候就成功了。 * 一墻相隔,另一邊。 孫大軍師還在抱著樹干痛哭,嘗過松花蛋的味道后再讓他喝苦菜湯,便是吃過龍肝鳳膽然后再往嘴里塞泥巴,不!人!道!??! 公子!公子您回頭看看!伯靈對您是真~心~噠~ “松花~可憐的松花~你可能聽到伯靈的呼喚~” 景監蹲在旁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就差捧著把瓜子嗑著了,娃娃臉青年扯著嗓子喊了半天,發現他們公子沒有半點反應,依舊鐵石心腸不將苦菜湯從晚飯中撤出去,再哭起來就真情實感多了。 眼看著這人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景監拍著衣服起來,拉著路過的小乙擠眉弄眼問道,“小甲,軍師是看上個名叫松花的姑娘了嗎?” “那姑娘青面獠牙長的實在太磕磣,所以公子不愿意?!毙∫疑酚衅涫碌幕亓艘痪?,然后揮了揮拳頭磨牙道,“景監將軍,我是小乙,求您別再喊錯了?!?/br> 他和小甲明明一點兒也不像,怎么這人一來就喊他小甲呢? “差不多差不多,等明兒公子再收個小丙小丁就能記住了?!本氨O笑了兩聲將話岔過去,然后繼續好奇的問道,“據我所知,附近并沒有名為松花的女子,難不成此女是山中精怪,所以才讓軍師如此神魂顛倒?” 小甲去酒肆和活計說晚上多送些苦菜,然后拎著幾壇酒水回來,聽見這倆人說話故作驚訝說道,“景監將軍好思量,那松花可不就是個精怪,不然為何長的那般嚇人也依舊能讓孫先生念念不忘?” 小乙很給面子的一拍大腿站起來,看了一眼抱著樹失魂落魄的娃娃臉青年然后說道,“將軍可知那松花如何長相,青面獠牙體壯如磐,眼睛里似乎冒著血光,更嚇人的是她那眼睛還是綠色的,我和小甲見到之后嚇的要命,偏偏孫先生喜歡的不行,您說奇怪不奇怪?” 景監只是隨意說兩句玩笑話,被這倆小子一說背后很快冒出了一股兒涼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櫟陽城乃秦公所在之處,哪兒來的精怪敢在此造次?” 小甲小乙對視一眼,無聲笑了一會兒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說道,“也是,有我家公子在這兒,精怪也得自覺形穢不敢進門?!?/br> 景監跟著點頭,想著今天的活兒已經干完,衛鞅也已經送過來,就是住處還沒有安排,“你們倆忙吧,我去問問鞅兄接下來想要住在何處?!?/br> 名為松花的精怪,難不成是松樹有靈生出神智? 可松樹那般挺拔,就算化形也應該是曼妙的女子或者是公子霽那般朗月清風的俊俏少年,怎么也不該是青面獠牙簡直能嚇死個人啊。 世上之大無奇不有,他果然還是見識太少了。 景監搓著胳膊出去,只覺得看什么都不對勁,孫伯靈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看著那人疑神疑鬼走出院門,嘴角抽搐兩下然后難以置信的問道,“他真信了?” 小甲捏著下巴沉思片刻,然后慎重的點了點頭,“很有可能?!?/br> 孫伯靈:…… 這怕不是個憨憨。 娃娃臉青年感嘆完畢,看著不遠處豐神俊朗宛若謫仙的少年人繼續哭喊,“公子,伯靈之誠心即將感動上蒼,讓松花生出靈智下凡陪伴伯靈左右,您當真如此狠心,要將我二人隔在兩邊?” 衛霽從晾曬藥材的架子上挑出些黃連,對著太陽看了一會兒然后說道,“品相上好的黃連,正適合去火解毒?!?/br> 孫伯靈:?。?! “公子!不要?。。?!” 娃娃臉青年神情恍惚的看著少年熱將藥材收好送進廚房,覺得自己只剩下了半條命茍活于世。 日子已經這么苦,為什么還要這么對待他,松~花~啊~~ * 王詡老爺子被徒弟氣的不行,出門就要尋些好吃的平復心情,前些天吃過的紅糖糍粑就很不錯,就是秦國沒有柘枝,紅糖難熬了些。 還好秦楚兩國離的進,這兩個國家對中原來說都屬于偏遠之地,同為偏遠之地,通商這種事情略微頻繁些也說得過去。 這個點兒酒肆應該無事,廚子應該有時間給他做些糯米糍粑,沒有紅糖也不礙事兒,他老爺子很容易滿足,有的吃就行。 景監從院中出來,看到老爺子出門趕緊迎了上去,“鬼谷先生,鞅兄可還在府上?” “景監將軍啊?!崩蠣斪油O履_步,看著快步走來的秦國漢子捋著胡子,“那小子還在院兒里,景監將軍找他有事?” “的確有些事情?!本氨O在老爺子面前沒有什么隱瞞,直接就將事情說了出來,衛鞅今天才到櫟陽,住處還沒有定下來,如果要在櫟陽長住就得置辦府邸,不能隨便將就。 老爺子瞇了瞇眼睛,看著旁邊空著的幾個小院兒,再看看自家院兒里空下來的西間,指尖力道一大竟是拽下來幾根胡子,“算了算了,你直接去尋他,愛住哪兒住哪兒,老夫管不了那么多?!?/br> 景監哦了一聲,剛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來什么,轉身追上老爺子委婉開口,“鬼谷先生,孫軍師如今似乎為情所困,你看是不是要去安慰一番?” 精怪什么的看看就好,不要太過真情實感,那松花姑娘長相如此嚇人,公子霽身體不好,萬一哪天被嚇著了怎么辦? 