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
未盡的言辭尚未出口就消失在唇畔,許久之后,段銘承才意猶未盡的放開了那雙柔嫩的唇/瓣。 眼看又一記親吻即將落下,紀清歌慌忙轉開臉,囁嚅了一瞬才道:“還……還沒喝合巹酒?!?/br> 段銘承頓住動作,深吸口氣,就在少女輕呼中一把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這才邁步走向了擺著鎏金鴛鴦壺的八仙桌。 “段大哥……”紀清歌渾身都覺得不自在,奈何段銘承這一次卻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手,直到自己落了座,單臂環著她的腰身,這才將酒盞遞到她的手邊,紀清歌無奈,只能乖乖的接了。 酒液剛剛入喉,尚還來不及感到辛辣的味道,灼熱的唇齒就又一次覆蓋了上來。 少女口中本就甜蜜的味道摻雜了酒液的醇香,就如同一絲明亮的火線,瞬間就點燃了男子心中本就已經按捺不住的欲望。 “段大哥!” 段銘承都沒記住自己是怎么回到床榻的,當他終于被紀清歌緊張到發顫的音色喚回了些許理智的時候才驚覺,正在拉扯嫁衣的雙手頓時就放松了力道。 ……他的小姑娘這是第一次,他再怎么也應該輕輕的才是。 紀清歌此時已經衣衫半褪,在火紅嫁衣的映襯之下,逐漸裸|露的肌膚更是顯得柔白細膩,段銘承有意克制著自己,但紀清歌依舊有著不正常的緊|繃。 “清歌,放松?!倍毋懗心托牡娜崧暫鍎竦溃骸胺泡p松,我們是夫妻?!?/br> “我……我……”紀清歌閉上眼:“我知道?!?/br> 是夫妻,不是敵人,段大哥在做的事是她身為妻子應該盡到的義務,所以,她…… ……不能做出敵對的舉動。 更不能動手打人! 心中一遍遍的反復告誡著自己,但實際上她的身體依舊放松不下來,仿佛越是想要竭力放松就越是適得其反一般,閉上眼的黑暗中,耳邊回蕩的是自己急促的心跳。 紀清歌異樣的緊張段銘承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只是這一份有些過度的緊張,究竟是來自于身為女子首次床笫之事會有的忐忑,還是來自于其他,段銘承卻無從分辨。 “放松,清歌?!倍毋懗斜M可能的讓自己的動作溫柔而又緩慢,如同交|頸的天鵝,每一次碰觸都如同羽毛般輕柔的拂過少女的肌膚。 潔白的羽毛輕輕叩響緊閉的門扉,紀清歌全身猛然就是一抖,段銘承連忙頓住動作:“別怕,放松?!?/br> “我……好……”紀清歌緊閉著眼,強迫自己按照心法一點點的吸氣呼氣,盡量將有關前世的所有雜念都摒除在腦海之外。 然而她所有的努力,都在來訪者邁入門扉的一瞬間就破了功。 瞬間涌上心頭的不適讓紀清歌差一點就使出一個肘擊,全憑了心底反復默念的自我告誡才硬生生忍住了動作,微微有些抬起的手臂再一次落下,重新恢復成了緊張的抗拒姿態。 紀清歌不好受,段銘承同樣也不好受,這一份緊張不論他如何小心和克制似乎都消除不了,過度的緊張造成的緊|繃已經讓她整個人都在輕|顫,那是難以自控的肌rou痙/攣。 段銘承停下動作,而此刻的紀清歌已經連雪白的腰窩處的軟|rou都在不停的發抖,雙手更是在胸前收緊成握拳的姿勢。 ——這是防御的姿態。 只有在潛意識中感受到威脅,身體本能就會采取類似的姿態來進行自我保護。 “清歌?!倍毋懗杏行┎唤獾淖阶∷恢蝗^用力掰開,赫然入目的就是掌心一排鮮紅的指甲印。 再用力幾分的話,就肯定要刺破掌心。 段銘承連忙又去掰開她另一只攥得死死的拳頭:“清歌,不要怕,放松,別弄傷自己?!?/br> “不要怕,放松,很疼么?” 段銘承不明白,他已經盡力在減緩自己的力道,為什么她仍舊會這般抗拒? 還是說女子初次真的會如此疼痛? “我……我沒事?!奔o清歌依舊緊閉著雙眼,口中說著沒事,但出口的話音都發顫:“我不疼,我沒事?!?/br> 她只是……在武者本能之下,想要出手反擊罷了。 