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上學校
瑞爾士開國時人數極少,漸漸地吸納了二百多年才成為現在的規模。單純的算人口密度,跟其他的國家依然不是很大,吸納人口依舊做為他的國策保留到了現在。陵恩四人便是這種情況下入了瑞爾士的境內,除了基本的調查外,全個過程并未受到過多盤查。 開國當初此地一遍荒蕪并沒有多少人愿意來此安家。來的多是一些逃難的人。還有便是被人買賣的奴隸人口。這些人有著一個共同點教養不足,素質不夠。 一個國家的國力,其實說的現在的人,以及‘前人’的累積。建國初的瑞爾士人才嚴重缺乏,當時,查爾士王子團隊中的智囊提出教化新住民的說法。經過一段時間努力后,收效甚微,那些人依然我行我素,不太服教管,這一度讓引入人口政策擱淺。 有個睿智的瑞爾士學者經過研究后,提出放棄對新住民的教化,改從他們的娃娃抓起。依次在人口聚集地建立學堂,聘請有學識的人教導適合入學的孩子。剛開始即便是免去了學費就學的人依然不多。后來便又規定到了年歲的孩子必須上學堂,甚至可以抵一些稅務。這才使打算在這定居的人決定送小孩入學堂進學。 底層的人就這樣,沒有太遠的目光,他們生活艱難,留著小孩一個理由便是要小孩出些勞力的。如今送去學堂便可以得些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學堂便是這樣一點一點建起來的,一段歲月累積后,學堂林立便成了瑞爾士的一個特點,甚至在僻遠的小漁鎮都有不錯的學堂。 現在的瑞爾士自然是把這些政策取消了,娃娃上學堂不再抵消稅務了,甚至上學堂還要交納學費了,雖然窮人只需要交很少的一部分。 情況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卻沒有改變家長送孩子去學堂的意愿,這便是瑞爾士教化成功的地方,轉變了人們對教育本身的看法。 神歷994年夏末快入秋,轉眼便到了入學的季節 清晨陵恩這天起得很早,天還亮便起床了,康紅姨此時正在幫著全家做著早餐,陵恩很乖巧的幫著紅姨生了個火,爐子沒碳時加點碳,只是才七歲的小孩子做事不利索,很快便把自己弄得一身黑。 康紅堤自然知道小陵恩的心思,覺得有點好笑卻也沒有多管。 吃完早飯,陵姆帶著小陵媛去了鋪子。家院便只有康紅堤和陵恩??导t堤從身上拿出一張紙交給陵恩。 “你確定要自己去報名嗎?”這張紙便是推薦表,是由村里長所寫。攜帶此表便可以到指定的學堂交了學費后入學。瑞爾士這些年不斷有人遷居入境,對于沒有滿三年的人是不會有真正的戶籍的,只有一個臨時的戶籍登記,這些人家的小孩要入學自然是要有信譽的人作保。 “之前不是說好了嗎?”陵恩說道,臉帶著疑問。不希望這個事情又有什么其他的變故,這也正是他一大早幫紅姨做事的緣由,因為他確實很想獨自一個人去學堂報名。 “教你說的身份可還記得嗎?”康紅堤說道,顯然對一個才七歲的小孩并不放心。 這里說的身份自然是編造出來的身份,一國皇子的身份太招人耳目,當初康淑真弄出金蟬脫殼之計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讓孩子們能夠脫離金國皇家的身份。因為當時的金國風雨飄搖。 “嗯,我記得”陵恩認真地說道 “那你能大致說一下嗎?”康紅堤繼續問題,這個問題她并非第一次問了。 “如果有人問我們的身世,我就說我們是來自金國南方的一個小漁鎮,因為在遭遇了超大臺風家園被毀了加上金國稅賦每年都有增加便來到了瑞爾士?!?/br> 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答案,因為當年的金國南方的一個小漁鎮確實遭遇了特大的臺風暴雨,可謂幾十年不遇。