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薇薇安有些恍惚，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真的找到那可惡的男人了？

    空落落的房間，自己又被撇下了嗎？

    咖啡和烤面包的香氣撲鼻而來。

    循著味道，薇薇安看到了那個沐浴在日光下的男人，他捧著一本書翻閱著，手邊是一杯香氣四溢的咖啡。

    她愣愣地看著他。

    這畫面感覺歲月靜好。

    這么些年的委屈卻一下涌了出來。

    [你怎么可以那么過分，當年怎么能那么撇下我！]薇薇安眼淚如斷線珍珠落下。

    [你不會想知道當年我是什么樣的。]他一開始根本無法動彈，但他個性堅韌，堅持復健，熬了幾年才恢復成現在這樣子，只是腿還是好不了。

    慶幸的是腿還沒有廢完，經過復健后雖有所恢復，但還是不能久站。

    身體的殘缺是一回事，最糟糕的是他當時的心理狀態。

    維克多的心態其實沒有自己表現出來那么平和。

    [你該慶幸當時我沒找你。]維克多回憶起自己當時的狀態，再次慶幸自己沒把她找來。

    [為什么……]她不明白，既然獲救了，為什么不來找她，也不讓她知道自己的消息。

    他明明說了，讓她等他回來，他確實還說了愛她的話。

    她記住了他臨走前說的那段話，卡夫卡寫給密倫娜的信。

    男人把對自己的愛比作刺在心上的刀。

    這句類似告白的話，這些年支撐著她，也折磨著她。

    薇薇安走近他。

    [Liebe  ist,  dass  Du  mir  das  Messer  bist,  mit  dem  ich  in  mir  wühle.]愛是，抵在我心間的一把刀。

    這男人才是自己心中那把刀。

    維克多沒想到這句類似告白的話她會記得，當時他可是用別的話糊弄過去了。

    [唔。]男人拉下女孩的腦袋，吻住了她的唇，狠狠探入，激烈交纏，咬破了她的紅唇。

    女孩露出癡迷恍惚的表情。

    [別這樣，你這樣的表情會讓我想……毀了你。]既然愛他，那就陪著他一同淪陷。

    薇薇安渾身一顫，竟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挖了你的眼可好？]維克多粗糲的手指磨蹭她的粉頰，低啞的嗓音好像在說著：天氣真好，一起散步吧之類的話語。

    維克多瞇起眼，開始想像那會是多么美好的畫面。

    把她致殘，讓同樣殘缺的她陪在自己身邊，或挖了她的眼、或斷了她的手、砍了她的腿。

    這些陰暗的念頭這些年不是沒有在心里出現過，自己可不是什么風光月霽的君子，而是手段狠厲的黑幫教父，比這還血腥的事也不是沒有做過。

    一開始他給慘死街頭的父親報復時，他手段可是血腥殘暴得很，那一會兒就成功鎮嚇住那群不安分的老家伙。

    可后來自己手段越來越溫和，這才導致了那些人的背叛。

    維克多獲救后發現自己半身不遂了，其實經歷過一段心理變化。

    剛開始那段時間他心態失控，異常暴虐，手段殘忍的把參與的人一個個報復回去，掀起了腥風血雨。

    也大大削弱了他們組織的力量，因此現在迪米特里繼承的組織沒有以前那么龐大。

    [好！]薇薇安被他危險的眼神撩撥得心神蕩漾，覺得這樣的他魅力十足，自己的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間。

    就像小丑女哈莉·奎茵瘋狂迷戀小丑一樣，她也一樣迷戀他，瘋狂而卑微。

    如果這是留在他身邊的條件，沒了眼睛算什么，她愿意付出一切。

    維克多笑了，她還真該慶幸自己當時沒找到他，以他當時失衡的心態，絕對會剜了她的眼。

    [哈莉·奎茵？誰？]男人不解。

    年齡代溝啊，薇薇安給他稍微解釋了一下DC的世界。

    [那你是說，我是那一頭綠毛的小丑？]當維克多弄明白薇薇安所謂的小丑女時，挑眉問的第一個問題。

    [是。]薇薇安笑了，她得把所有超級英雄的電影找出來，給他慢慢科普。

    看了不少超級英雄電影后。

    [我可以選擇這個……蝙蝠俠嗎？]電影里的布魯斯.韋恩有錢有貌，樣貌氣質什么的和他挺像的，還跛腳。

    [不行！]她自詡小丑女，他怎么可以是敵人。

    [真的不行？]所以，他只能是這個壞人？可自己怎么看也不像這個反社會人格??！

    [對，不行！你知道，小丑女生平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嗎？]原本活在陽光下的女人為了愛墜落黑暗的深淵。

    原本屬于社會精英的心理學家，為了得到小丑的認可，干盡壞事。

    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