段銘承頓住許久,有賴于大婚之前用花露沐浴過的緣故,少女烏黑柔順的發絲和雪白柔軟的肌膚每一寸都馨香氤氳,心底的渴望如同潮水,一波又一波的沖刷著他的腦海。 如今對于段銘承來說,箭在弦上,他完全可以憑著自己心意向下繼續。 就如同世人公認的那般——夫妻周禮,天理人倫。 作為妻子,本身就不應該拒絕,也沒權利拒絕。 最終,段銘承深吸了口氣,盡量緩慢的抽身退離。 察覺到他的退離,紀清歌松了口氣之余下意識的睜了眼,映入眼簾的,是燭光照耀下略顯深色的肌膚,和埋藏在下面用力繃緊的肌rou。 男子眼中是無盡的暗云,源自于最原始的沖動和極端的理性克制碰撞在一起,墨色的眼瞳中清晰的倒映著紀清歌自己的面容,只一眼就讓她下意識的避開了眼神的直視。 “段大哥?” “嗯?!倍毋懗懈缴韺㈩^顱埋在少女柔美秀氣的頸窩,一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肩,良久,終于悶聲道:“不要緊,你還沒有準備好,清歌,我們可以再等等?!?/br> 段銘承很清楚自己可以強硬的行使丈夫的權利,但……這件事本身并不應該僅僅只是滿足單方面的需索。 夫妻之間,本應相濡以沫。 紀清歌愣住,甚至直到現在,她都依然能感受到附身在她身上的男子竭盡全力的掙扎,這是一場自己和自己的爭斗。 他想要她,但卻看出了她的抗拒,所以……他又一次在自己和她之間選擇了她。 紀清歌不是男子,她更是不清楚男女之間的房|事為什么會有人覺得歡愉,但舅母曾一再的耳提面命——這是夫妻之間再尋常不過的事。 可她卻不愿意。 不,不是她不愿意,是她的身體不愿意,盡管她一再的想說服自己,卻仍是很難控制身體的反應。 紀清歌對此有些惱火。 段銘承輕拍著懷中的姑娘:“沒事,嗯?許是我急躁了,我們再等……” 一語未完,紀清歌推開他的手臂翻身就爬了起來。 她突兀的舉動讓段銘承一怔,眼睜睜看著他的王妃赤著腳跳下床,隨著她的動作,漆黑的長發柔順飄搖的覆蓋在雪白的脊背上。 紀清歌跳下床直奔八仙桌,借著燭光,一把抄起盛著合巹酒的鎏金酒壺。 “清歌!” 段銘承根本沒來及阻止,就眼看著紀清歌連酒杯都不用,無比豪邁的檀口對著壺嘴,一口氣就飲干了里邊還足有八分滿的酒漿。 紀清歌突兀的舉動看得靖王殿下根本摸不著頭腦,看她幾乎是酒剛入腹就有些搖晃了起來,連忙也起了身。 “清歌,你做什……” 話未說完,就見原本立在桌前的姑娘將酒壺往桌上重重一放,轉身瞪了他一眼,氣勢洶洶的就沖他走了過來。 這一壺合巹酒其實并不是烈酒,卻也并不寡淡,紀清歌本就酒量不行,此時又是空腹,偏偏她又飲得急,一口氣喝光了幾乎一整壺,于是就在酒液入喉的瞬間就感覺熱意涌上了頭頂,眼前燭光映襯下的事物頓時就模糊了輪廓。 空腹飲酒醉得最快,邁步的時候已經有些踉蹌,雪白的赤足踩在暗色的地板上,每一步都是驚心動魄的瀲滟。 此時紀清歌酒意已經上頭,她完全不知道如今這紅燭映照之下自己看起來是什么樣子。 如雪的肌膚被燭光鍍上了暖色的光暈,如瀑的青絲垂在肩上,經過適才的一番糾葛,如今略有幾分凌亂之意,鴉色的長發被薄汗微微浸|潤成絡,在瑩白如玉的肌膚上描繪出不規則的誘人形狀,段銘承原本剛剛有些平復了的欲|望剎那間就再一次噴涌而出,叫囂著沖入了腦海。 他立在床前還沒來及邁步,紀清歌已是幾步就來到了他面前。 紀清歌已經十七歲,胸前的飽|滿雪白瑩潤,如同在月色中乍然綻放的優曇,櫻珠在垂落的青絲下若隱若現,纖細的腰|肢隨著步伐自然而然的輕輕擺動出美好的韻律,雙頰被酒氣催得艷如桃李,但雙眸中卻寫滿了孤注一擲的決心。 就是看起來頗有幾分殺氣騰騰的…… 她這樣的神情段銘承從未見過,驚訝之余就連反應都慢了半拍,尚未回神,少女的馨香中摻雜著醇香的酒氣就已經撲面而來。 紀清歌雖然比未及笄的時候又長高了些許,但站在段銘承面前的時候仍是顯得嬌小,雙手攀住男子的肩頸,也依然還是有著差距,她仰頭盯了面前的男子一瞬,似乎發現了這個身高上的劣勢,忿忿的哼了一聲,攀住肩頸的兩手一個用力,毫不客氣的一把就將靖王殿下給推了一退。 