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海棠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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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里掛著的寒山晚釣圖是贗品,而倘若真跡還在瑞王府上,那么這密室則極有可能成為藏寶之地。但如今容珣被他反手關了進去,她又實在不知那香囊能迷倒他多久,猶豫片刻后,明溦撿起容珣掉落的短刀,推開書房的門。 席間已不復方才歡快,原來就在容家對皇城動手的時候,另一支輕騎也朝著夜色中的瑞王府而來。如今席間賓客被扣住大半,雙方暫未交手,但僵持歸僵持,誰都不知接下來的獵刀將向誰而去。 畢竟容家主事者容珣,當朝皇長孫傅琛與今日夜宴的苦主都被圈在了同一間宅子里。 書房小院的守衛不多,人都還在席間交鋒,明溦貼著冷墻未行幾步,忽而一只大手將她捉到了墻角陰影處。那人蒙著她的嘴,湊到她的耳邊道:“師父,是我,別出聲?!彼捏w溫太熱,也不知是因酒氣或是其他緣故,他從后方環著明溦的腰,一手蒙住她的嘴。這般曖昧的姿勢讓她極其不適,而他身上男子的氣息更令她心生怪異與搖曳。 ……傅琛是她的徒弟! 明溦果然不再掙扎,冷冷任他環著,而他摟著她的手堅硬如鐵,絲毫沒有想要將她放開的意思。 “容家在席間安插下了探子,禁軍也正往這邊趕。而今形式太亂,誰都不知誰站在哪一邊,師父莫要出聲,我們再等等?!?/br> 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耳朵上,明溦縮了縮脖子,抓著傅琛的手卻不由握得更緊。 “容珣被鎖在了書房?!砰_我?!?/br> 傅琛乖乖將她松開,明溦轉過身,冷聲道:“傅星馳還在席間?” 他看著她,一言不發,灼然的眼神讓明溦心驚。她張口還待再辯別,傅琛撈過她的后頸,瘋了一般吻上她的嘴唇。他的舌頭撬開她的齒縫,狂風急雨,攻城略地,明溦嗚咽掙扎,傅琛扣住她的手臂將她逼到了墻角更深的陰影之中。他一手把著她的后頸,另一手扯下了她的襦裙,齊胸的束帶不禁他大力拉扯,明溦的左乳露了出來。 “唔……你放……!” 他將她反推到墻邊,舌頭舔上她的上顎,搔刮得她渾身顫栗。即便在歡好之時明溦也不喜歡與人接吻,少有的幾次也是情到濃時或是不得不為。但這般直白,坦誠而富有侵略性的吻來來自于一個年輕人,她的弟子,明溦一念至此,拼了命地掙扎起來。 “噓……師父,別動?!?/br> 他扣著她的手腕將她逼到墻上。傅琛已高她不少,而屬于男子的力道又讓她一時無措,她的左乳暴露在空氣里,rutou漸漸挺了起來。傅琛的身子緊緊貼著她的,他胯間那硬熱都昭彰的東西正隔著衣服,直白地頂著她的大腿。 這孽徒究竟從什么時候開始……??? “師父?!彼﹃氖滞?,靜靜盯著她,他的體溫熾熱,屬于少年人的氣息純然未有掩飾。他的眼中有些許困頓又清亮如水,他如此露骨地看著她,像是要將明溦的臟透了的靈魂看穿。 “師父,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她回看著他,一時也不知自己看的是他或是他背后的一片雪色。二人在待霜閣的時間不長不短,卻足夠讓少年人長成參天大樹,而在她所看不到的地方,在暗角之中,傅琛的迷茫與情潮扭曲,滋長,相互擰絞,共生,最終反噬到了她的身上。 他撫上她的左乳輕輕揉弄。 “……放手!”明溦一巴掌扇得他偏過了臉。她怕他的心跡,她此時最不需要的就是傅琛那碧海丹青似的一片心。她推開他的肩,深深看了他一眼,回頭高呼道:“皇長孫殿下在此!來人??!來人吶!” 腳步聲如潮水般涌了過來。此時席間敵我不辯,容氏巴不得將傅琛與傅星馳一石二鳥,倘若傅琛落入容家探子的手中,后果如何,不用想即可知。