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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萱得意的站了過來。 她話音落地,議論紛紛的眾人似乎也明白過來,再看看兩幅畫,逐漸贊同了她的說法。確實,仔細看,陸平遠的那副畫從質感到樣式都更像古畫,于是無不搖頭嘆息,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榮平。 陸平遠安慰榮平兩句,就要收起自己的畫,榮平卻道:“且慢?!?/br> 她把陸平遠的畫舉起來迎著日光仔細看了看,忽然道:“陸公子,你覺不覺得你這幅畫跟正常的畫裱法不太一樣?” 陸平遠聞言走過來細觀,問:“哪里不一樣……唉,似乎是有點不同” 他們兩人站的一排,距離又近,蘇萱瞧了十分礙眼?!澳憧刹灰约耗昧思儇洸怀姓J,反賴陸公子?!?/br> 榮平卻不理會她,而是皺著眉頭,仿佛在思索什么,繼而撫掌道:“我明白了,這兩幅畫都是真的?!?/br> “什么叫都是真的?!眾所周知,角度不同,狀態不同,時機不同,哪怕是同一個畫家也不可能畫出兩幅一模一樣的山水圖來,榮平你連撒謊都不會了嗎?” 榮平卻道:“蘇小姐,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裝裱行業熟練的師傅都懂,古畫要保存的好,墨料中會放冰片麝香之類,又防蟲咬又留色久。但墨料持久恒深的著色也會給人可趁之機,在裝裱時,利用宣紙的特性,將畫心揭去一層,變成兩張,再用舊紙舊綾精裱,這樣就能造出兩幅一模一樣的真畫來?!?/br> “傳說中手藝最高妙的大師能“一畫九揭”,因為大筆寫意畫所用的“夾宣”本就是多層加厚的。當然,畫家作畫用夾宣的本意肯定不是為了讓人揭,而是為了方便以后修整,因為他們相信自己的作品會有恒久的生命力。宣紙吸水性好,平整性佳,韌性足夠,若是年久老化便可以揭開。這幅畫也是如此?!?/br> 榮平示意大家看她手指的部位,“原本的畫紙基底上有幾層“命紙”,優秀的書法家能“力透紙背”,優秀的畫家自然也是如此,他涂畫時墨跡滲入下面的宣紙,裝裱師便可揭去一層,做出兩幅真畫”。 榮平一番解說,大家恍然大悟,雖覺有些離奇,但仔細看還真是那么回事。 “陸公子的畫應該就是被揭去的第一層,榮姑娘的是第二層,因為大潑墨容易滲透,而淡墨和工筆卻不行,所以榮姑娘這幅畫上便出現了所謂“留白”?!?/br> 長慶王笑著發了話,大家紛紛贊同。 蘇萱一看急了,怎么榮平隨便說了一通,大家就信了?!瓣懝?,這是你獨一無二的家傳之寶,你倒是說話呀!” 陸平遠卻看著榮平,眸中驚艷之色擋都擋不住。他家祖上就是有名的裱畫師,當年有人拿來這幅畫修補翻新,因為上頭一層有些受潮索性揭去。因為陸家手藝高明,揭去之后,還保留了原貌,于是重新洗過補全,留以傳家。 傳家之寶的本意也不是這幅畫有多珍貴,而是祖宗的手藝足以為傲。只是這么多年過去,子孫都忘了由來,今日被榮平一點,他才想起來。 “榮姑娘果然見識不凡,穎悟過人?!?/br> 陸平遠的贊美真心實意。 榮平輕輕一笑,抬手致敬:“也多謝陸公子讓我開了眼,我原本還以為揭畫都是故事,今兒才算見識了?!?/br> 眾人一聽都哈哈大笑,連長慶王都笑起來?!疤煜轮鬅o奇不有,這個壽宴我還沒白做?!?/br> 和樂融融的氣氛中,蘇萱勉強笑了笑,心里卻又惱又恨,榮平這假仙女倒有幾分歪才,瞎貓撞著死耗子,還真給她碰上了。 榮平脊背一層薄汗此刻才消掉,心中不由感嘆好險。今日之事,若真出了紕漏,哪怕長慶王寬宏不怪罪,榮家的臉面體面也別要了。 她此刻才松了口氣,看了陸平遠這個美男子兩眼。早聽說他俊秀絕倫,神韻瀟灑,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這幅身體有些嬌弱,緊張之后放松下來,便覺得有些頭暈腿軟心口發悶。榮平給長慶王打了招呼,便起身告辭,臨別時卻發現意外一幕。 蘇萱大小姐正癡癡的看著陸平遠,臉蛋微紅,目光如醉。她的丫鬟正悄悄拉她的袖子,示意她收斂——喜歡一個人眼神是擋不住的…… 榮平豁然明悟:是了,難怪蘇萱要針對我,原來她喜歡陸平遠,所以惱我跌了她面子。 奇怪,那你就抓陸平遠就行了,對付我干嘛。榮平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出結論,大約她腦子被狗吃了。 蘇萱回到府里就氣的摔了杯子,她特意尋了陸平遠過來試圖引起他的注意,沒想到他卻跟前世一樣喜歡上榮平了,不,是比前世更喜歡!費盡心機卻為她人作了嫁衣,焉能不氣? 榮平那個惺惺作態的假仙女兒,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肯定樂開花了吧。 她一想榮平就恨得咬牙,再一想陸平遠又心跳加速,十分不舍。不行,不行,她得抓進行動了,不能給他二人感情升溫的機會。 蘇萱想了一想,腦海里冒出一個人來,陸平遠的授業恩師崔子千,這個博學大儒學問高深,乃是陸平遠最尊敬的人。但他年紀大了,沒熬過今天冬天,自己若是去問候照料,不僅可以接近陸平遠,還能讓他對自己另眼相看! 她說干就干,立即收拾好東西,前去書院。 榮府里,榮平正在調琴,她剛恢復了精神,就開始看著樂譜練習彈奏。半個下午練下來,雪白的指頭都紅腫了,她把手放在熱水里浸泡不由得嘆息了一聲。榮夫人跟外人的說辭都是“我們家平兒妙解音律,精通宮商,彈琴的時候鳥兒都會落下來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