段銘承身后就是龍鳳床,根本沒有退步的余地,面對紀清歌隱約暗含了攻擊意味的舉動,他仍是下意識就選擇了退讓,后果就是后退不成,直接坐回了床榻。 “清……” 紀清歌如此的舉動十分出乎了靖王殿下的意料,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小姑娘不管不顧的跑去一口氣灌了一壺酒之后就整個人氣質大變,她……應該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吧? 腦中想法尚未想完,面前的姑娘已是附身惡狠狠的一口就啃了過來。 這一親吻的舉動因為始作俑者的生澀動作而顯得并不纏/綿,但被動接受的人卻很快就有了回應,笨拙的開頭漸漸趨于了真正包含|著情意的一吻,當兩人終于唇齒分離的時候,紀清歌深吸了口氣,下意識的抿了抿紅|潤的唇|瓣。 ……瞧,這也沒那么難。 腦中的意識一掠而過,打了個旋兒,隨即就淹沒在了翻涌的醉意中。 紀清歌有些迷離的瞇著眼瞳,回憶了一下那本小冊子里的姿勢,雙手用力按著半仰在榻上的男子胸膛不準他亂動,自己則干脆利落的一個抬腿就跨了上去。 “清歌,你……”她的舉動讓靖王殿下猛地吸了口氣,再開口時連音色都因為極端隱忍而沙啞低沉:“……小心傷到自己?!?/br> 紀清歌被她自己毫無章法的舉動給搞得全身都僵住,柔白細膩的肌膚上冷汗一層層的冒了出來,段銘承連忙扶住她的腰/肢小心的想往上抬,他的舉動卻只換來紀清歌氣憤的一瞥,段銘承哭笑不得,他扶著她腰身的雙手能清晰感受到掌下細膩柔/滑的肌膚正因為過度緊繃而產生的微弱顫抖,但即便如此,紀清歌卻仍是執拗的不肯起身。 ——舅母說過,夫妻之間要的是彼此幫扶和體諒,她……她總不能每一次都看著段大哥退讓。 她總要自己也做些什么才行。 此時兩人身形如同凝固一般,紀清歌為了緩解不適,一動都不敢動,而段銘承更不敢動,雖然此時他連身體都漲得有些發疼,心底的沖動更是一遍遍的叫囂著,但光是看紀清歌咬著下唇一臉冷汗,他都不想弄傷自己心愛的姑娘。 “清歌,慢慢來,張口,深呼吸?!?/br> 隨著時間逐漸拉長,紀清歌體內的不適感終于漸漸回落,臻首微垂,入眼的是她自己垂落的長發,蜿蜒旖旎的鋪在男子寬闊結實的胸膛上,長長的發尾順著胸膛滑落到床榻,和段銘承自己的發絲糾纏得難解難分。 “舅母說,這是人倫?!奔o清歌咬著牙說道。 段銘承并不接口,一瞬不瞬望著她的眼中卻溢滿了寵溺和縱容。 “所以……所以?!奔o清歌深吸口氣:“我可以的!” 話音甫落,紀清歌猛地附身,再一次吻上了男子的雙/唇。 醉意深沉的紀清歌自己并不能很好的分析出此時她舉動的含義,但卻并不妨礙這一次全權由她作為主導者的房|事確實與之前的感受不同。 這一次,她是掌握了主動權的那個。 不再是被動的接受,有效的降低了由此產生的反感和排斥。 沒有人在用隱含了侵略的姿態來要求她順從。 此時此刻,正在做出侵略舉動的人,是她自己。 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她可以任由心意,任何時候都可以停止動作。 這樣的認知無疑是減弱受到威脅后本能產生的抗拒的最好的舉措。 己方徹底的主動權,以及對方近乎無底線的包容。 心底微弱的抗拒之意仍在,紀清歌索性將它盡數轉化成有意識的主動行為。 果然,這樣很有效。 不知是不是她的神情和身體反應太過誠實的緣故,段銘承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靖王殿下唯一做出的動作就是抬手環住了少女的肩背,觸手的是軟緞一般的青絲和柔/膩絲滑的肌膚,他忍著自己所有的欲望輕輕拍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