明溦頭也不回,提起裙擺飛奔而去,樹影疏離,參差錯落,她將他親手推入了險境。 正如那時待霜閣大雪封山,她毫不猶豫將他一腳踢到了風雨欲來的京師一般。 明溦繞書房小院跑不下太遠,卻也不敢貿然回到席間。倘若傅星馳不在席間,而此時容家的探子又恨不得趁亂將他除之后快,那么他恐怕已將自己藏了起來。而明溦恰好又知道一個藏身之地離這里不遠。 她繞行過書房小院,穿過兩座假山綠竹,在一處墻根下發現了一塊木板。木板被泥土匆匆掩著,里頭透出微弱的光。她冷笑一聲,劈手將那木板生生拽起,果不其然,下頭是一個酒窖。 明溦順暗梯而下,酒窖里香氣四溢,燈火影影綽綽。她還未走幾步,忽見一個女子披頭散發朝她跑。原來那姑娘竟是瑞王妃。 女子見了她也如見了鬼,她將明溦往酒窖深處推了推,而后手腳并用,順著暗梯飛一般爬了上去。明溦大感困惑,看這情形怕不是酒窖里藏了個鬼。她還沒來得及拉住她,瑞王妃飛速爬了上去,咔地一聲,酒窖暗門落鎖。明溦竟被一個匪夷所思的人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反鎖在了瑞王府的酒窖里。 酒窖中的燈火暗了下來。明溦握緊匕首,小心上前,卻見酒窖一角縮著一個渾身濕透了的人影。那人的左手被一團麻繩捆著,繩結要松不松,而他金冠束發,衣衫華貴,渾身氣度與臟兮兮的地窖毫不相稱。瑞王傅星馳。 他怎么成了這幅樣子? 孤零零的燭火又亮了些,傅星馳抬眼,那緋紅而失智的目光讓她忙退到了墻邊。就在他抬眼的一瞬間,明溦看清了此人衣衫大敞,胸前水光淋淋,而那直挺挺的性器挺在空氣里,頂端部分正汩汩流著清液。他被喂了春藥,且還是經過千錘百煉的極品。 她又想到了落荒而逃的瑞王妃,一時恍然大悟。 方才席間生變,就在她被容珣挾持到書房的時候,傅星馳也當即反應過來。他本想同王妃尋個地方先行避難,但看他這幅樣子……該不會那本由他用來忽悠傅琛的春藥又被傅琛添了些料,七彎八拐又給始作俑者喝下去了吧? 依那小子性子,這事他絕對能干得出來。 明溦貼著墻小心朝傅星馳靠近。他此時神志不清,手腕上套著個松松的繩結,看這樣子,距他恢復神智還有些時候。明溦在傅星馳不遠處蹲了下來,敲了敲地面,道:“真正的寒山晚釣圖在何處?” 傅星馳抬起臉,氣吁吁盯著她,滿臉的苦大仇深而又欲求不滿讓明溦十分解氣。 “你書房里的暗門打開,里面的暗道通向什么地方?” 喘著粗氣的男人未曾回他,倒是酒窖一側的墻體悶悶響了響,像是有人在另一側錘墻。明溦訝然貼上那墻邊,也不出聲,那人又敲了敲墻,道:“誰在那邊?” 這是容珣的聲音。 明溦此時恨不能破口罵娘。誰又能夠想到,瑞王府的酒窖與書房暗室兩廂連同,中間僅僅只隔著一堵墻。 眼看墻的另一側一聲不響,容珣也反應了過來。能在這時候滿世界找上傅星馳的人若不是容家的暗探,那便只剩待霜閣的這位。他試探性敲了敲墻,道:“瑞王殿下可還安好?”而果不其然,那頭依舊一聲不響。 容珣放下心。 “云君……呵。果然是你?!?/br> 他此前被明溦坑了一遭,此時正咬牙切齒恨不能將她坑個百八十次。容珣被明溦反鎖在暗無天日的書房暗室關了不知多久,而今瑞王妃反鎖了酒窖木門,與他一墻之隔的明溦也難以脫身。當真是世殊時異,世事難料。 他閑閑背靠泥土墻幽幽道:“云君才來還不知道。方才我在這一頭聽了小半個時辰的春宮,瑞王殿下這藥真是猛??礃幼油蹂惺懿蛔?,又把你拉進來了?” 明溦也背靠土墻,努力不去招惹喘著粗氣的傅星馳,一時也不敢出聲。 但她紋絲不動卻不代表傅星馳也被剝奪了感知。從明溦潛到酒窖里的時候他便聞到了一股香氣。那是一種混合著后院女子香膏與凌冽酒香的氣味。他自小嗅覺敏銳,連空氣里微弱的濕度變化都能有所察覺,而今酒窖之中來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身帶香氣的女人。他抬起眼,虎視眈眈盯著她,尖銳的目光仿佛要將她剖開。 “云君,你可知他吃下的東西是什么?” 一墻之隔的容珣好容易抓了敵人的短處,正恨不能十八般地落井下石報仇雪恨。