導致那幾個村落面目全非,金國那幾年的稅賦確實也是高于其他的年份。說謊的最高境界便是九分真,一分假,而這九分真是為那一分假服務的。 “還不錯,如果別人問你不太清楚的問題時你應該怎么回答?!笨导t堤明顯是過于謹慎,如果不是刻意的話誰又會對一個小孩子問東問西,一個小孩的話前言不搭后語也算正常,不會有人計較。 “就說不知道或忘記了唄?!绷甓鲗τ诩t姨的問題還是很有耐心的,這對一個小孩來說很是難得。陵恩比別人小孩早慧,這只是一件小事,但往大來說這又不是一件小事,是他第一次索要權利,這種權利有點渺少,但對于孩童來說是卻很珍貴,這便是所謂的自由的空間,這是每個小孩都會有的渴望。 做為監護人的大人自然有對小孩劃自由空間的權利。很有時候更是把這當做懲罰的武器。像禁足這種幾乎每個父母都有做過。 康紅堤沒有為人父母過,她現在充當的角色更多像個保護者,而不是一個母親。她的尺度把的很嚴,可以說保護得很好很細微。這種細微顯然是給陵恩帶來了些許壓力。還好的是她意識到了這一點,于是開始反思這種細微有無必要,她從頭理了一遍這一年來的細節,沒發現有什么遺漏會帶來危險的。 “記得很牢嘛,行,你就自己去報名吧?!闭f著便把推薦表給了小陵恩“不要弄丟了?!?/br> “嗯”陵恩高興的應道。 陵恩有點興奮,康紅堤看到自然也跟著高興了起來?!鞍岩路Q了再去報名吧?!?/br> 陵恩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衣服臟的不成樣子,想到這衣服是紅姨洗的,便悻悻然,今天看樣子所謂的幫忙還是幫了倒忙呀。 龍海學堂離陵恩家的鋪子很近,只有兩條馬路不過半里地的距離,走路也約莫只要一刻鐘。離學堂近,也是當初鋪子選址的重要考量之一。 自家里吃完早飯換完衣服出來,陵恩便步行來到龍海學堂,跟其他地方學堂一樣,龍海學堂的位置也是坐北朝南,這樣教室的光線更為充足。另外由于龍海鎮臨海龍海學堂設在地勢比較高的地方,其實就是一座山丘,學校和下面點的街市都在這山丘的背風面,這樣可以抵坑不少的自然災害。 陵恩來到龍海學堂的時候才知道情況并非跟他想的一樣,報名的小孩都是由大人領著的。這讓本身就有點緊張的陵恩更加緊張,甚至有些局促不安。有點想返回家中叫上紅姨,再三糾結后決定還是看看再說,他并不是不敢自己一個人報名,而是不習慣大家望過來的眼光,小孩獨自一人來很容易成為焦點。 再被幾個阿姨問過是否跟丟家長后他緊張的情況便好了起來。因為陵恩感受到了善意,這讓他產生良善者還是居多的想法。并非紅姨說的那樣世間充斥著很多的危險。 找人問清楚后,陵恩來到新生入學報名處,并在這里的排起了隊,由于害羞耽擱不少時間,此時的他排在隊伍的最后一個,甚至有后面來的家長小孩會誤認為他只是來參觀或看熱鬧的小孩子便也毫不客氣地排在他的前面。 被一個個人插隊后陵恩顯得特別的耐心,除了耐心外也別無他法他可不想重新回家然后叫上姆叔或紅姨過來,那樣會顯得很弱。而且遲早會排到自己的,不是嗎? “你也是一個人來排隊報名嗎?”身后響起一個小男孩的聲音,有些突兀,剛開始時陵恩并沒有意識到這是別人跟他在講話。直到這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比起上次聲音大了一些,但依然不是很大。 陵恩這才發現自己并不是排在最后了,后面還站一個跟他同齡的男孩,看起來有些壯實,皮膚有些黑。 “對呀,你也是嗎?”陵恩回答道,今天這是第一個和自己講話的同齡人,所以他顯得有些高興 這份高興感染了另外一個男孩“對呀,本來早來了的,剛忘記拿一個東西又回去了趟” “對了,我叫德克”小男孩很愉快地介紹自己。 “我叫陵恩”由于還在排隊,陵恩只能側著身子,回著頭跟那個叫德克的男孩交談。 “你不是本地人吧”看著陵恩不太一樣的樣子,很自然的問道。 瑞爾士是個移民的國家,大多的人都是外來人口,歷經了二百多年的時間,是一個人種大融合的國度,不時有外面的人移居至此,在這里居住時間久了的人,由于對這里的高度認同感,便會以本地人自居,以體現優越感。漸漸地這成為了一種文化,但凡在這居住了三輩便稱為本地人。 “不是,我來龍海鎮才一年時間”陵恩回答道,“你是怎么看出來我不是本地人的呀?” “是口音呀” “不是因為外貌嗎?” “我們是瑞爾士呀,各種人種都有的,不可能根據外貌判斷的?!?/br> 判斷是不是瑞爾士某地居民用的最多方法還是用口音。大陸有了通用的語言之前,各地都有自己的語言,現在通用言也只是流行在正式的場合,本地居民是會延用以前的語言的。瑞爾士不同他用的是通用的語言。這跟他是移民國家分不開關系。這能用的語言是龍神教傳播的。龍神教在每個國家都有使者。傳播起來是很方便的。 鄉音難改這說的是成年的大人,陵恩之所以還沒學會這里的口音主要是極少接觸這里的人,他大多交談的對象都是姆叔,紅姨和自己的meimei陵媛。那個可惡的總喜歡偷偷捏自己的臉的幫工他是寧愿看書也不愿跟她多做交談的。 “那你可以教教我這邊的一些字詞的發音嗎?”陵恩問道 “當然可以呀”德克也很爽快的答道,“像你剛才說的外貌兩個,我們這邊的發音是這樣的”德克給他演示了一遍龍海本地的口音。。。。。 兩個小孩愉快地交流著關于龍??谝舻氖?,跟著報名的隊伍慢慢地向前挪去。 當輪到兩人報名時天已經不早了,龍海鎮的人沒有吃午餐的習慣,吃午餐是富貴之人才有的,陵恩一直都算是富貴的人,現在雖然還有像以前一樣錦衣玉石,午飯還是一頓不會拉下。 聊完天才知道饑腸轆轆的陵恩的時候在報名填表的時候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用手撐著他的小肚皮,接待他和德克的是一個頗為年輕的老師??吹搅甓鬟@個樣子后便拿出兩個用荷葉包裹著的食物分別要給陵恩和德克。 “餓了吧,給你們吃”這個名叫艾麗的年輕女老師說道。這是她接待的最后兩個學生后,接收兩人的推薦表以后,她便有時間打量下這最后兩人。當看到是兩個沒家長陪同的時候。憐愛之心便起了。拿出了今天晚上的食物給這兩位小朋友。 “不用了,謝謝老師”有點出乎意料的是,這兩個小孩都拒絕了她。特別是那個有點微胖的孩子明顯已經是餓壞了。 報名也就是填寫一些表格,填寫些姓名,地址及家庭成員等等信息。當看到兩名小孩都會自己填寫后,艾麗心中便歡喜了起來,年齡如此小就會寫些字的并不多見。高興之余便開始盤算怎么把這兩小孩弄到自己的班級來。 兩人填寫完報名表,跟艾麗老師道了別后。兩人便約了明天來學校再相見。 在校堂門口陵恩見到姆叔正朝他招手,便快步走了過去。 陵姆高興地摸摸他的頭,給他遞過來一塊米糕。 陵恩接過米糕大口咬了一口,然后便開始講起今天一天的事。 “我今天認識了一個叫德克的朋友,他有點黑卻很壯實,他教了不少這邊的口音” “今天的一個很好看老師給我食物我沒要。。。。?!?/br> 陵姆笑笑,陵恩講的這些,他已經知道了,整個的一天他并未離開陵恩多遠??粗甓鞲吲d陵姆自然也跟著高興了起來。夕陽西下,拉長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的身影,他們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