老爺子瞪大了眼睛,沒控制住又拽下來幾根胡子,甚至連聲音都變了調兒,“為情所困?孫伯靈?” 景監臉色發白的點了點頭,然后趕緊去找衛鞅商量正事兒去了,徒留王詡老爺子自己在風中凌亂。 出息了,實在是出息了,竟然還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為情所困的事情來,他又不是什么不講情理的人,為什么之前沒有聽見一點風聲? 孫伯靈那小子平日里就只在這兩個院子間行走,遠點兒的地方都沒去過,附近也沒什么姑娘,他哪兒來的機會為情所困? 該不會是…… 畜生啊畜生! 就算公子霽長的好性子好什么都好,他也不能起如此齷齪的心思!還在公子霽院兒里就表現了出來,這要是鬧開讓他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老爺子走路帶風走過來,看著坐在輪椅上靠著樹失魂落魄的徒弟氣不打一處來,“你小子,怎么盡會給老夫找事兒?” 娃娃臉青年眨了眨眼睛,慢騰騰的看著他們家老師,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老師方才遇到景監將軍了?” 老爺子臉色一沉,“你還好意思說?” 孫伯靈:我有什么不好意思? 景監自個兒被兩個小家伙給騙著了,就算要不好意思也是景監,和他孫伯靈有什么關系? 衛霽和小甲小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好戲,等孫大軍師被教訓的蔫兒的不行然后才讓小甲去取一個松花蛋剝開給老爺子送去,“先生,這便是令孫先生魂不守舍的松花?!?/br> 一不小心想多了的鬼谷先生:原來只是顆蛋! 娃娃臉青年看到心心念念的松花蛋后瞬間精神,看著他們家老師大義凜然的說道,“老師,此物形狀可怖,不知內里是否有毒,讓伯靈先為您試毒?!?/br> 自家徒弟是什么樣子王詡老爺子再清楚不過了,一看他這反應就知道這顆名叫松花的蛋肯定不簡單。 既然不簡單,肯定得自己吃,才不會便宜這臭小子。 老爺子閉上眼睛再色彩斑斕的蛋上咬了一口,感受到口中嫩滑的滋味后猛的睜開了眼睛,清涼爽口,滋味甚好,難怪這小子想…… 等等,這小子見著好吃的竟然沒想到老師而是吃獨食? 過分! 衛霽看著老爺子的臉色變幻不停,憑著這些天的相處很容易就猜出他在想什么,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脾氣越像小孩兒,就算是才智驚天動地的鬼谷先生也難以逃脫這個規律。 “先生,咱們今天晚上吃松花蛋配大米飯,然后再加些酸果子爽口,孫先生今天火氣太重,就喝些苦菜湯去火降燥吧?!?/br> 老爺子心情大好,搖頭晃腦高興道,“如此甚好、甚好?!?/br> 孫大軍師看著他們家老師非但不幫著他反而還幸災樂禍,一時間悲從心來扭過頭繼續抱著樹干哭喊,“松~花~啊~~” 他這日子怎么就這么難? 衛霽只當聽不見他的魔音灌耳,想起來公輸矩過幾天就要離開櫟陽,于是讓小甲包了些完整沒有磕著碰著的蛋給他送去。 松花蛋能保存的時間長,正好適合路上吃,話說回來,查看地形地勢不像他們之前趕路那般閑適,公輸先生應該不會在吃食上浪費時間,得想辦法給他準備些速食品。 怎么著也是他帶來的大師,不能在吃食上委屈了。 公子虔之前送過來不少面來抵那些被他帶走的饅頭,最容易吃飽又吃好的非方便面莫屬,今天來不及了,明天便在院子里支口鍋炸方便面吧。 晚餐不需要太麻煩的東西,小乙自己就能全部搞定,孫大軍師抱著比他臉還大的陶碗,看著里面的苦菜疙瘩只想落淚。 他不想和疙瘩湯,更不想喝苦菜疙瘩湯。 旁邊的食案上,切好的松花蛋配著rou醬,還有大碗的白米飯,只看上去就讓人口水直流,如果所有人都和他一樣和苦菜湯也就罷了,可偏偏其他人都在吃好吃的,就他自己是難吃的苦菜疙瘩湯。 長記性了,這次真的長記性了,他這張嘴怎么就那么會惹事兒呢,招惹誰也不能招惹公子霽,以后再亂說就自己撞樹。 嘴巴招來的禍事全身跟著受罪,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房間很是寬敞,放五六張食案完全沒有問題,景監既然來了就不會在吃飯之前離開,衛鞅是客,也理應留下一起用飯,而且現在這情況是,他不留下就只能餓著,因為王詡老爺子和孫大軍師沒有單獨開伙。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這里總能將人聚的差不多,熱熱鬧鬧的也挺好。 景監和衛鞅過來后各自做好,衛鞅第一次見到衛霽,聽到他的身份后驚訝不已,同為衛國公族子弟心中不自覺的升起一股親近感。 雖然血脈已經離的很遠,但怎么說也是一脈相承,老師先前說的未來的小師弟就在隔壁,想來便是這位了。 景監在這里蹭了不少次飯,這位有家有室,每次走時都央著廚子將做菜的法子交給他然后回家自己做,只是今天,這人的反應實在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