他頓了頓,朗聲道:“宮里流出來的東西,本名叫胭脂雪,雅致歸雅致,但那可是后宮嬪妃用來煉藥渣的。這般猛藥灌下去而沒有女人給她瀉火……云君,你若不去以身飼虎,瑞王殿下怕是活不過今晚壽宴?!?/br> 他太清楚明溦的打算,也太過明白她的弱點。無論她愿不愿意,但凡傅星馳的手上還有寒山晚釣圖的線索,她便斷不能讓他死在這里。 一陣窸窣聲過后,明溦走到傅星馳的面前。 他的眼睛紅得滲人,腿間性器粗長堅挺,即便是明溦這般嘗慣了男人滋味的,見之也有些喉頭發緊。而綁住他左手的繩索捆得并不牢固,也不知是他自己所為還是瑞王妃下的狠手。此人在朝中的風評雖爛,在女色一事上作風倒是板正,若非他與王妃情深甚篤,那便因著這人對紅顏毒物實在沒有興趣。 明溦撫上他的臉,左手摸上腰間短刀,輕聲道:“可還認得我?” 傅星馳狠狠盯著她,眼中除了滔天欲念外什么也沒有。明溦撫上他的性器,湊到他的耳邊,道:“寒山晚釣圖在不在書房暗室之中?” “……水,水……” 傅星馳此時已全然被欲望吞沒,他眼看著明溦胸前的一片肌膚,腦中只剩了想將她cao死的沖動。他右手握著她的手臂,腰部上下搖擺,熾熱的氣息與酒香味回蕩不絕,清澈的液體從他的頂端出口處流下,流了明溦一手。 “昔年究竟是誰……將寒山晚釣圖由待霜閣運送到了朝中?” 明溦話音剛落,眸中一凜,吹毛斷發,的匕首架上了傅星馳的脖子。 “說!” 傅星馳看了看脖上的刀,抬眼看了看她,眸中欲海如翻滾的波濤。匕首割破了他的脖子,傅星馳卻仿佛毫無察覺,不僅如此,他一面挺動著腰,右手順著明溦的手臂往上摸,至肩頭,鎖骨,胸前。明溦有一剎的猶豫,倘若當真由他死在這里,則寒山晚釣圖的下落成迷,而偌大京師落入容氏之手,再想謀何事都十分困難。 但倘若如容珣所說,為他解了這春藥…… 明溦暗瞥了一眼手中性器,一想鬼一樣逃出去的瑞王妃,喉頭也是發緊。 猛地,傅星馳抓了她握著匕首的右手。匕首橫滑過他的小臂,兩叁滴鮮血落了下來。這瘋子已失了理智,倘若再由二人共處一室……明溦一念至此,連退數步,本想著拴在他手臂上的繩索還能阻擋片刻。誰料窒澀的拉扯聲之后,繩索在傅星馳的手臂上烙下青紫痕跡。而傅星馳眼疾手快抓了明溦的一只腳,死命將他往自己一側拉。 窒響過后,繩索斷裂,傅星馳將明溦拉到他的身下。千鈞一發之際,她只來得及將匕首往遠處拋。此時不是京郊,她所面對的人也不是興頭上的蕭平野,二人的身體力量太過懸殊,倘若一著不慎,傅星馳能撿起那匕首捅死她。 裂帛之聲響起,明溦的長裙被他撕作兩半。容珣在那頭哈哈大笑,道:“你當那繩子有多牢?瑞王妃方才為了捆住他,險些被傅星馳cao死在酒窖里。云君倒是膽子不小,只是這絕品胭脂雪一旦下肚,不到殿下精盡人亡,你怕是出不去了?!?/br> 明溦此時恨不能將傅琛挖出來鞭尸解恨。 她到底為何吃多了要去提醒他這一遭?倘若由得傅琛飲下那一杯胭脂雪,自己也不至于…… 她的雙腿被傅星馳大大分開。即便明溦掙扎得再厲害,傅星馳平日習武,此時又欲念上頭,她的力量在成年男性的壓制性力量面前實在杯水車薪。明溦看著他直挺而粗大的性器頂上了她的小腹,覺得倘若由他折騰,自己怕是要見血。 “等……!” 傅星馳的膝蓋頂著她的rouxue,她的雙手被牢牢壓制,雙腿合也合不攏。傅星馳此時初聞女香,興奮異常,他照著明溦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唔……” 尖銳的痛感傳來,顯然已經見血。血珠劃過柔白的胸口軟rou,沾到了襦裙的繩結部分,緋色長裙的下半截被傅星馳撕開,裂口到了繩結出戛然而止。傅星馳拉下她胸口僅剩的薄布,明溦的rufang跳了出來。 傅星馳紅著眼,將她的兩只手腕扣在頭頂。他抬起她的腰,一入到底。 “嗯……!” 二人四目相對,未有前情,也算不上熟稔,只是兩個陌生人在酒香四溢的地窖里交媾,泄欲,原始而放蕩,骯臟而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